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瑞打開門,看到熊宇和邵如君之後,登時也愣住了,沒說什麼,出了邱長嶺的臥室,卻沒有將門關死,留了一道縫,然後就上了樓,回她的臥室去了。
馬上,邱長嶺的勵喝聲也傳了過來:「邱家的財產,是我打拼出來的,我說給誰就給誰,你無權過問。」
邱月河怒聲道:「錯,邱家的財產,只能說一小部分是您打拼的,另外還有以前數代的積累,還有我打拼出來的,您無權全部做主。」
邱長嶺冷笑一聲道:「別忘了,我才是邱家的家主。」
邱月河絲毫不退讓,也冷笑一聲道:「邱家沒有你這種昏庸的家主。」
「你……」邱長嶺怒極,冷聲道,「邱月河,別忘了,我還是你爹。」
邱月河也哼了一聲道:「你決定把邱家財產送給熊宇的時候,考慮過我是你兒子了嗎?既然你都不把我當兒子了,我為何還要把你當爹?」
「你……」邱長嶺又急又怒,只覺得胸口翻騰得厲害,勉強快喘幾下,怒聲道,「邱月河,你敢大不孝?」
邱月河也發了狠,冷聲道:「老爺子,您說說,我哪一點對您不孝順了?再說了,您是怎麼做事的,竟然把邱家的財產拿出來分給外人一半,這話若是傳出去,整個商城市的人都會認為您得了神經病。」
「熊宇是熊洪駿的兒子,我跟熊洪駿是結義兄弟,熊宇也就是我的孫子,為何不能繼承邱家的一半財產。」
「笑話。」邱月河冷笑一聲道,「一個姓邱,一個姓熊,老爺子,我看您真是病糊塗了,被熊家那個小子給忽悠住了。老爺子,既然您已經糊塗了,邱家的事務就由我來做主吧,您在這裡好好養病,手機和電話您也用不上了,還有,沒有我的允許,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能進入這個房間裡。」
熊宇立即就一把拉起邵如君的手,飛快地閃入到了一樓的洗手間裡,而就在二人進入房間的時候,邱月河怒氣沖沖地從邱長嶺的房間出來了,這時候,聽到動靜的孟繁瑞也從樓上下來,見熊宇和邵如君沒了影子,愣了一下,卻沒說什麼。
邱月河並不知道熊宇和邵如君來到過,見孟繁瑞從樓上下來,氣呼呼地說道:「阿瑞,這個老東西不知道被熊家那個小子灌了什麼迷魂藥,竟然非要把邱家一半的家產分給他,簡直是太可笑了。」
孟繁瑞的反應倒是沒有邱月河激烈,淡淡說道:「估計還是因為熊宇和阿馨的婚約引起的,老爺子覺得愧對熊宇,所以才有這想法。」
「哼。」邱月河怒聲道,「當初你給了他一張兩個億的支票,是那小子撕掉了,而且,當時你也說了,若是他嫌少,就說出來,是他不說,現在卻玩這一套,想分走咱們邱家一半的財產,哼,我豈能容他。」
孟繁瑞驚叫道:「月河,你可別亂來啊。」
邱月河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機,淡淡說道:「放心,我不會自掉身價去殺了那小子,但是,邱家一半的家產我是絕對不會給他的。若是那小子識相也就罷了,不然的話,就休怪我狠下殺手了。」
熊宇聽著邱月河和孟繁瑞的對話,心下只是暗嘆,沒想到邱長嶺的好意反倒成了一件壞事,唉,早知如此,我真不該答應老爺子。
忽然,熊宇感覺到,邵如君握著他的手在顫抖著,轉首一看,邵如君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便微微捏了捏她的手,沒說什麼。
孟繁瑞沉吟了一下,問道:「要不這樣吧,月河,我去找熊宇,跟他談一談,搞清一下這是老爺子個人的意思,還是熊宇的想法,然後再做打算,怎麼樣?」
邱月河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好吧,這件事情我出面反倒不妥,你出面跟他談一下吧,談完之後,立即把結果給我。」
