第848章 最初的夢想!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王坡鄉的紅薯粉條。

  老馬家姐妹幾個也是從小在農村長大,老家在距離王坡鄉不遠的馬家坡。

  「要說這紅薯粉條還是王坡鄉做的正宗,高彈有嚼勁,吃著香,怎麼煮也煮不爛。」

  「說的是呢,就咱們市里那些酸辣粉什麼的,裡面都是用的便宜貨糊弄人呢。」

  「咱爸咱媽還在那會兒,家裡不也是年年做嗎,別人家做粉條得四處找外援,咱家人多自家人就把事兒辦了。」

  「咱爸留下的那張唯一的一張照片,不就是在晾曬粉條的穀場上照的嗎。」

  紅薯粉條一下勾起了眾人的回憶,眾人聊著聊著,想到了去世三十多年的老父親,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傷感。

  吳駿的姥爺叫馬邦德,老老實實,平平凡凡的一個農村老人。

  「要是咱爸咱媽現在還在該多好啊,讓他們也享享福,老兩口操勞了一輩子,誰也沒享到福。」馬冬梅有感而發,用手指擦一下眼角,聲音有些哽咽。

  大姨馬春梅也跟著抹淚:「是啊,咱爸咱媽看到咱們兄弟姐妹們現在這樣,一定會很開心的。」

  董麗珠安慰眾人說:「大姐三姐,說不定咱爸咱媽在天上看著咱們兄弟姐妹們呢,保佑著咱們呢。」

  「要我說也是,咱們家這兩年風調雨順,順順噹噹的,肯定是咱爸媽在天之靈顯靈了。」二姨馬秋梅用小手絹擦擦眼附和一句。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往前看,生活要往前看嘛!」

  錢娜見到氣氛有些沉悶,開始活躍氣氛:「今天大家聚到一塊兒就要開開心心的,吃飽喝足了一會兒都別走,青年組的都給我卡拉OK去!老年組的帶孩子汗蒸去,我請客!」

  「這個可以有,一會兒誰都不許跑!」吳駿帶頭起鬨回應錢娜的安排。

  邊學道也笑呵呵地跟著起鬨說:「就這麼說定了,誰要想先走,今晚這頓飯誰結帳啊!」

  陳萌舉著小胳膊抗議道:「娜娜姑姑,我要加入你們青年組,我要去唱卡拉OK,不要和爺爺奶奶去汗蒸!我是大人了。」

  錢娜看向陳萌,一臉寵溺地笑著說:「行行行,你是大人了,一會兒去了由你先給大家唱兒,讓你來暖場。」

  「YES!我可以的!」陳萌一攥拳頭,高興地從地上跳起來。

  「你們這幫瘋子,要瘋可別拉著我,我可不跟你們一塊兒瘋。」馬冬梅白了一眼在旁邊「鼓動氣氛」的兒子一眼,嘴角卻掛著笑。

  兒子現在已經是身家幾十億的超級富豪了,在自家兄弟姐妹面前還能保持初心不變,從來不擺架子,這讓她這個當媽的很是欣慰。

  晚上九點半,眾人各自收拾東西下樓。

  按照錢娜的安排,眾人在石門客棧門口兵分兩路。

  老年組的帶著幾個孩子去汗蒸,陳萌最終還是被爺爺奶奶帶走了。

  待會兒在KTV的時候難免還要抽菸喝酒,小孩子不適合那種場合。

  最終成行的是,邊學道夫婦,陳星陽夫婦,馬超雲董麗珠夫婦,還有吳駿。

  吳駿看著別人成雙成對的,就自己一個單身狗,突然感覺怪彆扭的!

  石門客棧值班經理已經提前找好了代駕。

  四輛車從石門客棧出發,目的地——溫拿純K。

  這家KTV是錢娜選定的,去讀MBA之前她隔三差五會約著幾個閨蜜去唱K。

  據她說,這家KTV在整個石門市都算是比較好的ktv了。

  燈光音響效果都非常好,還有歌台,還有立麥,整個感覺像是開演唱會似的。

  包廂的燈光也很炫酷,去過幾次後就徹底愛上這裡了。

  到了目的地,果然如錢娜所說,這家KTV的裝修風格,以及燈光總成效果確實給人一種高大上的感覺。

  七個人要了一間大包廂。

  錢娜從來都不是小氣的人,尤其是對待自己人的時候,更是大方的不像話。

  果盤啤酒就跟不要錢似的,點了滿滿一大桌子。

  最後還不忘給吳駿要了一條這家KTV最貴的香菸,利群的富春山居。

  據說這煙已經停產了,市面上很少見到。

  「小駿,你姐對我要是有對你一半兒,不,我太貪心了,有四分之一好我就滿足了!」邊學道拉著吳駿的手,委屈的都快哭了。

  他在家連抽菸的權利都沒有,錢娜更是從來沒有給他買過煙。

  換了吳駿,好傢夥,直接上兩萬多一條的煙了!

