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站在湖邊,靜靜地看著腳下的地方,然後又看了看旁邊的兩顆櫻花樹,輕輕地吐了口氣。
「對….你記得很清楚,這裡就是我見到你的地方….」小刀也滿臉感嘆地嘆了口氣,道:「我記得當時的你有多狼狽…哭得跟個娘們似的,結果還差點就凍死了…」
「是啊…」徐澤絲毫不在意小刀那言語之中的恥笑,只是又緩緩地嘆了口氣道:「當時如果不是遇見你,我都不知道我現在還在不在世上;或許就算我還活著,但是現在應該是在陳塘幫著我爸守藥店吧!」
「是的…如果按照當時的情況分析的話,那確實是如此…」小刀淡聲地道。
「在鄉下當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平平靜靜地過一生,那也只是另一種人生而已….」徐澤淡淡的笑著,然後伸手撫摸了一下旁邊的那株櫻花樹,看著它上頭那璀璨的櫻花,仰頭深吸了口氣,道:「小刀…你能陪我到最後嗎?」
小刀沉默了,很難得地靜默了十數秒之後,才道:「按照概率學來說,有68%的可能性我能陪你到最後…因為我來到這裡,太詭異了,所以最後我們都不知道會出現怎麼樣的情況!」
「68%?已經不小了…」徐澤輕舒了口氣,然後輕笑著點了點頭,道:「至少…你陪著我的可能性還是極大的…」
「你完全不用擔心,以你現在的能力,就算是沒有我在身邊,你也能夠過得很好,在這個星球上,你已經足以立足了,只要小心一些,沒有人能對你怎麼著…」小刀默然地道。
徐澤笑了笑,道:「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邊,說句肯恩那個有些噁心的話,我想你永遠對我不離不棄…「
「當然…我願意…」小刀很幽默地應道:「可惜…我沒法給你戴戒指!」
「不…足夠了,有你這句話,我已經覺得足夠了…」徐澤微微地笑著,道:「至少…我想你當年陪著陶鈞的時候,也沒有給他戴過戒指吧!你不也是陪他陪到了最後…」
「不…似乎並沒有到最後,因為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當時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連我自己怎麼過來的我都不清楚…」
兩人這還在糾結著這些事情,後邊的孫凌菲看著徐澤站在湖邊靠著櫻花樹發呆,這終於有些疑惑地走了過去,輕輕地碰了碰徐澤道:「在想什麼呢?」
徐澤這時終於醒過神來,看著孫凌菲關心的模樣,微笑著道:「在想以前的一點事情…」
「這裡…」徐澤指了指腳下,看著孫凌菲點了點頭道:「這裡是我人生一個轉折的地方,在這裡我見到了我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一個夥伴…直到遇見了他,所以才會有現在的我...」
看著徐澤眼中那少有的一絲凝重,孫凌菲很快地便體會到了徐澤話語中的那種意思。
「我…見過他嗎?」孫凌菲遲疑了一下,還是小聲地問道。
「沒有…不過他經常見到你…」徐澤笑著站起身來,道:「遲一點,我會讓你見到他的!」
「他常見到我?」孫凌菲有些摸不到頭腦了,不過還是沒有繼續在問什麼。
看著徐澤和孫凌菲離開湖邊走了回來,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騾子等人,這時也微微地笑了起來,他們只是以為,徐澤又懷念到了什麼。
而徐澤看著眼前這微笑著的三人,這時也浮現了那日清晨,他帶著一身的花香回到寢室時,三人的模樣,當時的情景,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徐澤微微地笑著,道:「走吧…都中午了,我們吃二食堂去…」
二食堂的飯菜依然如同以前那般的香,也依然是如同以前一樣人流如潮,帶著有些複雜和感慨的心情,眾人占了位置然後去找著熟悉味兒,找著自己懷念的吃食。
徐澤依照慣例要了一份土豆牛肉蓋飯,蓋澆飯的老闆也還是那個老闆,味道也還是那個味道,聞著這股熟悉的香味兒,徐澤不禁地輕輕咽了口口水。
這些年,好東西可是吃了不少,但是不管是怎麼樣的美味,都無法比擬在學校時吃土豆牛肉蓋澆飯時的那種感覺;那時候總覺得盤子裡的東西永遠是最美味,最吃不夠的…
徐澤這與幾兄弟在懷念著美麗的大學時光,但是卻更多的人在糾結著,因為孫瑞拿到了南省的位置而在糾結著。
其中遠在西疆的張嚴崢便是其中最糾結的人之一,他這時正臉色極為難看地坐在珠峰基地的辦公室中,看著剛剛傳過來的消息,相當的惱火。
剛剛中政局常務會議已經結束了,燕京的張老爺子給張嚴崢傳來了消息,會議已經正式通過了孫瑞擔任南省一把手的決議;而孫瑞在近期便會前往南省上任。