聽了邱月河這句話,孟繁瑞已經完全能夠確認,熊宇之前說的什麼邱月河滿足不了她,讓熊宇代替什麼的,全都是胡說八道的。
邱月河說道:「阿瑞,我下午兩點鐘還有一個會議,先走一步了,等會兒,你給看門那幾個人說好,以後不得我的允許,不能放任何人來咱們邱家,尤其是不能讓人進入老爺子的臥室。」
孟繁瑞問道:「勇叔呢,若是不讓他進去,他肯定會懷疑的。」
「哼。」邱月河哼了一聲道,「霍勇那個老東西,跟了老爺子四十多年,對老爺子忠心耿耿,肯定會懷疑,哼,乾脆這樣,一不做二不休,把霍勇那個老東西給……」邱月河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把孟繁瑞嚇得驚呼一聲。
殺別人,孟繁瑞也能下得了手,就像她買通裴詩蕾殺熊宇一樣,但是,霍勇在邱家四十多年,跟邱家的親人一樣,孟繁瑞下不了那個手。
孟繁瑞又問道:「房鵬遠他們呢?」
邱月河嘿嘿笑道:「房鵬遠那些人跟霍勇不一樣,他們只是邱家的保鏢,他拿的是邱家的錢,給邱家效命,效忠老爺子跟效忠我沒任何區別,我想他會很識時務的。」
「好吧。」孟繁瑞心裡亂糟糟的,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了。
邱月河趕時間,急匆匆地離開了,孟繁瑞在客廳四下看看,發現洗手間的門緊緊鎖著,估計熊宇就在裡面,卻也沒有敲門,直接上樓去了。
聽著孟繁瑞上樓去了,熊宇明白她是故意沒找他,心中暗想,這娘們嘴裡口口聲聲不願從我,還派人殺我,但在關鍵時候,還是向著我的。
待到孟繁瑞回到二樓,熊宇也不管她是否回了房間,就拉著邵如君出了衛生間,快步來到邱長嶺的臥室門口,邁步走了進去。
進門的時候,邱長嶺正劇烈咳嗽著,顯然是被邱月河氣壞了。
不夠,看到熊宇和邵如君一起進來了,邱長嶺驚訝之極,他實在不明白,邱月河已經將他軟禁了,怎麼會放熊宇進來呢。
看看熊宇身後,並沒有房鵬遠等人,邱長嶺急聲問道:「小宇,你是怎麼進來的哦,月河呢,他怎麼會讓你進來?」
熊宇便將剛才的情況對邱長嶺說了,後者這才點了點頭道:「看來,阿瑞也不滿月河的行為,故意讓你聽到的。」
說罷,邱長嶺又嘆了口氣,說道:「小宇,你也看到了,邱家出了如此的不肖子孫,是邱家的家門不幸,唉,我早知道月河此人權利和名譽之心極濃,沒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唉,早知如此,我真不該那麼早就放權。」
這些話,邱長嶺對他說過,說他只有一個孫女,所以呢,在打理生意上他的激情就不太多了,而邱虹馨呢,也不喜歡打理生意,非得在大學校園裡發展,於是,邱長嶺基本上將所有生意都交給邱月河和孟繁瑞二人去打理。
熊宇說道:「老爺子,一半家產的事,您不要再提了,您好好養好自己的身體就行了,我有一身醫術,掙錢絕對不會難了,您放心吧。」
邱長嶺冷笑一聲道:「現在,已經不是一半家產的事情了,而是邱家出了如此不孝子,我必須要清理門戶,讓他為他的行為付出沉重的代價,來,小宇,你過來,我給你安排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做到。」
熊宇猶豫了一下,見邱長嶺一臉的期待,暗嘆一聲,走上前去。邱長嶺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會兒,邵如君聽不到邱長嶺說了什麼,卻是見到熊宇的表情極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