  表弟當到這個份上,絕對是天下獨一份的了!

  「老邊不哭,給你一包裝兜里自個人私下裡偷偷抽吧。」吳駿沒和表姐客氣,拆開包裝後,從裡面掏了一盒遞給老邊。

  「你是我哥!」老邊「含淚」接過吳駿手裡的煙,很麻溜地塞到自己褲兜里。

  「你倆差不多得了啊,在演下去都能去橫店跟著小姨媽混飯吃了!」正在點歌台哪兒點歌的錢娜抬頭看了兩人一眼,打趣兩人一句,她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擴散到包廂內。

  眾人被錢娜的話逗得哈哈一笑,場子開始預熱了。

  馬超雲也很不客氣地和吳駿伸手:「小駿,你可不能偏心啊,給我也來一包,我也沒抽過這麼好的煙呢。」

  「給你兩包。」吳駿笑笑,「借花獻佛」丟了兩包給馬超雲。

  「你這個舅當的,怎麼跟個孩子似的。」董麗珠在一旁搖頭笑笑,對自家老公和外甥一陣無語。

  「表哥,你也拿著。」吳駿又丟給一旁大多數時候只是憨笑默默聽眾人說話的陳星陽兩包。

  「哎,謝謝表弟。」陳星陽也接過煙,一臉憨厚地笑笑和吳駿道謝。

  「小駿,你這不厚道啊!怎么小舅和表哥都是兩包,我只有一包啊!」老邊摸著自己兜里的一包煙嚷嚷著開始抗議。

  吳駿看向老邊,一臉理所當然道:「老邊,抽菸有害健康,少抽點兒煙沒壞處。我這是關心你,你怎麼就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呢。」

  「我信了你的邪了!我謝謝你!」老邊聽到吳駿的解釋後,一陣哭笑不得。

  這邊剛分贓完畢,包廂內緩緩響起音樂伴奏和錢娜的開場白:

  「我先給大家熱個場,一首最初的夢想送給你們,希望大家都能找到自己最初的夢想,並持之以恆地向著自己的夢想前進!」

  「好!老婆加油!」邊學道帶頭鼓掌,滿臉笑意。

  雖然經常會被錢娜「欺負」但他樂在其中,每到自家老婆需要支持的時候,他總是能挺身而出第一個支持。

  當初吳駿讓錢娜去讀MBA的時候也是。

  因為學業的問題,幾乎是朝夕相處七八年的夫妻兩人,第一次嘗試彼此分離的滋味。

  老邊一個勁的鼓掌,把手掌拍的通紅,目光中只有站在立麥面前的錢娜。

  錢娜清亮靈動的嗓音響起。

  這一刻,她的目光里沒有了往日的驕橫,溫柔如水,且只有一人。

  錢娜一臉溫柔,面帶笑意唱響第一句:

  「如果驕傲沒被現實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會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遠方。」

  已經畢業七八年,走上社會七八年的錢娜答應去讀MBA,對她來說是一項不小的挑戰。

  但她知道,自己必須挑戰一下自己。

  否則自己將來會拖了表弟的後腿。

  讀MBA期間,明明每周沒幾節課,京都距離石門也沒多遠,往返的話並不需要多久。

  但是,為了學業,為了學的更好,記得更牢,運用的更靈活,能夠學以致用。

  錢娜主動放棄了和自己最愛的人朝朝暮暮,選擇一個人留在京都專攻學業。

  因為她知道,只有努力才能走得到遠方。

  也難怪她會用這首歌作為今晚的開場曲。

  這首歌的第一句就唱出了她的心聲。

  這種帶入感情的唱腔,讓她這個非專業選手,唱出了幾絲專業選手的味道。

  令她的歌聲有種穿透人心的穿透力。

  錢娜繼續溫柔的唱著:「如果夢想不曾墜落懸崖千鈞一髮

  又怎會曉得執著的人

  擁有隱形翅膀

  把眼淚種在心上

  會開出勇敢的花

  可以在疲憊的時光

  閉上眼睛聞到一種芬芳

  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

  又能邊走著邊哼著歌

  用輕快的步伐

  沮喪時總會明顯感到孤獨的重量

  多渴望懂得的人給些溫暖借個肩膀

  很高興一路上

  我們的默契那麼長

  穿過風又繞了彎

  心還連著像往常一樣。」

  錢娜唱到這裡的時候,老邊一個大老爺們哇地一聲抱住吳駿哭的稀里嘩啦。

  這首歌,更像是就別重逢的錢娜,唱給他的一首專屬的「情歌」。

  吳駿看看懷裡的老邊,再看看台上同樣眼淚飄飛的表姐,一陣無語……

  這種大型虐狗現場,有意思嗎!

