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閣樓會議

  公寓的臥室里,當方平把那枚龍戒戴在右手的中指上時,一股信息湧入大腦。

  很快,他消化了那股信息。

  令他欣喜若狂!

  古語云:神龍見首不見尾。

  這是描寫龍這種神秘生物來無影去無蹤,蹤跡難覓。

  而這枚龍戒的功能就是「隱身」!

  沒錯。

  隱身。

  當方平戴上這枚戒指,意念催動,自己便進入隱身狀態。

  不僅是隱身,而是呈現虛化狀態。

  就是說,別人可以從他的身體中穿過。

  方平立馬就意識到,這是一個保命的神器。

  一旦出現危險,他可以在最快的時間進入隱身狀態。

  有了這個神器的加持,方平的生命就有了最大限度的保證。

  然後,方平意識到除了保命之外,還可以利用龍戒刺探情報!

  試想一下,當76號的特務在會議室開會的時候,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站在那裡,把他們的一言一行盡收眼底!

  這個不比竊聽器高明多了?

  不過,這個隱身功能是有限制的。

  首先,進入隱身狀態後,方平必須保持靜止狀態,除了眼珠子可以轉動之外,一旦有任何動作,隱身狀態就會取消。

  這就意味著,方平要是去會議室竊聽情報,在到達會議室之前,他是不能隱身的,離開會議室,他也是不能隱身的。

  這前後兩個過程都是有風險的。

  他也可以去易老闆的辦公室偷聽情報,但同樣也有風險。

  其次,當隱身結束之後,有相應的冷卻期。

  處於冷卻期的龍戒會發出只有方平可以看見的紅光。

  而冷卻期的長短是由前次的隱身時間來決定的。

  如果方平隱身半小時,那麼冷卻期就是半小時,隱身一分鐘,冷卻期就是一分鐘。

  所以,方平不能隨隨便便的使用龍戒。

  儘管如此,龍戒的出現又極大的增強了方平從事革命工作的信心。

  第二天上午,方平拿了《申報》,前往一號牢房,結果,看門的小特務告訴他,那個犯人被帶去審訊了。

  方平的心揪緊了。

  作為一個醫生,他明白,要是犯人再遭受拷問,他很可能當場就會死去。

  突然,一個念頭從他腦子裡冒出來。

  要是犯人受刑不過,叛變了,怎麼辦?

  想到這,他嚇了一跳!

  應該不會吧?

  他心驚肉跳的回到辦公室,整個心都懸了起來。

  與此同時,另外也有人擔心著那個犯人。

  公共租界漢口路某個弄堂的閣樓里,三個穿著青布長衫的中年男子神色肅穆的坐在那裡。

  他們面前的桌上,放著兩份《申報》。

  一份是昨天的。

  一份是今天的。

  半晌,一個戴著黑色圓邊帽的中年男子說道:「昨天,青松同志發出了信息,由於叛徒的出賣,他被捕了。幸好,在他被捕不久,我們就察覺了,及時讓他那一條線的同志進行了蜇伏。但是——」

  他話音一轉,「青松同志手下的兩名電報員轉移不及時還是遭到了抓捕,他們使用的電台也搜走了。據我們的情況反饋,那兩名同志身負重傷,現在醫院裡進行搶救。那所日本人控制的僑康醫院防守嚴密,我們沒法營救。」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們把情況通過報紙刊登出來,從今天青松同志在報紙上的留言看得出來,他已經收到了我們的信息。他讓我們等待他的答覆。」

  他旁邊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點點頭,說道:「現在,有幾個問題擺在我們面前,出賣青松同志的叛徒是誰?他在留言中提到了司機,司機就是他身邊的保衛人員。

  可是,負責他安全的兩名保衛人員在當天的抓捕中已經犧牲了。」

  另外一個戴著瓜皮帽的中年男子說道:「青松同志是說老司機!他用了一個老字,我的理解是,是之前保衛他的人,不是現在的同志。」

  聽到這話,先前那個圓邊帽露出困惑的目光,「據我了解,之前擔任保衛工作的有好幾個人啊!他們後來被分配了其它的工作。為什麼青松同志不能更明確的指出來呢?哪怕是提一個姓或者代號也可以啊!這樣就可以縮小我們的尋找範圍。」

  眼鏡男聽了,目光一動,「青松同志應該是知道誰是叛徒,但他現在身陷76號,是不可能明確指出來的。畢竟,76號的特務也會留意報紙。他甚至都沒有冒險把對方的姓或者代號說出來。那麼,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他的回覆。」

  其它兩個人點頭。

  那個被稱為『韓書記』的人說道:「這裡面又出了一個新的情況,既然青松同志被抓,那這兩天的信息,他是如何傳遞出來的?是誰又讓他看到了我們傳的情報?」

  眼鏡男扶了扶眼鏡,「據我所說,我們目前在76號是沒有同志潛伏的,之前也試著打入進去,但都沒有成功。76號的那個易老闆非常狡猾,是個很難應付的對手。他接管了76號之後,不僅對我們的威脅很大,對國府的地下特工更是滅頂之災!」

  韓書記說道:「作為上海市委最高的負責人,我手上也沒有關於76號內部同志的資料。不過,青松同志在今天的消息里提到一個新夥計,消息是通過他見報的。那我們只能理解青松同志在76號內部發展了一個同志!」

  眼鏡男說道:「也只能這麼理解了,只是他被捕的時間這麼短,他是如何這麼快策反了一個特務?」

  戴瓜帽的笑笑,「那只能歸結於青松同志是一名優秀的政工幹部,有著豐富的鬥爭經驗,在身處險境的時候,還能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眼鏡男說道:「那會不會有一種我們最不願意看到的可能?」

  三人的目光對視了一下,韓書記嚴肅的說道:「青松同志是一名屢受考驗的同志,我相信他絕不會向敵人屈服。要是那樣的話,我們三個人也不可能今天還能聚在這裡。但是,為了慎重起見,不僅青松同志負責的那條線要暫停運轉,整個上海的工作都要暫時停止,全部進入靜默期,直到收到他的回覆為止!」

  「好,我同意!」

  「我也同意!」

  「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散會!」

  整理了現場之後,三個人陸續走出了閣樓。

  而這個時候,身陷76號的青松同志已經開始寫『自白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