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公堂一直都在旁邊聽著,見熊宇要犯險,皺了皺眉,低聲問道:「這樣做會不會太危險了?」
熊宇輕輕地搖了搖頭,回答了一句:「我有把握。」
話聲落,熊宇雙手抬起,手心各藏了一枚銀針,朝著鍾文舉走了過去。
鍾文舉用槍指著熊宇,眼睛眯了一下,對熊宇說道:「你小子有種!」
熊宇臉上沒有一絲的恐懼之意,走近了之後,還一臉鄙夷地說道:「老子當然有種,只不過,你竟然綁架小女孩,拿她們作人質,來保證自己的安全,算什麼英雄好漢!」
鍾文舉愣了一下,氣極反笑,說道:「英雄好漢?你小子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真他娘的是一個愣種!」
熊宇繼續裝傻充愣,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幹挾持娘們的事兒嗎?」
鍾文舉見熊宇已經走到了跟前,直接用槍口對準了熊宇的腦袋,臉上閃過一抹冷意,語氣一變,寒聲道:「你和茅公堂是什麼關係?」
熊宇心中瞬間凜然,雖然他剛剛裝傻充愣,順利地走近了鍾文舉身邊,但是這鐘文舉並不是真的傻,是故意讓熊宇走到他身邊的。
因為,從鍾文舉最後說出的那一句話,已然可以推斷出,他已經看出了一些他和茅公堂之間的關係!
熊宇腦海中閃過很多個念頭,臉上卻神色不變,淡淡地說道:「茅公堂是我叔,實話告訴你吧,你們在三一零國道那邊上高速,就是我得到的消息!」
鍾文舉眼神閃爍,淡淡說道:「這麼說,我們的這次慘敗,有你很大的功勞了?」
熊宇裝作很傲然地說道:「不錯!」
「嘿嘿,你小子有點膽量,不過等離開了這裡,我會讓你知道,有時候,有膽量未必是件好事,上車。」鍾文舉直接用槍托砸在了熊宇的頭上,一把把熊宇推向了車門的方向。
熊宇身體歪了一下,差點倒在地上,額頭上血液流下,他悶哼一聲。
熊宇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不過,他硬生生地把這股殺意壓了下去,上了鍾文舉的車。
那鍾文舉見熊宇這般反應,眼神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後,他讓自己的手下,也都上了車。
悍馬警車的內部空間很大,算上熊宇和人質,這輛車上足足坐下了十個人,也不顯得擁擠。
鍾文舉直接坐在了駕駛的位置,見所有的人都上了車之後,他又從車窗上探出了頭,朝著茅公堂寒聲說了一句:「我再給你說一遍,皇家第一城絕對不是你一個小小的警察局局長能惹得起的,你就等著報復吧!」
話聲落,鍾文舉對著茅公堂用手比了一個抹喉的動作,就直接啟動了車,加大了油門,朝著前面的下路狂奔而去。
而前面的特警,也都收到了茅公堂的命令,給鍾文舉讓開了路。
鍾文舉開著車剛走,一個特警隊長就走到了茅公堂身邊,低聲問道:「追嗎?」
茅公堂遲疑了一下,說道:「你讓狙擊中隊的人,派一個狙擊小組跟上去,記住,一定不要靠近,遠遠地跟著就可以了,你現在立刻組織人手,解救油罐車裡的那些女孩!」
也就在這個時候,商城市的高層,再次毫無徵兆地席捲起了一場風暴!
如果昨夜市人民醫院派出所的所長被抓,只是一個序幕的話,那麼今天就是序幕的展開,攪亂了安靜了很多年的商城!
皇家第一城能屹立在商城市這麼多年不倒,其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可見一斑。而這一次,茅公堂的突然行動,算是直接在曹家、鍾家和唐門身上動刀!
