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來到了書店。
書店很冷清,沒有顧客。
宋兵站在櫃檯那裡,盯著外面。
方平走到櫃檯前,宋兵說道:「老韓在裡面等你。」
於是,方平通過庫房,來到小院子,看到坐在那裡的劉剛。
朝他點點頭,方平就進到屋裡。
屋子裡,韓勇坐在那裡,抽著菸斗,似乎在沉思。
直到方平走進屋,他才看到。
「老韓!」
方平打了聲招呼。
「呵呵,來了啊,快坐!還是和上次一樣,給你泡了老鷹茶。」韓勇笑笑。
方平坐了下來,「老韓,我那位同學怎麼樣?」
「不錯,很好!」
韓勇說道,「一切進展都很順利。你同學是一個很自覺的人,除了教學,他多餘的話都沒有。」
方平笑笑,「他那個人話不多,喜歡干實事。對了,你找我有什麼急事?」
「是這樣的。」
韓勇說道,「前兩天,我們收到山西總部發來的消息,說他們發現在山西的日軍有異常調動的跡象,根據一些零碎的情報,整個華北的日軍都在進行重新部署,他們判斷山西的日軍可能有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廖先生,你可能不知道山西那邊的情況吧?」
方平想到目前的身份,就點點頭,「那邊的情況我不了解,你說說看。」
「那我簡單的給你講述一下。」
韓勇說著,從旁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張簡易地圖,鋪在了桌面上。
「廖先生,這就是山西敵我雙方的態勢圖。目前,山西的局面非常複雜,我們八路軍總部在山西,同時八路軍下屬的三個師也在山西。一一五師在晉東北活動,一二零師在晉西北活動,一二九師在晉東南活動。」
「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後,日軍大舉進攻山西,山西的主要隘口相繼失守。現在,日軍控制著山西的大部分地區,包括主要城鎮。」
「這山西也是閻老西的地盤,他的晉綏軍也駐守在山西,與我軍、日軍還有偽軍的區域形成犬牙交錯狀態。」
「這裡——」
韓勇用手一指,「這裡是中條山,雖然也在山西境內,但是這裡不是晉綏軍的地盤,也不屬於閻老西的第二戰區管轄,這裡駐紮著中央軍,是衛立煌管轄的第一戰區。中條山的位置很重要,在山西以南,黃河以北,與太行、呂梁、太岳三山互為犄角,戰略位置十分重要。」
「從38年開始,日軍進占山西之後,為了鞏固華北、抑制洛陽、窺視西安,曾十餘次圍攻中山條,企圖消滅這裡的中央軍,但是沒有得逞。」
聽到這裡,方平突然想起了前世的那場戰役,就發生在中條山,戰後,被總裁稱為『抗戰史上最大之恥辱』!」
我去!
「中條山戰役!」
如果方平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在下個月初開始。
這場戰役前後持續了一個多月,以中央軍的慘敗而告終。
自此,中央軍全部退出山西,此前圍困國軍的三個日軍師團得以解脫,轉而對付山西的八路軍,結果,給八路軍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這也使得敵後根據地進入最艱苦的時期。
方平心裡在回憶著,嘴裡沒有吭聲。
韓勇繼續說道:「現在山西的情況就是這樣,現在日軍有了異常的調動,顯然他們有所圖謀。為了查清日軍的真實目的,所以,山西總部要求各個地下站收集日軍有關山西的情報。我就在第一時間想到了你,看你能不能從76號那裡獲得什麼線索。」
「當然,我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76號的戰場是上海,離山西太遠。但是,76號跟上海各個特務機構有往來,說不定還能獲得什麼消息。我自己也在安排人手收集這方面的情報。」
方平心裡想著,自己雖然知道日軍的圖謀,但是,自己並不清楚裡面的具體細節。但是,他知道一點,中條山戰役,中央軍之所以慘敗,主要是因為準備不充分,讓日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要是讓中央軍知道了日軍的整個作戰計劃,那麼,就算打不贏日軍,那守住中條山應該沒有問題。
如此一來,日軍還是只能用兵力來圍困中央軍,那對八路軍來說,那壓力就減輕了。那麼山西戰場的態勢肯定要比前世的局面好。
所以,只要獲得情報,對中央軍和八路軍都是極大的好處。
76號是不可能有這樣的情報,那麼只有寄希望於梅機關了。
這場戰役牽扯到日軍方方面面,梅機關應該也涉及到,如果梅機關沒有,那麼作為最高特務機關的特高課應該有吧?
由美可是跟特高課的南造雲子關係很好呢!
但是,能不能獲得情報,方平還是心裡沒有底。
現在是4月中旬,離5月初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於是,他就說道:「老韓,我儘量吧!」
韓勇點點頭,「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過於冒險就不要強求。現在我們也只是撒大網,能撈到什麼就是什麼。」
「好的,我會注意安全。」
方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對了,我上次給你匯報的關於陳恭樹的秋風計劃,他已經開始實施了,昨天,76號的一名大隊長被暗殺,今天上午,另一個大隊長也被暗殺。下午,76號開了大會,一是集中力量搜捕陳恭樹和女子鋤奸小隊,二是加大日租區的安全等級。你們自己也要小心,不要被波及。」
韓勇點點頭,「就讓他們狗咬狗吧!我們繼續財神計劃,悶聲發大財!」
兩人相視一笑。
見面結束之後,方平就離開了書店。
他重新進入兆豐公園。
從南門出來,他就變成了周先生。
他來到不遠處的弄堂里,坐上了停在那裡的小車。
然後,他開著車,就去了白房子。
他心裡想著,要找時間聯繫由美了。
他知道由美對自己感情。
但是,要讓由美完完全全聽自己的,恐怕還得把她的人拿下才行。
只有她真正的成為自己的女人,恐怕才能徹底聽自己的話。
幸好,自己給她做了手術,她已經成為正常的女人。
她也應該有那方面的渴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