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與304班處於同一層，但位於走廊另一頭的301班教室里。

  此刻……

  其班主任肖達旺也正一臉複雜的公布著月考成績，「這一次，我們班考的不如過往，但鑑於試卷比較難，也能理解。」

  「全校第一還在我們班。」

  「那就是秦楓。」

  「他語文105，數學108，理綜259，外語130，總分602，值得表揚。」

  「……」

  「啪啪啪！」

  其話音一落。

  班級里便響起了熱烈掌聲。

  這是該班每次考試後的常規操作。

  從高一到高三。

  每一次考試，秦楓都是全校第一。

  所以……

  班主任一宣布成績。

  眾人都會給秦楓送去掌聲。

  既是恭喜之意，也有自豪之感。

  雖然全校第一不是自己，卻是自己同班同學，與有榮焉不是？

  對此。

  坐在第一排的秦楓也一臉淡定。

  畢竟。

  這本就是預料中的事。

  無論他怎麼考。

  這三年來他都是全校第一，能甩開第二很大一截，可稱得上獨孤求敗。

  即便這一次考試比較難，中間還出了不少意外，更有一個叫江南的小子，被傳的沸沸揚揚，說極有可能超越自己。

  但……

  從頭到尾。

  他根本沒怎麼在意江南。

  尤其是昨天在食堂，他主動跟江南對答案，可江南卻狂妄拒絕之後。

  他便不把江南當對手了。

  在他看來。

  江南就算有一定實力。

  但更多是被誇大了，虛有其表。

  他的對手。

  永遠只有他自己。

  至於江南，那小子還不配。

  不過……

  下一秒。

  秦楓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只因……

  班主任肖達旺在念完他的總分之後，便沒再提他名字，而是繼續往下。

  「班級第二名是羅敏，他語文92，數學98，理綜246，外語121，總分557，位列全校第五，進步很大，值得表揚。」

  「……」

  「……」

  「班級第九名是李明，語文85，數學55，理綜230，外語140，總分510。」

  「嗯？」

  「這成績怎麼說了？」

  「李明你這次考的有些出乎意料啊？」

  「語文和理綜還好，但數學是你最擅長的，即便這次卷子再難，也不應該只考55分，這也太不正常了，得好好反省。」

  「不過……」

  「外語向來是你的短板，平日考試常在九十不過百的樣子。」

  「可這一次……」

  「你居然考了140的高分。」

  「其中前面的所有題都是滿分，唯有作文扣了10分，單科成績位列全校第一，進步之快，匪夷所思，值得重點表揚。」

  「待會有時間，你上來跟大家分享一下你快速提升的經驗，供大家學習……」

  「……」

  「……」

  秦楓：「？？？」

  他感覺有些不對勁。

  但一開始。

  到底哪裡不對勁又沒找出來。

  直到……

  當班主任念出李明的分數。

  他才終於意識到，貌似肖達旺公布他考分的時候，貌似過去簡單了。

  若是過往。

  肖達旺除了念出他單科分數，總分，以及全校第一的名次外，應該還會說他各單科分數，也都是全校第一才對。

  就像李明的外語140，位列全校第一。

  可……

  這一次。

  肖達旺卻沒說。

  這意味著……

  他雖總分全校第一，但各單科分數，卻都不是全校第一？

  其中外語全校第一被李明搶走了。

  140。

  比他多了足足十分。

  那語文，數學和理綜呢？

  分別又是誰？

  三年。

  足足三年了。

  他各單科分數霸榜全校第一，還從未有人能跟他抗衡，更別說超越。

  可現在……

  除了總分還是第一外。

  他的單科第一都被人給搶走了？

  這怎麼可能？

  打死他都不願相信。

  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又不得不信。

  「老師，你告訴我，這次考試，我是不是只有總分全校第一，而單科都不是？

  醒悟過來的秦楓，沒等肖達旺把全班的分數念完，便迫不及待提問出聲。

  肖達旺：「……」

  其神色複雜，不好怎麼回答。

  「不說就是默認了，老師你告訴我，語文，數學和理綜的單科第一都是多少？」

  肖達旺：「……」

  其神色複雜，還是不好回答。

  不過……

  秦楓也是倔脾氣，直接站了起來，死盯著肖達旺：「老師，求你告訴我，各單科第一到底是多少，都是誰考出來的？」

  「咳咳，秦楓，你總分已經是第一了，那單科是不是第一就無所謂了吧！」

  肖達旺咳嗽一聲，委婉拒絕。

  「不，從高一到現在，無論是總分，還是單科，我向來都是第一，可這一次，我單科第一卻全丟了，所以我必須知道。」

  秦楓態度十分堅決。

  甚至……

  連眼睛都紅了。

  顯然是非得知道不可。

  不然……

  誓不罷休。

  「好了！」

  「秦楓你還是別問了，安心學習吧！」

  「這一次月考很難，尤其是語文和數學，比高考還難出不少。」

  「但你仍能考到602分，只要繼續努力，考上清北的機率很大，加油。」

  肖達旺朝秦楓握了握拳頭，以示鼓勵，但就是對後者問題避而不談。

  可……

  他越是這樣。

  秦楓就越著急，眼睛也越紅。

  甚至……

  其心中湧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老師，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求求你，你就告訴我吧！」

  「反正就算你不告訴我，等全校分數一出來，我還是會知道的，不是麼？」

  肖達旺：「……」

  哎！

  這倒霉孩子。

  怎麼就不聽勸呢？

  老師不告訴你，也是為你好啊！

  當了你三年班主任，我還不了解你麼？

  雖然成績很好。

  每次考試都囊括第一。

  但正因從未碰到過對手，以至於骨子裡養成了一種傲氣，可謂目空一切。

  當然。

  這種傲氣有弊也有利。

  好處就是。

  如果能一直獨孤求敗到高考，憑藉這種一往直前的傲氣，或許真能打破整個三中近十年的桎梏，而一舉考上清北名校。

  但……

  壞處也有。

  就像現在一樣。

  突然殺出一兩匹黑馬，把單科第一都給奪走了，很容易對你造成打擊。

  一個不小心。

  你信心全毀，那可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