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沉默少許,輕輕的點頭道:「正是如此,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你發現,對方大軍的狀態,基本與我們持平,也就是說,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的趕往渭河邊上,絕不會輕易停下來的,若是我所料不錯,這一戰,應該可以初步看出對方的意圖。」
楊方想了想,張毅所說的,也不無道理。
「好……那就試試看吧!我也想看看,大楚國的那位統帥,到底給老子下了什麼套子。」
大豐城,就是阻斷在張毅和楊方大軍前行路上的地方。這裡已經是渭河之外的大楚國地界,豐城是個大城,頗為雄偉。
城中一處院落之內,清靜而雅致。百花爭艷,小橋流水,飛鳥時起時落,竹影斑駁,而在花園擁簇的小亭子當中,一個鬢角露出幾許白髮的中年人,正襟危坐在亭子內的石台便,手中端著一杯清茶,正在細細的品味著,不過眉宇之間,卻沒有品茶的淡然,而是略微皺了皺眉,像似有什麼疑惑一直徘徊在他的心中,難以明白似的。
而他身邊,一個小廝模樣打扮的僕役,拿著一根木棍,正在敲了敲桌之上的炭火,讓那溫著熱茶的炭火,隨著一陣淡淡的風,露出幾許的火紅之色。
「小廝,近來可有對方大軍的動向傳來嗎?」中年人沉了沉,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問道。小廝見狀,連忙用麻布包裹著炭爐上的紫砂壺,將那冒著熱氣的熱茶,傾注在中年人的杯子當中。
「消息倒是沒有,不過據小人觀察,他們好像有繼續深入追擊的跡象。公子也知道,他們這些傢伙,可不是興沖沖而來的,如今得了這樣的便宜,哪裡會願意就此打住呢?」
「你這小廝,什麼時候這樣的行軍打仗,你也懂得了?」中年人笑罵一聲。
小廝嘿嘿一笑,頗為自傲道:「怎麼說小的也跟在公子身邊那麼多年,常年聽從公子的教誨,就算是塊石頭,也得熏出點香味來了,否則小的哪能有資格繼續伺候公子你啊!」
「你呀你!」中年人笑著看了小廝一眼,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負手而立走到那亭子邊沿,看著繁華錦簇、春色盎然的花園,緩緩道。
「傳言西境府的軍師風曉,可是個詭譎之人,善於用兵,奇謀迭出,出道至今都未逢敵手,之前有許多人都倒在了他的手下。而這一戰,看的出來,西境府是打算將大楚國的大軍一口吃掉,徹底結束中原戰場。不過他似乎有點自以為是了,竟然到現在都沒有看出我的布置,看來這個風曉,也不過如此而已。」
自己的布置,中年人早已經心裡有數,本以為這個風曉非同一般,雖然不一定看出自己的布置,但是至少可以有所覺察,而他連這一點的應對之法,也已經有所考慮了,只不過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得太多,太看得起這個風曉了。
小廝哼哼兩聲道:「這個風曉雖然不俗,但是畢竟只是個後起之秀而已,哪裡能夠比得上公子你呢?無論是見識還是學識,都遠遠不及,小人看來他這個傳奇,將會在公子手中終結了。」
跟隨在中年人身邊多年,小廝對於中年人的實力清清楚楚的,雖然公子為人低調,很少在人前展露自己,但是在另一個圈子裡面,中年人的威名,具備著不可小覷的影響。
中年人笑了笑,抬頭看著天空,深吸了口氣:「話雖如此,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那句古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而今的大楚國早已經風雨飄搖了,就算是我能夠讓大楚國繼續持續一段時間,但是卻已經難以再現輝煌了,畢竟大楚國已經破敗不堪,我們所做的,只不過是延續了大楚國的滅亡時間而已。」
「有點可惜,沒有和此人堂堂正正的正面較量一次,實屬莫大的遺憾啊!」
高處不勝寒,整個大陸之上,能夠找得到對手的,已經寥寥無幾了,太多的寂寞,讓他有時候真有點無趣,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值得一戰的人,只可惜時局不允許,否則的話,自己的生活,應該可以增添不少的色彩。
小廝說道:「公子不必這麼低沉,這並不關你的事情,若是沒有公子你的話,大楚國怕是連這點苟延殘喘的時間都沒有。再說了,反正我們只是來幫幫忙的,做完自己的事情,便已經仁至義盡了,不是嗎?」
中年人聞言,苦笑著沒有說話,話雖如此,不過這種難得的對手,就這樣措失掉,心中難免還是有些遺憾的。
「公子,你看現在的天下,並不僅僅是大楚國一個,大楚國算起來只是一個開始而已。若是公子真的想要和他真真正正的對戰一場的話,有的是機會,而今西境府樹大招風,必然會出現群起而攻之的局面,到時候以公子的威名前去,他們還不得掃榻以待嗎?」
「你呀你!你這小廝現在倒是有幾分思慮了,若是進入軍中,混個參謀將軍不是個問題啊!」
小廝訕笑著道:「什麼參謀將軍,小的才不稀罕呢,就算是給我個將軍的位置,我也不願意。」
這並非是信口開河,處於巨人的肩膀上,看到的光景自然也截然不同,常年跟在中年人的身邊,看到的,思慮的自然也非同一般,功名利祿早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明心見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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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笑了笑,繼續道:「不過你說得也對,西境府樹大招風,終究會面臨著危境的出現的,與他交手的機會不會少。小廝,去讓人收拾一下吧!此事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了,而我們也該離開了,現在還不能和他們扯上太多關係,我可不想給他們收拾這些爛攤子,等他們將一切都肅清之後,我們再回來吧!」
「好……小的這就去準備,小的早就在這裡呆膩味了,早就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