這一舉動,立刻觸動了更多的人敏感神經。
一位退休了很多年的高級檢察官,在得到消息之後,喃喃自語地說道:「商城要變天了!」
也就是在茅公堂解救人質的時候,商城的高層立刻召開了一次特別會議,很多有身份的大人物都參加了這次會議。
熊宇並不知道這些,他現在正被一個綁匪,用槍指著腦袋,警惕地看押著。
鍾文舉不愧是皇家第一城的管理者,做事非常謹慎,也在第一時間,就看出了熊宇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危險的氣質。
熊宇手中的兩根銀針,也一直在手心隱藏著。在車行駛了大概十分鐘之後,熊宇才開口說了一句:「現在已經沒有警車跟過來了,你可以把我和這四個女孩放了吧?」
鍾文舉頭都沒有回,冷冷地說道了一句:「放了你們?做夢!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以茅公堂的性格,必然會派人遠遠地在後面跟著!」
熊宇的眼睛眯了一下,說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放了我們?」
鍾文舉淡淡地說道:「這個就不用你操心的,該放你的時候,會放的。」
鍾文舉開著車,一路北上,大約過了兩個小時的時間,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對電話里的人說道:「半個小時候,我們會上三零七山道,我後面有尾巴,你們想辦法把他們攔下!」
熊宇聽了鍾文舉的話之後,腦海里立刻就回憶了一下商城周邊的情況,臉上慢慢出現了一絲異色,在商城北邊三百公里處,有一處非常複雜龐大的山脈,那片山脈叫芒碭山,
鍾文舉很可能就是要去芒碭山!
一旦進了山中,依靠著延綿數百里的山脈叢林,鍾文舉就可以輕鬆地甩掉任何警察的跟蹤,然後從容逃脫。
並且,聽他的口氣,這芒碭山中,還有接應他的人!
熊宇心中凜然,以鍾文舉的性格,就算到了安全的地點,他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和那四個女孩的,一旦讓他和接應的人匯合,再想要逃出來,就非常困難了。
「必須在到達三零七山道前,解決掉鍾文舉!」熊宇心中暗道。
熊宇悄然地掃視了一下車內的情況,鍾文舉在開車,他的一個保鏢控制著秦幼蘭,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一個保鏢用槍指著自己,另外兩個保鏢都在后座看著剩下的三個女孩。
熊宇暗中盤算著,許久,眼中才閃過一抹亮色。
車繼續行駛,在車路過一處彎道的時候,所有人的身體,都在慣性的情況下,微微傾斜了一下。
也就在這傾斜的瞬間,熊宇的手似乎隨著車搖晃的角度,很隨意地靠近了用槍指著自己腦袋的那個保鏢的胸口。
之後,一抹細微的寒光閃過,銀針無聲地刺出,穩穩地刺進了那個保鏢的心臟位置,然後以一種極為奇特的頻率顫抖了一下。
那個保鏢身體一震,身體一軟,直接就昏迷了過去,這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
隨後,熊宇從那個保鏢身上,拔出了銀針,以極快的速度,突然伸手,把銀針又刺進了前座副駕駛位上的那個保鏢的太陽穴上!
這個時候,后座的那兩個保鏢,都發現了熊宇的異常!
可是,熊宇根本就沒有給他們機會,毫不猶豫地,再次強行使用了攝魂術,他的眸子中再次出現了一個漆黑的漩渦!
那兩個保鏢看到熊宇的眼睛之後,身體一僵,眼睛緩緩失神,很快地,他們也都倒在了車的后座上!
「你在幹什麼!」鍾文舉的警惕性極強,儘管熊宇制服他四個保鏢,僅僅只用了三秒不到的時間,但是鍾文舉還是很快就發現了異常!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拿出槍,直接指向了副駕駛位置上的秦幼蘭的腦袋,又吼了一句:「雙手抱頭,不然的話,我就打死她!」
熊宇也沒有想到,鍾文舉會反應這麼快,眼睛不由地狠狠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