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看到關毅把這些「熱血青年」說得一個個灰溜溜地走了，舒康心裡那個爽啊！
今天洪雁帶著一幫學生過來，他原本還以為妹妹學校里有什麼活動需要贊助，來找他呢……可誰知道這幫小傢伙一上來就吵吵著要找董事長關毅，還什麼抗議，道歉！
他和他們這幫學生連話都沒法說，他一張嘴，人家幾十張嘴，吵得腦仁疼。
現在好了，被關毅說的啞口無言了！
舒康走過來對洪雁說道：「現在知道是非黑白了吧！我早說了，網上的那都是謠言，不能相信……」
「可……可是你們既然有證據，為什麼不說出來呢！之前也有媒體記者說了，來找你們問詢要求採訪，都被你們拒絕了……」洪雁嘟著嘴還有點不服氣地說道。
聽到她的問題，關毅嘆了一口氣道：「洪雁同學，我不是呂麗娟那種瘋狗，亂咬人。再說了，被瘋狗咬了一口，我還咬回去啊！我相信法院總會給我一個公正的判決的。」
就在這時，那個曾經抓過舒康衣領的年輕人走到關毅面前朝他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關總……」
關毅以為他是為了剛剛的魯莽而道歉，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你們也都是被迷惑的，不知者不罪，不需要道歉的……」
「關總，我們學校論壇上那篇帖子是我寫的，我收了500塊錢……」當這個滿臉羞愧的年輕人說出自己收錢發帖的事情時，洪雁他們都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他。
「厲彬！你……你真收錢了？無恥……」洪雁漲紅了臉怒斥道。
「你們都別罵他！」關毅伸手止住了其他人想要斥責厲彬的話，沉聲說道，「小厲，你把事情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給你的錢？」
厲彬愧疚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認識，我們都是通過QQ群聯繫的。」
厲彬今年大四，幹了「網絡水軍」也有兩年了。一開始，他就是想在網上找點兼職做做，能幫家裡省點錢。
第一個月他發了10多條帖子，幫人回復了幾百條評論，當月居然有500元進帳，這幾乎相當於他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厲彬覺得如果這樣做下去，至少生活費可以不向家裡要了，再努力一點的話，每年5000多元的學費也可以掙回來……
從此，「網絡水軍」的工作就占據了厲彬不少正常上課時間，逃課、點名後就開溜，這些剛入學時從來不敢想的事情，已成了厲彬的家常便飯。厲彬雖然是一名理科生，但作為一名大學生，對於最基本的是非黑白顯然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但他為了能夠掙到生活費，卻不得不經常違背自己意願發帖，發表評論。
「我發帖子不多，一般都是在後面跟帖，跟帖的內容無非就是三種，一種是贊成，一種是反對，一種是中立，發評論之前我們頭兒都會發給我一個大概的意思，然後把頭的意思翻譯成各種說法。」他們這些學生做水軍的，都是根據組織者的要求發布帖子，按條收費。
後來，厲彬也摸到了水軍的一些門道，開始嘗試著自己運營。其實做一個「水軍司令」也不難。厲彬在天涯、貓撲和本地幾個論壇都註冊了很多帳號，這些「馬甲」加起來已約有500多個。除此之外，還有20多個QQ號碼，30多個校園網帳號，100多個微博帳號，其中還有兩個被他鼓搗成了擁有50萬粉絲的微博V號。
「這次的活兒是以前合作過的一個叫老道的人聯繫我的，我們算是合作關係……」
按照厲彬的說法，「老道」告訴他這次的熱點事件當事人，一個是億萬富豪，一個是人民教師，這個億萬富豪毆打重傷了呂老師的弟弟等人，可法院只是輕判了賠償五萬。這種維權的「生意」最好做，厲彬聽了大概介紹就已經確定了關毅是有罪的，所以他發帖的時候，自然也就沒有了太多的顧忌。
其實，像厲彬這樣的水軍目前在全國至少有幾十萬人，他們分布在全國各地，每一台電腦都有可能是他們的工具，他們滲透進入網際網路的每一個角落。
從論壇、貼吧到QQ群，再到新興的微博、人人網等SNS社交媒體。每一個熱門事件、網絡紅人、某一件消費性產品的推廣、某一個企業的炒作甚至某個人的個人利益背後，都可能有「水軍」貢獻的力量。
他們自己都沒有堅持不變的立場，他們抱著「有奶便是娘」的原則，往往上午還受僱於一方發帖、好評、轉發 ，到了下午就可能使用其他的帳號為另一方搖旗吶喊。
「水軍」的報酬也都是「明碼標價」的——發帖獎勵三塊錢然後根據「真實回帖」和「轉發」計價，跟貼評論五毛錢，兼職收入100～200元／天，每星期可做2～4天，每次發30帖以上。滿100元結算，每天支付。
就這次厲彬在校園論壇上的發帖根據實際回帖數量和轉發的數量，老道結算給他的就是五百塊錢。
聽著厲彬的講述，關毅從頭到尾都沉默著。而厲彬面對著同學們鄙視的目光，也一直低著頭。
「厲彬同學，我接受你的道歉。我想也許你在發帖子的時候，心裡恐怕也真的以為是在幫助一個弱勢的老師向我這個有錢的大老闆討債吧！」關毅笑著調侃了一句之後，轉而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給你一筆錢，你能幫我把網上的輿論扭轉過來嗎？用你們網絡水軍的某些做法？」
啊？
聽到關毅的話，厲彬和其他的學生一下子都愣住了。
舒康眼前一亮，立刻說道：「對啊！剛剛雁兒你不是還說我們沒有反駁網上的輿論嗎？不是我們不想反駁，是我們不知道該怎麼搞這些。」
「如果這次你做的好，那我可以聘用你來我們公司擔任網絡公關部經理……」關毅又扔出了一個厲彬無法拒絕的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