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滴看起來有些特殊的,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只是讓秦飛奇怪的是,這一絲看起來越發精純透亮的溶液,不但沒有熾熱之力,反而給人一種溫涼之感,其中其中所蘊含的恐怖能量,讓讓秦飛心神顫抖。
秦飛不知道這半滴精純的溶液在幹嘛,當然,他也沒有控制它的能力。
而這些好似被指揮著一般,蘊含著恐怖能量的艷紅火焰,在經脈之中胡亂穿梭著,其中卻又好像有著什麼規律,不是規律,而是它們仿若活物,體內所有經脈中所蘊藏的戰氣都好像是它們的敵人,有經脈可穿梭,哪裡有戰氣,它們哪裡都不會放過!
而蘊藏在經脈之中的充盈戰氣,卻又好像水遇到大火一般,根本無法阻擋,迅速被蒸發。
隨著這些艷紅火焰的穿梭,雖然秦飛的經脈有著充盈的戰氣保護,可那蘊含著的恐怖高溫,依然是緩緩的滲透進去,雖然只是滲透,可其中的溫度卻極其炙熱,語氣對於人體最脆弱的經脈來說,無疑是最毀滅性的打擊……
在這些高溫的炙烤之下,那原本就脆弱的脈絡,頓時扭曲得如同那麻花一樣,看上去恐怖到了極點。
當然,體內各處經脈被炙烤的這般扭曲,所造成的疼痛更是直接令得秦飛的身體,都是不斷的如同篩子一樣劇烈的抽搐著,渾身肌肉繃得緊緊的,一條條如同肉蟲一般的青筋不斷的曲扭著,因為死咬牙關而導致額頭鼓動的青筋,仿佛要跳出一般,慘白的面龐,早已不見絲毫血色。
經脈之中,艷紅火焰瘋狂的穿梭著,僅僅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秦飛的體內便是幾乎被破壞的一塌糊塗,而且,最糟糕的,經脈之中的戰氣,已經在與天火的消耗中,逐漸的被燒灼乾枯。
在有著戰氣的抵擋保護的前提下,秦飛的體內尚且還被恐怖的天火搞成了這般半殘狀態,若是戰氣一旦消耗完,秦飛體內的所有東西,骨骼,內臟,所有血肉,都將會是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被天火溶液焚燒成虛無,而到時,秦飛,也唯有灰飛煙滅一途。
體內的戰氣,在天火溶液的灼燒之中,迅速由霧氣變得虛無,天火分化成無數火苗,穿梭在秦飛所有經脈之中,然而就在體內戰氣徹底消失的一霎那,那胡亂竄動的艷紅火焰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動不動。
就在秦飛以為自己必死之時,之前那被自己認為最為精純的半滴艷紅溶液忽然一個晃動,竟好似在心臟處爆炸,化作了無數條透白的游魚,順著那乾枯曲扭的經脈四散而去。
「死了死了……」秦飛心中絕望的想。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一股極寒之力瞬間冰凍了他的全身,似乎就連他的思考能力都瞬間被凍結!
那根本就不是更加精純的天火溶液,而是極冰之氣!
可是著極冰之氣是從哪裡來的?秦飛實在想不明白。
忽然,秦飛猛然想起之前光幕之中的介紹:
『此丹乃霸與冰女族人合力共煉製而成。
萬年玄冰為底,八十一聚火陣為爐,合兩族之力,七七四十九天煉製而成,又名天火神丹。』
秦飛本以為這萬年玄冰為底只是怕在煉丹時,丹藥中所蘊含火屬性狂暴氣息無法壓制,故而讓萬年玄冰為底。可是天火雖強,可萬年玄冰又哪裡是便宜貨。在煉製時,必定是將玄冰中的冰寒之氣帶入了這天火神丹之中。
秦飛相信,這天火神丹只有一枚,恐怕就連其主人阿霸都未曾服用過,說不定這只是巧合,巧合的救了自己一名!
當然,這只是秦飛的猜測,阿霸與冰女消耗這麼多練至一枚丹藥,必定是考慮周到。
尤其想到,他之前要煉製戰氣丹的事情,也是查閱了許多資料,比如戰氣丹,丹表所用之物便是極為考究。火鳳血,乃是極熱之物,而烏梢蛇膽則是極寒之物,只有相互中和,又維持在一個平衡的臨界點之上,方可丹成。
而這天火神丹亦是如此,極熱配極寒,方有這天火神丹!
在秦飛內視之下,爆炸的寒流一路衝進體內,然後順著乾枯曲扭的經脈,開始流向四面八方之處,凡是被這股寒流所經過的熾熱經脈,都是會快速的在經脈以及骨骼上,覆蓋上一層白色的冰層。
寒流侵體,那徹骨的寒冷,卻是剛好將體內那股因為天火而出現的熾熱給抵消掉,感受著突如其來的舒暢感覺,也是讓秦飛長鬆了一口氣,那本來慘白不見人色的臉龐,也是變得紅潤了一些。
早已被破壞的千瘡百孔的經脈之中,一縷縷艷紅火焰並未被寒氣消滅,而是緩緩的流淌著,沿途所過之處,與經脈壁之上粘附的冰層互相間迅速消融,淡淡的白色霧氣,縈繞在經脈中,片刻後,白氣很快又是轉換成些許冰晶,保護著經脈不受天火的侵蝕。
可是,接下來秦飛就有些傻眼了。經脈之中的天火火焰好似萬年不滅,而那竄動的寒冰之氣亦好像萬年不化,這得抵消到什麼時候?
