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正看著小惠跟綠衣小年青三人交接,忽然被熊宇拍了一下,轉過身來,笑著說道:「吊死鬼,你怎麼也在這裡?」
聽到這個名字,連姜華也不禁為之莞爾,笑著說道:「熊宇,看你的體型,跟吊死鬼似乎沒有任何關聯啊,這外號是怎麼起的?」
熊宇翻了翻白眼,嘿嘿笑道:「華叔,這不能怪我,只能是小時候營養不良,現在木事了,但這倆傢伙一直沒改口。」
黑熊不知道姜華是什麼人,聽了之後也笑著說道:「熊宇,不止是我們兩個啊,王寡婦也喊你吊死鬼啊。」
提到「王寡婦」三個字,熊宇和黑熊的心裡忽然都動了一下,二人的笑容漸漸就消失了,包括小惠在內,身體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姜華也看出了點古怪,但是,他卻不是那種好奇了就想知道答案的人。
有點尷尬,熊宇立即就把話題轉開,拉著黑熊來到一旁,低聲對他說道:「這位是姜華前輩,武功極高,華叔剛才看了你跟那三個傢伙動手的經過,覺得你比較適合一門叫鐵布衫的功夫,一旦練成之後,銅頭鐵臂,刀槍不入,天下無敵。」
姜華聽了,笑著說道:「有點誇張啊,人本血肉之軀,練習鐵布衫功夫只能使得人體的抗打擊能力增強,例如,我用內力全力打出一掌,尋常人肯定會被我打死,就算是熊宇,也得重傷,但是呢,鐵布衫練到一定境界之後,最多是中掌之處疼痛,卻不會有什麼內傷。」
「天哪。」黑熊聽了,眼睛登時瞪了個老大,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立即就單膝跪地,抱拳說道,「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姜華也不禁樂了,立即就用內力將黑熊攙扶起來,笑著說道:「我可沒答應收你為徒,你先讓熊宇對你解釋一下吧。」
黑熊佩服不已,要知道他的塊頭大,足足二百斤了,但姜華只是輕輕一托,就讓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熊宇笑著說道:「華叔收徒非常嚴格,你的人品已經通過了,接下來就看你的資質能不能被華叔看上了,不然的話,最多是個記名弟子。」
姜華聽了,不禁笑道:「熊宇,你小子真是夠奸猾的,無論如何也是要把我的這門鐵布衫功法給你朋友弄到手。」
熊宇撓了撓頭道:「華叔,我這人算不得什么正派人,但是,我對自己人是用心去對待,而對敵人卻是絲毫不留情。」
「嗯。」姜華輕輕點了點頭道,「這一點,你跟我倒是有點相像,我年輕時候,在崑崙派便是如此,愛恨分明,但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不過呢,你比我更強一點,至少你的性格比我圓滑多了。」
熊宇笑著說道:「我倒是覺得這個性格很好,敢愛敢恨,不過呢,我個人感覺啊,這種性格只能是率性而為,不能作為領導者。」
「不錯。」姜華嘆了口氣道,「二十多年前,我是崑崙派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我父親又是外堂堂主,當時很多人都認為我是成為崑崙派下一代掌門人的最佳人選,但是,我父親卻指出了我性格的缺點,說我肯定不適合,後來…唉……」
熊宇聽了,隱隱感覺到,姜華因為他的性格,年輕時候在崑崙派的人緣不會太好,或許,更是得罪了不少人,後續的那個陰謀說不定就是……
「過去的事情了,不說了。」嘆了口氣,姜華說道,「吳林,讓我看一下你的資質如何?」
「好。」黑熊馬上就答應下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轉首向熊宇望過去,後者笑著說道,「伸出你的手,不要動就行。」
「好。」黑熊點了點頭,將右手伸過去,姜華便用三個手指捏住了他的脈搏,將自己的內力傳了進去。
就在姜華的內力傳進去的時候,黑熊忽然臉色一變,瞬間蒼白,同時打了一個寒噤,只覺得身體突然間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了。
不過呢,這也就是一剎那的事情,在姜華的內力徹底進入黑熊的體內,並在他的經脈中流轉的時候,黑熊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又充滿了無窮的力量,想要狠狠發泄著,但身體卻又不聽使喚地動不了。
姜華則是閉著眼睛,感受著自己的那股內力在黑熊的體內流轉著,不時地還對他的經脈做出一些試探性地碰觸。
每碰觸一下,黑熊就覺得那個地方像是被針扎了一樣,使得他的身體一陣顫抖,但疼痛得不算太厲害,黑熊能忍得住。
然後,姜華的內力又流轉到了黑熊的丹田部位,轉了一圈之後,慢慢向上流去,而在到丹田部位的時候,黑熊又覺得小腹一陣絞痛的感覺。
最後,內力達到了黑熊的腦部,當然也是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使得他忍不住「啊」一聲大叫出來,把剛剛簽完字的小惠嚇了一跳,急忙跑過來看是怎麼回事。
隨著黑熊的叫聲,姜華的這股內力迅速地從黑熊的身體裡撤了回來,然後就把黑熊的脈搏鬆開,含笑點了點頭道:「不錯,資質很高,很適合鐵布衫的功夫。」
熊宇大喜之極,見黑熊還在愣著,立即就推了他一下,說道:「還傻站著幹什麼,趕緊給華叔磕頭,行拜師禮啊。」
黑熊這才反應過來,本能地就按照熊宇的話,跪在了地上,老老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嘴裡喊著:「弟子吳林拜見師父。」
姜華受了黑熊的禮,然後才伸手將他扶起來,笑著說道:「沒想到我收的第一個徒弟,竟然要傳授給他我都沒練過的鐵布衫功夫,倒也有意思。」
熊宇一聽,心下一動,笑著說道:「華叔,我剛才說,我還有一個兄弟,資質不在黑熊之下,或許他能真正繼承華叔的衣缽呢。」
姜華瞄了熊宇一眼,嘿嘿笑道:「我知道,根據你剛才的描述,你那兄弟就算是資質不錯,但在特長上也只是適合於輕功以及輕巧一些的功夫,或者再練習一些暗器的功夫,卻不適合力拼。再說了,他們兩個的年齡已經過了練功的最佳年齡,這個時候起步,內功上不會有什麼大進展。」
「嗯,華叔所言甚是。」熊宇知道姜華說的是對的,點了點頭,暗想,這也算是不錯了,一個是鐵布衫高手,一個是輕功和暗器高手,他倆配合在一起,一般的高手還真是難以抵擋。
見熊宇的表情,姜華就知道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但這層意思他卻是不可能主動點破吧,只得暗嘆一聲,不再說什麼了。
趙冬花卻是聽明白了,拉了一下熊宇的手,給他使了一個眼色,暗示他到一旁說話。
嗯?
熊宇大為奇怪,姜華對他花心的性格很是不滿,當然就不喜歡熊宇跟趙冬花過於有肢體的接觸,他立即就警惕地看了一眼姜華,發現後者似乎並沒有發現,這才鬆了一口氣。
隨著趙冬花來到一旁,趙冬花看了姜華一眼,低聲在熊宇耳邊說了一句話。
熊宇登時目瞪口呆,隨即就是驚喜不已,轉首看了姜華一眼,但卻從後者的表情上看不出絲毫來。
心下有點狐疑,熊宇低聲問道:「冬花,真的?」
「你就去吧,千真萬確。」聽了趙冬花的回答,熊宇再無遲疑,快步來到姜華的跟前,單膝跪地,說道,「弟子熊宇,拜見師父。」
卻不想,姜華竟然一擺手,淡淡說道:「我不會收你為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