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6章 他?

  「媽的,不是吧!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出來攪局,要不要這樣?」感覺到頭部那劇烈的疼痛,關毅心裡苦笑不已。💣☆ 6➈sⒽᑌ𝔁.ςᗝ𝔪 🍩♤他本以為這具身體,因為隨著歸青萍的慢慢接觸,那種曾經的感情牽絆,也就慢慢釋然了,這種劇烈的痛感再也不會出現,沒想到因為歸青萍一句話,頓時喚醒了那麼沉積在身體內的殘念,導致自己再次

  接受煎熬。若是之前也還好,但是現在馬上了楚三江見面了,若是自己再次昏迷下去,那麼憑藉著歸青萍、紅菱和梅放清,如何能夠在楚三江面前討得不到好?有可能自己費盡心力促成的這一幕,也就隨之灰飛煙滅

  。

  楚三江是個雄才大略之主,不要說多,自己只是昏迷三天的時間,等自己再次醒來的時候,恐怕西境已經在楚三江的鐵蹄之下了。

  關毅連忙運氣潺水功,希望能夠藉此能夠緩解自己的痛苦,同時咬破舌尖,強行讓自己處於清醒的狀態。

  歸青萍發現自己說出那句話之後,風曉便沒再說話,還以為自己讓他彼此一朋友相稱,有什麼不對呢,扭過頭來看了看關毅,方才發現關毅的不對。

  雖然表面上看上去,風曉依然一副平靜如水的樣子,眼神也很是平靜,但是額頭之上,卻是布滿了密密細汗。

  「先生……你怎麼了?」歸青萍問道。

  關毅抬眼看著歸青萍,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臉色,卻是漸漸的變得通紅起來,猶如燒紅的火炭一般,汗水也緩緩的掉落下去。

  連鬢角的秀髮也打濕起來,看到這一幕的歸青萍,不禁連忙站起身來,撲過去一把抓住關毅的手,把住脈門。

  歸青萍這個動作頓時引起身後的紅菱和梅放清的注意,兩人也兩米湊上去來,看著關毅這個樣子,不禁大驚失色。

  「公主殿下,先生怎麼了?」

  「青萍,風曉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歸青萍放開關毅的手,眼中滿是擔心:「不知道,他的脈相一切都是正常的,但是你看他,哪裡正常了?這是怎麼回事?快去將船上的軍醫請過來。」

  「好……我這就去。」紅菱擔心不已,轉身就要走,不過卻被關毅伸手一把拉住了。

  「不用了,只是渭河之上有些風大,一時間適應不過來而已,沒事,不用麻煩他們了。」

  紅菱聞言,霎時間好似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坐在關毅身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丹藥餵進關毅的口中。

  「這是我再天機堂內拿來的護心丹,你快吞下,能夠減緩你的頭疼的。」

  紅菱這時候明白,這是關毅身上的惡疾發作了,以前在風府的時候,她就見過一次,那時候關毅直接昏迷了七天七夜。那時候她才知道,關毅惡疾纏身的事情,為此她還私下的找夜凌和林慕打聽過。

  林慕和夜凌倒是沒有瞞著她,告知關毅病情,並告知了他公子遍尋名醫,也索然無果的事情,那時候紅菱才知道,關毅身上的病乃是絕症。

  表面看上去與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但是發病的時候,一切都是正常的,無論是脈相還是身體,但是卻是頭痛欲裂,直接回陷入昏迷當中。關毅心裡苦笑不已,什麼護心丹,有用才怪,自己這是靈魂碎片之間的融合引起的後遺症,這些藥物作用的是身體,那能夠波及到靈魂上,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吞下去,長吐了口氣,強忍著腦海當中的

  絞痛,強笑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只是不適應而已,你……」

  關毅還沒有說完,紅菱已經含淚的摸出一塊潔白的手絹,輕輕的擦拭著他嘴角的血跡。

  「風曉,咱們不管西境了好嗎?和我一起回天機堂,我會讓天機堂的人尋找能夠治好你的人的,你不要再這樣費心費力下去了好嗎?你這樣會把自己拖垮的。」

  紅菱是唯一兩個知道關毅為什麼一定要幫助歸青萍的人之一,只是這一刻,她看著關毅這般的苦痛,心裡再也抑制不住那份感情,緊緊的將關毅抱在自己的懷中,淚水吧嗒吧嗒的滑落下來。

  關毅感覺到口中咬破舌尖的鮮血的鹹味,不禁苦笑不已:「紅菱,你別這樣好嗎?我不是告訴你嗎?千萬不要靠近我,至少那樣你不會被命運所捉弄,為什麼你偏偏不聽呢?我是個不值得在意的人。」

  紅菱搖了搖頭,含淚柔情的看著關毅道:「我不知道,但是正如你說的,很多事情都是不由自主的,我放不下你,即使這次還要被命運捉弄,我也認了。」

  「我……」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關毅啞口無言,他掙開紅菱的懷抱,坐起了身來,抬眼一看梅放清和歸青萍,梅放清倒是顯得還算冷靜,除了眼中擔心之外,並沒有露出太多表情。

  但是歸青萍,卻已經淚流滿面了。她一直都不知道,原來風曉身上一直都是帶著惡疾在幫助自己,嘔心瀝血的,如今要不是親眼看到這一幕,她想風曉一定會永遠瞞著自己。

  關毅知道,現在解釋什麼,都會是一通永遠說不完的話,索性也就什麼都沒有說了,他抬眼看著渭河上白茫茫的霧氣,隱約之間,露出的那一艘威武不凡的大船。

  隨即緩緩的站起身來,紅菱和梅放清見狀,連忙伸手去扶,不過卻被關毅無情的甩開了,他深吸了口氣,緩步走到船頭之上,看著那緩緩靠近的楚國大船。

  冷聲說道:「三位,請收拾好你們的情緒,楚三江已經來了,我不希望你們哭哭啼啼的樣子,成為楚三江眼中的笑柄。」梅放清聞言,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變的梗咽起來,沒能說出一個字來。她靜靜的看在那一個單薄的背影,立於船頭的風中,偉岸而傲然獨立,如同一根永遠也吹不到的鐵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