  錢娜的歌聲還在繼續:

  最初的夢想緊握在手上。

  最想要去的地方

  怎麼能在半路就返航

  最初的夢想絕對會到達

  實現了真的渴望

  才能夠算到過了天堂

  ……

  「好聽,好聽,太好聽了!」老邊的哭聲也在繼續,並且賴在吳駿懷裡不起來。

  吳駿拍拍邊學道的肩膀,無語道:「老邊你抱我算怎麼回事兒啊,你媳婦兒不就在哪兒嗎……」

  「小駿,你不知道娜娜有多努力。」

  老邊鬆開吳駿,嗚咽著說道:「畢業那麼多年,在大學裡學到的知識早就還給老師了,

  為了能更好地吸收教授的知識,不落下進度,她每天晚上學到一兩點。

  早起五點多就起床開始晨讀,複習英語衝刺六級。」

  吳駿也是第一次聽到關於表姐錢娜在讀MBA期間的一些事情。

  他當初只管掏錢找關係把人送進去了。

  只是偶爾去一個電話,打問一下生活和學習上的事情。

  錢娜自然是只報喜不報憂,為了不讓吳駿擔心,有什麼困難她都自己一個人默默扛下來了。

  吳駿轉過身看向還在微笑唱著歌的表姐,暗自許諾:付出總會有收穫,努力的人終將有配得上她的努力的成就。

  雖然這一點在大多數人身上很難實現,但不包括表姐錢娜。

  董麗珠和段祥艷經常和錢娜打電話或者微信聯絡,再加上彼此又都是女性,還是最親最近的戚戚,幾乎是無話不說。

  兩人聽到錢娜藉由歌聲傳達心聲,同樣感動的稀里嘩啦,不斷鼓掌。

  錢娜一首歌唱完,妝容已經哭花了,像個小花貓。

  董麗珠和段祥艷起身上前,一邊一個把錢娜緊緊抱住。

  「娜娜加油,舅媽知道你可以的。」

  「加油娜娜,你不止有老邊,還有我們,我們也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錢娜笑笑說:「謝謝舅媽,謝謝表嫂,我沒問題。」

  老邊也起身走到錢娜身前,一臉柔情地看著她。

  不等他開口,錢娜先說話了:「老邊,我不在的日子裡辛苦你了。」

  錢娜一句話說完,主動上前摟住老邊的脖子,給了他一個輕吻。

  「值了!」老邊摸摸自己臉上被老婆親過的地方,笑得像個大傻子。

  「我去,好酸,酸酸酸,牙根都要酸掉了!」吳駿看著已經是老夫老妻的兩人還這般膩歪,嘴上開著兩人的玩笑,心裡卻在祝福兩人白頭偕老。

  「酸死你!」老邊一邊嘲笑吳駿一句,和錢娜說,「媳婦兒,給我點一首信樂團的死了都要愛,我想挑戰一下男高音!」

  「停停停!」

  「老邊你冷靜點!」

  「娜娜快阻止你家老邊!」

  老邊一句話說完,眾人紛紛勸阻!

  聽別人唱歌要錢,聽老邊唱歌要命,尤其是這種飆高音的歌,簡直要了老命了!

  一陣嘻嘻哈哈的嬉鬧中,拉拉OK一直OK到晚上十一點多。

  盡情地唱歌,盡情地喝酒,盡情地聊天,無所顧忌。

  這一晚,眾人都唱嗨了,喝多了。

  老邊最終還是唱了他要唱的《死了都要愛》。

  不等他一首歌唱完,包房內只剩下他和錢娜了,別人都被他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唱法唱跑了。

  第二天一早。

  吳駿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在自己睡在一家酒店的大床上。

  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拿過床頭上正在充電的手機。

  解鎖開屏後,吳駿看到上面有兩個小舅打來的未接電話。

  第一個是在半小時之前打來的,那會兒剛好早上八點。

  後面的一個是十分鐘之前打來的。

  就在吳駿納悶小舅這麼早找自己幹嘛的時候,他的電話又打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