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裡,一共有十名警察在忙碌著,周燁樺不在,辛展鵬同樣不在,十個警察全都是陌生的面孔。
其中一個警察見進來了人,打量了一下邱虹馨和米素芳,皺了皺眉頭,操著一口盛都口音味,淡淡問道:「米素芳,你怎麼帶人來了?」
不等米素芳開口,熊宇就淡淡說道:「怎麼,你們能幾個人一起審,我們就不能有兩個人陪同嗎,難道你們還準備濫用私刑不成?」
這個警察見熊宇說話這麼沖,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熊宇,冷冷問道:「你是什麼人,我們有通知你過來嗎?」
熊宇嘿嘿笑道:「華夏有個傳統,喜事不請不去,白事知道了必須要去,你說今天這個場算不算喜事啊?」
「你……」這個警察不防備熊宇的口才如此了得,一下子就被噎住了,紅著臉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馬上給我出去,不然的話,我可就以擾亂警察工作的名義把你抓起來了。」
「哎呦。」米素芳臉色一變,正準備勸熊宇,後者已經陰陽怪調地叫起來了,「盛都的警察好厲害啊,隨隨便便就給我安了一頂造反的帽子,真是莫須有的罪名啊。」
這個警察也是見多識廣的,冷笑一聲道:「莫須有你了嗎?我們傳訊的是米素芳,其他非相干人員可以陪同來,卻只能在外面等著,這是規矩。」
熊宇淡淡一笑道:「好啊,我們在外面等著,警察同志如果需要刑訊逼供的話,最好提前給我打一聲招呼,我進來好幫忙。」
聽熊宇雖然繼續胡說八道,但卻讓步了,這個警察也就不理會他這麼多,低著頭繼續整理案宗。
熊宇對米素芳說道:「我們就在外面,如果他們敢採取什麼不合法的手段,你只管大聲喊叫,我們就會衝進來。」
米素芳心裡有點害怕,但也不能不讓熊宇出去,只得點了點頭道:「好。」
叮囑了米素芳之後,熊宇又來到那個警察身邊,在他脖子上輕輕拍了一下,笑著說道:「辛苦了,同志,等忙完之後,中午我請客,不要不給面子啊。」
這個警察,就是警察部下來的一個督導處級幹部,也是這樁案件的主要負責人。
在盛都,處級幹部太多了,但是,下到商城市,不單單是級別問題,更是代表了警察部,所以,一起吃飯的時候,就算茅公堂這個副廳級也得把主位讓給他。
在盛都的時候,處級幹部職位太低,上面領導一堆堆,自然頗受壓抑。所以,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下來執法的機會,不但能是立功的機會,更是可以耀武揚威一次了。
被熊宇拍在脖子後面,這個警察臉色一變,熊宇的這個舉動簡直太無禮了,他立即站起身來,正準備怒喝,忽然感覺到脖子後面有一點痒痒的感覺。
痒痒的感覺之後,這個警察忽然覺得心情也舒暢許多,站起很來後,看了熊宇一眼,正準備開口,熊宇突然望著這個警察的眼睛,笑著說道:「其實,我們在外面和在裡面沒啥區別,畢竟我也知道規矩,不會亂說話的。」
沒想到,這個警察竟然點頭答應了:「好吧,你們坐一旁聽吧。」
其餘幾個警察全都愣住了,剛才還劍拔弩張呢,怎麼突然間就答應了呢,其中一個警察說道:「梁處長,這不合規矩……」
不等這個警察把話說完,梁處長就立即臉色一沉,喝道:「什麼合不合規矩,他們只是陪同的,又不參與這次的案件。」
但是,梁處長心裡卻是很是奇怪,暗想,剛才我是怎麼了,竟然鬼使神差地答應讓他們留下來了,真是奇怪。
這個梁處長也是一個好面子的人,剛才既然答應讓熊宇和邱虹馨留下來了,雖然明知這是不對的,違反程序,但也沒有再改口,心中想著,反正米素芳的案件幾乎可以結案,就算他們倆在這裡旁聽,也影響不了大局。
接下來,就開始對米素芳正式問訊了,因為熊宇就在一旁,米素芳的害怕就稍稍減輕了一些,但也忍不住有點心慌意亂。
梁處長輕喝一聲,淡淡問道:「米素芳,我們懷疑你跟十年前在魔都的一起殺人案有關,今日特地將你傳訊過來,想問你一些當時的情況,希望你能配合。」
米素芳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點了點頭道:「好,我一定配合。」
梁處長問道:「米素芳,你可認識張開?」
米素芳點了點頭道:「認識,他是我的丈夫。」
梁處長又問道:「米素芳,十年前你丈夫張開突然失蹤不見,你為何沒有報警,反倒是選擇了倉促賣房,又離開魔都,來到商城市,而且還換了名字?」
這個問題,跟當初周燁樺問的問題完全一樣,絕對尖銳,但上一次是熊宇出面幫她解釋的。
米素芳望了熊宇一眼,心下糾結,若是邱虹馨不在這裡,她倒是可以按照熊宇上次的藉口回答,可現在……
熊宇明白米素芳的為難,微微一笑道:「芳,不要害怕,實話實說吧。」
梁處長正鬱悶剛才為何答應讓熊宇留在這裡,聞言立即臉色一變,喝道:「我讓你留下來旁聽,沒讓你開口,如果你再說一句話,馬上給我出去。」
熊宇嘿嘿笑道:「梁處長,我剛才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是讓她實話實說,是對你們審案有幫助的,梁處長不能是非不分吧,對不對?」
「你……」梁處長臉色大變,正準備一拍桌子,讓熊宇馬上出去,米素芳立即說道,「好,梁處長,我實話實說。」
梁處長這才怒視了熊宇一眼,沒有發作,淡淡說道:「好,記住,說實話,不然的話,你的罪就更大了。」
熊宇又笑著說道:「梁處長,你這話不對吧,剛剛開始審訊,如何能說素芳有罪呢?」
梁處長再次臉色一變,怒聲道:「你給我馬上出去,你們兩個全都出去,一個不能留在這裡。」
邱虹馨心中大急,急忙扯了一下熊宇的胳膊,後者根本不理會,冷笑一聲道:「梁處長,難道你是一言堂嗎?我終於知道你為何非要讓我們離開了,你聽不進去半點正確的意見,又怕被我們知道,哼,原來你就是這樣問訊和審案啊。」
「你……」梁處長的肺快要被氣炸了,怒目望著熊宇,後者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應著,更是掏出一根煙點上了。
梁處長馬上掏出手機,撥通了茅公堂的手機號,冷冷說道:「茅局長,麻煩你派幾個人過來,我正在審訊米素芳,但跟她一起來的一名男子故意擾亂,影響案件的審理,你把人把他抓起來。」
茅公堂不用問也知道梁處長說的是熊宇,立即笑著說道:「好,馬上配合,一個小人物而已,梁處長不用對他客氣,估計我派人趕到,梁處長已經把他給搞定了。」
掛了電話之後,茅公堂的臉色立即就陰沉下來,一拍桌子,怒聲喝道:「他媽的,這個梁正真是一個混蛋,整天把自己當成警察部的高級領導了,來這裡竟然整天對我大喝小叫,真是太可惡了,就得讓熊宇好好收拾一下他。」
「熊宇?」一旁在茅公堂辦公室開會的宋楚慧聞言一愣,心中暗想,沒想到熊宇這傢伙也來了,嗯,那個梁正今天審訊米素芳,莫非熊宇跟米素芳之間,也有什麼說不得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