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音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她穿著輕薄的睡衣,享受著自己下午茶的時間。
反抗軍又失敗了。
她十分的憤怒,可是即使她十分的生氣,她倒茶水的手還是十分的穩,或許是因為失敗的味道並不是她經常能夠品嘗到的。就像是茶水之中帶著的苦澀,她喝的十分優雅,十分的緩慢,就像是在細細的回味。
她放下了茶杯,看著坐在她對面一臉無所謂的奧蘇。
奧蘇沒有喝茶,他坐在舍音的對面,沒有壓力,更不像是那些拘束的舍音的屬下,如同僕從一般的謹慎。
他還是大大咧咧的,還是看上去帶著一臉的不屑,仿佛這個世界上面根本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意外,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感覺到害怕。
「為什麼又失敗了?」舍音嘆了口氣的問道,「你應該明白你帶去的是個什麼樣子的存在。」
「我知道。」奧蘇直視著舍音的眼睛,他的雙眼十分的清澈,十分的深邃,不得不說,他黑色的雙瞳看上去十分的迷人。
「你知道?」舍音冷笑了一聲,「那麼你為什麼還能夠如此無所謂的坐在這裡?」
「因為你也知道。」
「我知道?」舍音反問道。
「你應該知道我面對的是什麼樣子的對手。」奧蘇嘆了口氣,「那個男人多少還是有些許的不可思議。」
「噢。」舍音苦笑了一下,確實關毅是在她預料之外的存在。
能夠做出讓她意外的事情的人並不多,關毅算是其中一個。
「這倒沒什麼。」奧蘇嘆了口氣,「其實這一切都是在我的預料之中的。」
「你的預料之中?」舍音問道,「你知道這次必然會失敗。」
「當然。」奧蘇笑著說道,「就憑藉這些東西,想要戰勝那個男人多少還是有些難度的。」
「這倒是。」舍音沉思著,「第三號改造體的實驗進行的如何了?」
「不知道。」奧蘇聳了聳肩膀,「我只是聽從你的命令,你讓我帶什麼去我就帶什麼去,其他的我並不知情。」
「你每次都能夠預測到勝負?」
「沒錯。」奧蘇說道,「不然我想你也不會每次都要求我前去了吧。」
「那你看下次如何?」
「如果你讓我再次率領同樣的兵力前去,還是會失敗的。」奧蘇嘆了口氣,「就算是他們僅存的這些人,也足夠再次讓我們鎩羽而歸。」
舍音手指在茶杯上輕輕的劃著名,她在思考。
「那你覺得如何才能勝利?」
「很簡單,我覺得你應該讓他出來了。」奧蘇說道,「我想他就算是殺不死那個男人,也足夠讓特蘇城雞犬不寧了。」
「好。」舍音痛快的答應了,「等改造體三號的實驗成功之後,我希望你能夠勝利。」
「當然。」奧蘇說道,「按照我說的一定會勝利的。」
「如果下次再失敗了。」
「我想再失敗了你就不會再看到我了,你也不用勞心想讓我付出什麼樣子的代價了。」
「很好。」舍音滿意的點了點頭,奧蘇這一點非常讓她滿意。他雖然看上去什麼都不在乎,但是他很明白自己的想法,他也從來不會讓自己失去價值。
一個失去了被利用價值的人類,就沒有存活下去的意義了。
「我先走了,等改天我再來喝茶了。」奧蘇擺了擺手,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
舍音微笑的目送了走遠的他,轉身來到了自己的衣櫃面前,她打開了衣櫃,衣櫃裡面沒有任何華麗的服裝。
但是卻有一個人,一個很好看的男人。
「哎呀,看來還是需要你出手了。」
舍音的聲音充滿了魅惑,就像是一個牽引使者,不過牽引而去的方向,可能就是地獄了。
舍音接下來的行為,關毅肯定是預料不到的,或許他曾經想到過,但是
在一切被動的情況之下,關毅能夠做的事情並不多,他只能每天盡力的和士兵們呆在一起,他能夠做到的就是讓士兵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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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樣子的困難,他都會和他們同在,或許有時候士兵害怕的並不是犧牲自己,而是自己被忽略在一片長河之中。
關毅盡力的去記住每一個士兵的名字,儘量每次都能露出笑容對待他們。
這是他現在能夠做到的事情。
他想要帶來希望,他並不想用仇恨來感染身邊的人,變成一台戰鬥的機器。他不屑於此,也認為這樣只能夠短時間內讓士兵們的士氣振奮起來。
他每天都在巡邏,這幾日的和平時間,他走過了特蘇城的每一片角落,看望過每一個受傷的士兵。
他並不覺得自己偉大,值得讓他們去犧牲,也並不覺得入侵的戰爭是為了正義而戰,他無法理直氣壯的告訴他們。
你們的犧牲是值得的,是人類文明前進的基石。
他說不出口,有時候發呆的時候,他會開始想念白然,那個堅強的女人,如果她在這裡,或許能夠做的比自己更好。
日月需要輝映,才會顯得美麗。
這時候的白然也是這麼想的,或許關毅在自己的這種情況下或許會過得更好。
她靜靜的躺在荒漠之中,任憑風沙侵襲著她的身體。
她習慣了,一開始在西部地區的時候,她就這麼的和反抗軍一起相處,她就在礦場外面駐紮著,旁邊看起來一個人沒有,其實都隱藏在了黃沙之中。
她的新反抗軍十分的脆弱,脆弱的如同隨時可能會全軍覆滅。現在能夠稱為戰鬥力的可能只有她一個人。
或許她帶的不是反抗軍,是一群累贅。只有她一個人的話,可能對聖殿騎士團能夠造成更多的威脅,而不是像現在,讓她只能幹躺在黃沙之中,茫然不知所措。
「首領,你從來沒有說過,為什麼你作為人類要幫助火星人?」那個從西部地區被抓過來的火星人問道。
「我?」白然側過頭去,看著他的眼睛,「或許只是為了一個乾淨的天空吧。」
「對,乾淨的天空下面,自由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