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六點,方平開著小車來到同仁醫院。
下了車,走到大門口,他就看到張院長站在那裡。
看到方平,張院長趕緊張開笑臉,就迎了上來。
「方醫生,你可來了,由美小姐都等你好一會兒了。」
張院長搓著手說道,「她說,她要等你來做手術,可她又不說,要做什麼手術,所以,我都不知道準備一些什麼,只好把她安排在休息室里等你。」
「張院長費心了。」
「哪裡哪裡!」
張院長一臉獻媚的表情,「方醫生的朋友,我們肯定是要好好照顧的。何況,由美小姐說,她是梅機關的人。那我們更要好好對待了。所以,我專程站在這裡等你。現在,我帶你去休息室。」
「麻煩張院長了。」
方平擠出一絲笑容。
他和張院長打過幾次交道,感覺這傢伙就是一個媚日分子。
不過,話說回來,他要不是這樣討好日本人和76號,估計他這個醫院在日租界也開不下去了。
圓滑的人才能在亂世中活下去啊!
方平跟著張院長來到了休息室。
推開門,方平看到由美穿著一身連衣裙坐在沙發上,旁邊還站著兩個護士。
「方平君!」
看到方平,由美站了起來。
方平點了點頭,對張院長說道:「張院長,我現在要給由美做檢查,需要一些器械,你幫我準備一下。」
「沒問題,沒問題,你說!」
說著,他還掏出準備好的本子和筆。
方平就問道:「醫院有婦科檢查室嗎?」
「有,有!」
張院長點頭,「給婦女生孩子準備的。」
說到這裡,他已經猜到這個由美小姐可能是得了某種婦科病,甚至可能懷了孕。
那這麼說來,方醫生和這個日本女子的關係應該是很親密的。
難怪,這個女子要等方平來做手術。
那個年代,由於封建思想,大多數婦女還是不願意接受男婦科醫生。
「行,先帶我們去檢查室。」
「好的,好的!你們跟我來!小美小麗,你們也一塊來。」
於是,一行人就去了婦科檢查室。
到了之後,張院長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各種儀器的使用方法,就退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了方平和由美。
方平就讓由美躺在了『人』字形的檢查椅上。
隨後,由美羞羞答答的褪去了小內內,掀起了裙子。
原主曾經在日本給由美檢查過。
但原主的醫術跟方平不是一個檔次的,方平也沒有了印象,所以,他必須親自檢查一遍,確定病症。
檢查完了,方平確定是管道完全封閉,但自己可以通過矯正手術恢復正常。
於是,他把張院長叫了進來。
「張院長,情況我已經清楚了,我現在要給她進行手術。」
「行,行,要準備什麼?」
方平就把需要的東西一一說出來。
張院長一邊聽,一邊記。
果然如他所料,由美應該是婦科方面的疾病。
等方平說完了,他就說道:「方醫生,三支磺胺會不會不夠啊?要不要多用幾支啊?由美小姐可是千金之軀啊!要是術後感染就麻煩了。」
他這麼一問,方平就問道:「那你最多可以開幾支?」
張院長就把方平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這磺胺是管控藥品,日本人看得很嚴,我們每個月最多二十支,每用一支,都要詳細登記。現在這個月還剩下十支。」
「還剩下這麼多?」
「方醫生,你也知道,這種藥很貴啊!一般人想用,他也用不起啊!方醫生,你這次替由美小姐手術,我除了正常收取藥品費之外,其它都是免費的,你看,怎麼樣?」
方平想了想,說道:「那我全要了!」
張院長馬上說道:「方醫生,有個事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
「我有個親戚,他也急需要磺胺,你能不能勻三支給他?」
「可以啊,你給他就是了,我拿七支也可以。」
「方醫生,我的意思是,這十支全掛在你的帳上,但是你只需要付七支的錢就行了,行不?我想,要是日本人查帳,應該沒問題,反正是用在由美小姐身上。」
方平一聽就明白了。
敢情是這張院長想倒賣磺胺牟利。
雖然從心裡瞧不起這個張院長,但是,他也不算大惡之人。
方平也打算藉機留幾支磺胺備用。
雖然,只要啟動『財神』計劃之後,地下黨自己可以生產青黴素,但那需要時間。
看到張院長乞求的目光,方平說道:「行吧,就照你說的做。」
「謝謝,謝謝!」
張院長露出喜色,「等會,你要給由美小姐交待一聲,口徑要一致。」
「知道了。」
「那行,我馬上去準備手術,你們稍等。」
說完,張院長就離開了。
方平走到由美身邊。
「方平君,你和院長在嘀咕什麼?」
「商量用藥的事。」
方平說道,「你做了手術,為了防止感染,需要用磺胺。磺胺這個藥,因為稀缺,很貴。我就讓他給我多開幾支,以後,要是別人用得上,可以賺點小錢。」
由美說道:「方平君,你要是缺錢的話,我存了一些,我給你吧!」
「不用,不用。」
方平擺擺手,「你已經送了我那麼名貴的手錶,我不能再用你的錢。好了,到時要是有人問你這次手術一共用了多少支磺胺,你就說,十支。」
「明白了。」
二十分鐘後,張院長回來了。
然後,他把方平和由美帶去了手術室。
方平查看了所需的器械,然後,留下一名護士當助手,就關上門,開始給由美動手術。
他自己充當了麻醉師,讓由美躺在手術台上後,給她來了個全身麻醉。
當麻醉生效之後,在手術燈下,他開始細緻的動起手術來。
一個小時左右,手術完成。
護士推著由㺯進了住院部。
由美要在醫院住院三天。
方平留下四支磺胺,把另外三支交給張院長,讓他每天給由美打一支。
付了一筆醫藥費之後,又陪了由美一會兒,方平才開著車回了76號。
由美從石女變成了正常女人,她對方平的愛也更加的深厚了,可以說,對方平已經達到了死心塌地的地步。
畢竟,這相當於給了她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