這讓孫瑞很有些惱火,因為南省相當的靠近藏地了,一旦南省被孫瑞掌控的話,那麼以後如果有什麼大行動的話,那麼就相當的麻煩了。
這時他不禁地暗罵起那個該死的羅力法來,如果不是這羅力法突然出事,這怎麼可能輪得到孫瑞上位?結果,他的布置只是相差了十天不到的時間,就讓這個便宜給孫瑞給占了。
張嚴崢臉色陰沉地通過機械機關打開對面牆壁之上的一個暗室,走進暗室之中後,那大門便又完美地封閉了,外人絲毫看不出這牆壁之上竟然還有一個扇暗門。
當然,如果要是輕易能發現,小刀也不至於到現在也沒有發現張嚴崢的這個秘密。
暗室還是那個暗室…
戰甲也還是那身戰甲…
張嚴崢看著掛在那的那身閃著幽暗微光的猙獰盔甲,深深地吸了口氣,突然之間覺得自己是不要去廟裡找個喇嘛或者活佛之類的去去晦氣。
最近怎麼這麼倒霉,這麼萬事不順…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那邊傳來消息,徐澤跑到南省給羅力法大鬧了一場,兩人拍著桌子不歡而散,自己接到消息後,這便不遠千里地連夜趕往南州,為了萬無一失,穿著這套戰甲親身上陣,準備藉機把羅力法幹掉;
這樣第一是做好了準備安排自己這邊的人上南省的位置,第二是藉機給徐澤添點堵,徐澤這剛跟羅力法拍完的桌子,兩個人甚至還互相威脅,羅力法要是一下真遇刺死了的話,那麼徐澤就算是怎麼辯解,這也是一坨黃泥巴掉褲襠里了,起碼這大半年都不要想有什麼太悠閒的日子了。
只是準備了這麼多,結果竟然這般運氣不好,給一個老道士給攪合了,然後所作的準備完全沒用上,而且以防被查到,立馬放棄了繼續追尋這個位置的所有安排。
但是偏偏後來,徐澤緊跟著毫無顧忌地使了一招,然後悄無聲息順利地拿下了,這隻差是沒有讓他氣的吐血。
當然還有讓張嚴崢鬱悶的是,以他穿著戰甲的實力,竟然還打不贏那老道,結果還是出其不意的偷襲之後,才將這老道給放翻,這更是讓他鬱悶。
他曾經詳細評估過一些高手的實力,結果很讓他興奮地發現,根據戰甲的真正力量,他可以輕易的力壓所有他評估過的高手。
至少,他見過的那些出手的高手,在戰甲面前雖然不能說是完全不堪一擊,但是基本上是沒有多少還手之力的,但是卻沒有想到,這突然碰到一個老道,竟然結果是打得自己沒有還手之力,這就更是讓他糾結了。
因為他寄予如此大信心的戰甲,竟然在第一次這般真正的實戰之中,就被遭遇滑鐵盧,這又如何能讓他不糾結?
後來,他也隱晦地通過吳家打探過消息,一個能夠輕易擊敗穿著戰甲的他的人,特殊監察部應該會有資料的,接過資料是有了,但是吳家傳過來的消息,讓他幾乎是欲仙欲死。
他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的戰甲並非是那種不堪一擊玩意,還是該鬱悶自己的運氣太差,這頭一次出戰,但是卻會遇上那傳說中的天位高手的悲哀。
雖然他不是所謂的修煉界的人,但是他與吳家的關係,讓他對這些情況相對來說還是相當清楚的,知曉這些年,身為華夏監察副使和特殊監察部副部長的吳家為了能夠培養出一個天位高手,耗費了多少的心血。
然後這幾年,才藉助著徐澤那小子的壓力讓吳元堂突破了,說起來華夏這天位高手不過是兩三位,但是他這運氣實在是差得要命,竟然在南省這樣的地方,都會遇上一個,那確實是需要去去霉運了。
張嚴崢伸手撫摸著這個盔甲,突然是有些懷疑了起來,自己家族這麼多年,耗費了這麼多的資源、擔著這麼大的風險,這真正最大的收穫,也不過是拿到了這麼一幅戰甲;
這是不是值得呢…
張嚴崢輕嘆了口氣, .zaoshyan.co現在已經走到這種地步了,那麼已經是沒有回頭路了,再說現在自己手中,至少還有一個怪異的光頭,與他合作,或許還是有機會的;
想起那個讓他有些擔心的光頭,張嚴崢深吸了口氣,雖然對方讓人極為的忌諱,但是不可否認,這個光頭擁有很強大的科技背景和某些隱藏的實力,就如同自己現在擁有的這套戰甲,這還只是自己在這二層之中發現的,但是已經能夠讓自己遠超那些修煉數十年的高手了;
如果能夠有一批這樣的戰甲的話,那麼自己能夠擁有一批這樣的特種高手的話,那麼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力量,自己家族的這數十年來的願望,並不是不可實現的。
想到這,張嚴崢深吸了口氣,走出暗室和辦公室,來到主控制室,對著李教授道:「給我聯繫裡邊那位…」
看著張嚴崢那一臉嚴肅陰沉的模樣,李教授這時心頭一陣跳動,然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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