「蕭老,接下來我該怎麼辦?」秦飛慢慢睜眼,卻發現此時的眼前已經被白茫茫濃郁的水霧氣所充斥,肉眼都難以穿透。
「成功了?」秦飛話音落下,不遠處很快便響起蕭老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的顫抖。
「應該是,就在剛剛我以為要死的時候,我的體內忽然爆發出一股極寒之氣,將天火的熱力抵消,可是它們一直在我的經脈中相互抵消,它們一直在僵持著,而且,那股極寒之氣似乎敵不過天火的熱力,而等寒氣盡消之時……」秦飛嘴唇哆嗦著,一瞬間也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形容此時自己的身體。
而且,最讓他恐懼的是,一旦這股保護他的寒氣消失,自己便將會被這天火溶液燒成虛無。
「極寒之氣?」蕭老的聲音明顯也帶著一絲驚訝。
「應該是這天火神丹中本來就存在的陰寒之氣。」秦飛分析道。
「我明白了!」蕭老頓時朗笑一聲:「你嘗試運氣,控制這天火進入你的戰氣旋。」
「進入戰氣旋?」秦飛身體一個顫抖,經歷過生死折磨,他清楚知道這天火之力的燒灼能量有多麼恐怖,若是進入戰氣旋,那還了得?
「你傻啊,天火一鍛體,二鍛氣,所謂鍛氣便是淬鍊你的戰氣,或者說將你的戰氣變得更加精純更甚至賦予特殊的能力,這樣,方可施展天火五絕斬。」
「你這只是鍛體罷了,尚未鍛氣!」蕭老著急的道。
「對對!」秦飛頓時明白過來,也是惹得蕭老一陣翻白眼。
山洞之中,氤氳的濃濃水霧之氣,遮擋了所有視線,秦飛座下的水潭,水平面也是在下降與上升間上下浮動著,其上氤氳的水氣,好似燒開的一大罐熱水。
此處水潭與外面的寒潭相連,而他不知道的是,外面的寒潭,其水位竟是直接下降了三分之一之多!
山洞外,蕭佳、蕭玉這對姐妹一直在等待著。
本來蕭佳想著抓緊時間熟練一下自己的裂光血月爆,可是她根本就無法淨心,雖然心裡不想承認,可她的心,還是對山洞中的秦飛牽掛著。
至於蕭玉,則更是不堪。
從來都是心靜如水的她,此時哪有一點心靜的樣子,在青石小路上蓮步輕移,來回度步,一雙白玉無骨的小手也是因為心中的焦慮而糾結在一起。
蕭佳長長打了個呵欠,俯身在下流溪邊的洗臉,可是手掌掬起一捧水,頓時嚇了一跳:「這水……竟然是熱的?」
「嗯?」蕭玉聽到聲音,眼神奇怪的看了妹妹一眼,輕輕彎身用小手試了試,頓時有些驚訝。
「姐,你看這水潭!」蕭佳小手一指整個水位都下降了三分之一還多的水潭,驚的發出一聲驚呼。
「嗯,秦飛吞噬天火神丹,這應該是最平常的事情。」蕭玉慢慢站起身,輕輕點頭。
「這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一點消息。」蕭佳的耐性極其有限,現在都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蕭玉淡淡說道,可是那來回度的步子,卻越發變快了。
蕭老瞧見秦飛已經基本度過第一重鍛體之痛,心中也是重重鬆了口氣,飄然飛出。
「爺爺,怎麼樣了?」瞧見爺爺出來,蕭玉急忙沖了上去,一雙美目死死的盯著爺爺,尤其在看到爺爺那一臉嚴肅的表情時,心臟更是驟然一緊。
一旁的蕭佳,也是一臉著急。
「還好,應該是安然度過第一關的鍛體之痛了。」蕭老撫須笑道。
「度過去了?」蕭佳也是驚訝一聲。
見爺爺笑得不似做偽,蕭玉提起的心也是如釋重負,嬌軀有些軟軟的靠在身後的一棵樹上,好像抽乾了她所有力氣。
「你這妮子,你們才認識多久,好像魂兒都給勾去了一樣,若是爺爺也歷經此劫難,不知你是否也會這般擔心。」蕭老瞧見蕭玉的模樣,有些無奈的道。
聞言,蕭玉那俏白的臉蛋頓時露出一絲緋紅,薄怒的嗔了爺爺一眼:「爺爺不可胡說,這樣的劫難,我希望你永遠都不會發生。」
「你這小妮子,倒是會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