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突然嘆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嗎?」紅菱聽到關毅這一聲長嘆,不禁回過神來,扭頭看著關毅問道。ღ(¯`◕‿◕´¯) ♫ ♪ ♫ ❻❾𝓈𝒽𝐔Ж.ςσ𝔪 ♫ ♪ ♫ (¯`◕‿◕´¯)ღ
看著關毅那副神情,紅菱好似感覺到了一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他,正在為這萬物的興衰而巍然嘆息。
關毅搖了搖頭:「沒什麼,只不過是突然覺得,有一種疲憊感,好像好好的體會這種悠然而毫無憂慮的日子,只可惜這一切都是奢望,正如你所說的,外面都炸開鍋了,我豈能還能這麼悠閒。」紅菱聞言一急,還以為是自己打破了關毅的休息了,連忙道:「對不起,我是亂說的,外面什麼事情都沒有,只不過隨口一說而已,你別往心裡去,你覺得疲憊的話,就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留給他們去處
理就好,反正現在西境也沒有什麼大的狀況。」
關毅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沒什麼事情?現在西境可是已經因為江海城的一戰,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了,怎麼可能會沒有事情呢?「我疲憊的心,並不是人。有時候都感覺自己,好像是關在籠子裡面的鳥兒,總需要為了討好主人的歡心,不得不叫出好聽的聲音。而那聲音當中,卻是嚮往著空中的自由,然而也放不下那種不用起早貪黑
,就能夠填飽肚子的食物。」
「你說人是不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沒有得到的時候,費心費力的想要爭取,等到自己快要達到目的,或者已經達到目的之後,卻變得不再看重這一切。這算不算是沒事找事兒、無理取鬧?」
紅菱聞言,沉默良久之後,緩緩說道:「或許是因為,人的一生太長了吧!總需要一些東西來打發自己的時間,否則就會變得很孤獨,變得沒有活著的樂趣。」
「是嗎?」
關毅苦笑一聲,似乎有點明白什麼,不過自己卻不願意繼續深究下去,因為他很清楚,深究下去的話,一切都變的明白起來,那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有人說鑽牛角尖是一種病,其實那何嘗不是一種態度,若是一生都是以騙走時光為目的的話,那麼牛角尖不見得就不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只不過那種理由,卻是圈在一個圈子當中,沒有自由,也得不到自由。不過卻是不得不那樣選擇,因為得到自由的代價太大,如同那些與世無爭的仙人,他們自由的代價,就是斬斷七情六慾,眾人唯我,
一切草芥。
「唉……怎麼說著說著,變成我的抱怨了呢?對了,你找我什麼事情?」關毅拋棄了腦海當中那些雜念,笑著問道。
紅菱看著關毅再次恢復淡然的表情,那種不悲不喜的神情之下,她好似看到一個疲憊的人,手托著下巴,如同自己剛剛一樣,看著前方入神。
「我倒是沒什麼事情,只是想要過來和你說說話而已。」
「哦?哦……想說什麼,說吧!」沒事就好,按照現在算起來,江海城一戰,應該才傳播出去幾天的時間而已,還沒有到發酵的時候,西境應該還可以平靜一段時間。說什麼?紅菱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看著關毅緊盯著自己的目光,紅菱略有些尷尬,連忙別過頭去道:「哦……這段時間按照你的要求,將列國的情況和列國內的重要人物的資料,都已經送到了這裡,我
都擺在你的書房之內了。」
關毅輕嗯一聲:「那就好,等到和楚三江見面之後,西境就會步入真正的正途,那時候這些資料就用得上了。」別人不知道,但是紅菱很清楚,風曉的目的,並不只是西境或者是大陳國而已,而是整個天下,否則他也不會對天機堂許下那樣的諾言,也許之前,天機堂還會對風曉的諾言有所懷疑,但是江海城一戰,
足以表明他的能力,天機堂早已經沒有任何懷疑了。
其實算起來,紅菱處在關毅身邊,便是這個目的,想要看看關毅有沒有實現諾言的能力,但是現在,紅菱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卻已經不想離去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不明白,以你的能力,明明可以自立門戶,更可去迅速得壯大起來,爭霸天下,為什麼你偏偏要選擇歸青萍呢?」
關毅聞言,不禁看了紅菱一眼,緩緩說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為什麼還要多問呢?」
聽到這句話,紅菱神情一下子黯然下來,她是猜到了,但是她有點不願意相信。關毅歸青萍的一切,天機堂都已經查的清清楚楚的了,而能夠對歸青萍如此好,不留餘力的幫助她的人,也僅僅只有一個。
然而這份幫助,卻是涉及到了一份不可磨滅得情。而這份情,卻是紅菱不願意看到的。
「唉……歸青萍真是好命,有你這樣的人。」
她嘆息一聲,心裡酸酸的,很是羨慕歸青萍,確確來說,是羨慕這份情。
「好命?」關毅沉默下來,歸青萍好命嗎?不……也許最為命苦的人,就是她了。無論是自己,還是關毅,都是不應該招惹她的人的,然而世事無常,劇本已經寫到了這裡,時間如流水,不會倒退。
也許有一天,歸青萍會繼續承受著失去和再失去的苦楚,不知道那個時候,這個女人是否依然能夠承受得住,她會被壓垮嗎?
關毅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他怕自己會一時心軟,一時間難以放下一切。「或許只有命運知道,誰才是好命的。紅菱……你的命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那邊是千萬不要靠近我,至少那樣,你的命運不會太糟糕,因為我是一個不信命的人,也是最容易被命
運愚弄的人。」關毅說完,輕嘆一聲,邁步而去,自己能說的就只有那麼多了,作為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一個過客的思慮和身影,永遠完不成屬於這個世界的自由生命,因為連他都分不清楚,到底那是屬於誰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