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懷疑人生的，曹雲鵬絕對不是第一個，也肯定不會是最後一個。
跟他一樣淚崩的人還有許多。
年輕一點兒的研究生博士生還好，他們自認為遠不如江南。
所以被江南指導指導，那是樂開花的事情，雖有打擊，但勉強還能接受。
可年齡越往上走，到了四五六十歲的的專家教授以及真正的一二級物理學家，還被江南打擊的體無完膚時，可就真掛不住臉了，那臉憋的通紅，滿心的自閉有木有？
尼瑪！
他們可都是一個領域的佼佼者啊！
在整個東雲物理界，他們可都是站在金字塔最頂尖的牛蛙人物。
平日都是他們給學生們講課，可今天卻反過來由江南指點他們。
即便江南說的很有道理，往往能一針見血，讓我們獲益良多，可這心裡終歸是難受的一批，真想拿豆腐撞死算了。
可江南似乎並未察覺。
他這人千好萬好，可在學術上，一旦聊至興起，就有些停不住嘴皮子。
畢竟交流麼？
當然要多多開口不是？
先前他從眾多教授身上學了不少東西，算是查漏補缺，提升了自己短板。
那作為回報……
他當然也要指點一下對方。
正所謂禮尚往來，此乃東雲常規不是？
只見……
「這個老李啊！你在凝聚態物理學上的，確實有著獨特的理解，可你研究的領域太過單一，應該再擴散化一點兒！」
「眾所周知，最熟悉的凝聚態相是固體和液體，它們由原子間的鍵和電磁力所形成，可在固體和液體之間，是否還存在別的凝聚態相呢？可以把思維發散一點嘛！」
「還有那個老張，你在高能物理的粒子一道上，研究頗深，卻不能一直停留在過去，老是把已知的12種基本粒子模型翻來覆去，既然國外可以發現第13種希格斯玻色子，那我們是不是還可以尋找第14種？」
「而老黃你就研究天體物理的，可是你的知識點存在短板，不夠連貫，我建議你去藏書資料室第七層第八個架子第四排左手邊的第五六七八本書仔細看看，如果能把那幾本書都融會貫通的話，對你很有幫助！」
「至於那個老曾，你……哎呀……我還沒說完了，你別跑啊！你應該……」
「欸？老何，老趙，老呂，老史，還沒輪到你們，別急著走啊？？？」
「我們繼續探討探討啊？？？」
「我覺得讀書萬遍，其義自見不假，可我們也應該互相交流啊！」
「我能從你們身上學到許多東西，咱互相交流交流心得啊？？？」
「……」
老李：「┗┃?■?┃┛！！！」
老張：「┗┃?■?┃┛！！！」
老黃：「┗┃?■?┃┛！！！」
老曾：「┗┃?■?┃┛！！！」
還有老何，老趙，老呂，老史這些人，全特麼一臉無語，要氣哭了。
「江南，老大，我們都叫你老大了，求求你，就放過我們吧！」
「我們知道你很強，你無敵，你不可思議，但我們也都是五六十歲的人了。」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
「外邊還有這麼多小輩看著了，你就給我們留點兒尊嚴吧！」
「你讓我思維發散，去尋找幾乎於固體和液態間的其它態相，這可能麼？」
「這特麼可是物理七大未解之謎之一啊！老頭子我要是能找到的話，那都能名垂千古，打底也是四五級物理學家了！」
「還有我老張也是，我都六七十歲的人了，你還讓我去尋找第14種基本粒子模型，這同樣也是七大物理未解謎之一啊！」
「凡是涉及七大未解謎的，老大你就被跟我們說了，我們已經絕望！」
「那特麼……真的是無解啊！」
「テ_デ(ノへ`、)！！！」
如果有新聞記者在此看見這一幕，估計大筆一揮，就是一篇奪人眼球的報導。
「震驚！雲科院物理研究所一群四五六十歲的老學究竟當場淚崩，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所有跟江南交談過的人，全都掩面而走，莫非他們在房間%￥#@￥%？？」
唉！
多好的新聞啦！
只可惜沒有人敢報導。
畢竟這是在雲科院，是非常機密所在，任何媒體人都混不進來。
一晃，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而最終！
某交流室里，便只剩下江南一個人，目前物理研究所在職的幾百人全跑了。
倒不是他們不愛學習，不夠虛心，而實在是打擊過大，需要好好緩一緩。
包括王煊和洛心也是如此。
至於那些年齡大，資歷高的人，更在心裡把高衛東這個副院長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用說。
這老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高衛東絕對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所以最近都不在研究所出現？
事實的確如此。
高衛東是誰？
那可是副院長啊！
如果沒得點遠見，他能脫穎而出，成為研究所負責人麼？
「老李，老張，老何，老曾，讓你們平日裡一個個在我面前端著架子！」
「嘿嘿，明明我才是研究所負責人，是雲科院副院長，你們居然還敢不服？」
「不就是在某些領域勝我三分麼？」
「現在我就讓你們明白，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海外有海！」
「從今天開始，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好好反思去吧！與江南相比，你們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希望你們繼續努力！」
「(?ω?)hiahiahia！！！」
正躲於某個角落，耐心看著眾人淚崩一幕的高衛東，暗暗笑出了豬聲。
他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樂。
這話可真是一點兒不假。
當然。
高衛東也不是壞人。
他這一番苦心，不還是為了研究所好，希望眾人能發現自己不足麼？
暫時淚崩也沒啥。
只要能調整過來，再彌補自己的不足之處，這些人必能更上一步。
嗯！
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要問為什麼高衛東不跟江南好好交流一番，探討一下自己的不足。
因為他以及老了，且自從擔任副院長，負責研究所開始，他更多精力都放在管理上，而不再是一個純粹科學家了。
所以……
提升專業實力不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他最重要的是提升研究所成員的實力。
(*?︶?*)。?。：*?。
嗯！
不得不說。
高衛東的想法很好。
只可惜他高估了眾人的承受力，也低估了江南的大魔王之毒舌本質。
才短短半個月的功夫，江南的威（惡）名，便響徹整個研究所。
以至於研究所數百號人，居然都躲著不敢去見江南了。
這特麼，可氣啊！
高衛東很想動用自己的權利，把目前不在研究所，而在其它地方（省份）搞實驗的研究人員都召集回來跟江南取經。
不過……
這個念頭剛起。
研究所便來了意外之客。
然後他不得不把江南請向辦公室。
這邊江南剛拉著一個老人又聊了聊，正是興頭上，結果被高衛東叫了出來，不由得有些詫異，「老高，咋滴，你找我有事？」
他之前說過，除了每天給他安排人讓他學習之外，不要來打擾他。
結果正值學習緊要關頭，可高衛東還要請他過來，那肯定有重要事。
「江南，不是我找你有事，而是隔壁的數學研究所知道你在這，想請你幫忙！」
「哦？他們找我幫什麼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