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第三名犯人,方平是懷有敬意的。
但現在,他要親自對他用刑。
而且,看這個架勢,要是這個犯人不招供,他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現在,這個犯人被固定在刑床上,動彈不得。
「來啊,狗漢奸,有什麼招就使出來,老子要是皺下眉頭就不算好漢!」
犯人仍然罵罵咧咧。
馬國璋冷笑道:「叫,使勁叫,等下你就知道鍋兒是鐵鑄的!」
此時,兩個小特務站在刑床旁邊,一個手裡拿著一疊衛生紙,一個手裡提著一筒水,水裡放著一個水瓢。
「老周啊,別硬扛了,還是招了吧,大家有福同享啊!」
中間那個犯人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說。
在眾人的注視下,穿著白大褂的方平走到了刑床邊。
那個犯人看到方平的打扮,破口大罵,「你個漢奸,你也配當醫生?來啊,有本事弄死我!」
方平面無表情的說道:「等會,你會呼吸不了,如果,你想要招供的話,你就使勁眨眼睛。」
「老子不會屈服的,儘管來吧!」
馬國璋冷笑道:「不見棺材不落淚,方醫生,動手!」
這個時候,為了看得更真切一點,易老闆和張秘書站起來,也走到了刑床邊上。
對於這種新式的刑罰,他們也感興趣。
關鍵是,這方法簡單,易操作,而且殺人不見血。
於是,方平從小特務手裡拿過一張紙,直接在水桶里打濕之後,就貼在了犯人的臉上,那張紙直接蓋住了犯人鼻子下以的面部,就像戴了一張口罩似的。
還在叫罵的犯人頓時就發不出聲來。
他努力吹氣,想把臉上的紙吹掉。
但是,濕紙緊緊的貼在他的臉上,雖然被他吹得向上凸起,但是卻沒法將它吹開。
易老闆笑道:「有點意思。」
中間那個余延平見狀,頓時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是要把他的同夥活活的憋死!
犯人有些呼吸困難了。
但是通過紙的縫隙,他還是能夠勉強呼吸。
方平又把第二張濕紙疊在了第一張濕紙上面。
這樣一來,那縫隙就更小了。
由於呼吸困難,犯人本能的鼓動著嘴,想吹開濕紙。
他的胸膛起伏的很明顯,一張臉也因為憋氣,而變得通紅。
馬國璋冷笑道:「滋味如何啊?何必受這樣的罪呢?你的同夥都投降了,你撐下去有什麼意思呢?」
犯人怒目圓睜,呼吸變得更加的急促。
「哼,不識抬舉,繼續加紙!」
於是,方平又在犯人的臉上疊加了第三張濕紙。
這一下,犯人更加難受了。
胸膛不停的起伏,呼吸更加急促。
他已經沒有力氣吹動濕紙了。
因為缺氧,他的臉一片通紅。
易老闆冷哼道:「方醫生,還要加幾張紙,他才會死啊?」
方平說道:「最多五張紙,他就沒有呼吸的餘地了。」
「那行,再給他加上一張!」
於是,方平又在犯人的臉上疊加了第四張濕紙。
這下,犯人進氣少,出去多了,臉上的青筋都迸了出來,面容猙獰。
馬國璋冷笑道:「怎麼樣,很難受吧?是不是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呢?只要你肯招供,下輩子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易老闆笑道:「你們看,他像不像一條離開了水的魚,就快要憋死了。」
「哈哈,像!」
張秘書附和道,「你看他的眼珠子都快要迸出來了。」
余延平叫道:「老周,老周,我求你了,骨氣不能當飯吃,就算你死了,也沒人知道你是個英雄。你家裡還有老婆孩子,你死了,他們怎麼辦?」
馬國璋回過頭來,看向余延平,「他的家屬在哪裡?」
余延平說道:「他的家屬在國統區啊,沒在上海。」
「哼,廢話!」
馬國璋轉過頭來,「姓周的,趕緊招了吧,替陳恭樹賣命不值得!他遲早會落到我們手裡的!說不定,他比你招得更快,到時,你就白死了!」
刑床上的犯人胸口起伏不停,那沉重的呼吸聲透過濕紙都能聽見。
他現在已經處於缺氧的狀態。
易老闆問道:「方醫生,他這個狀態還難堅持多久?」
方平回答,「一時半會死不了,不過很難受,這跟上絞架的狀態差不多,處於瀕死的地步。這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時候,犯人的四肢都開始劇烈抖動起來,刑床都開始晃動。
幾個特務趕緊把刑床按住。
犯人喉頭處發出沉悶的聲響,像是抽動的破風箱,這一切仿佛都是垂死掙扎。
他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眼珠子睜得老大,快要鼓了出來。
馬國璋冷笑道:「快招吧,何必受罪呢?值得嗎?」
余延平叫道:「老周,老周,求你了,不要折磨自己了,這個時候也應該為自己著想了。兄弟我是真不想看你死啊!」
「媽的,真是死鴨子嘴硬啊!方醫生,再加一張紙。」
馬國璋又氣又怒,已經失去了耐心。
方平說道:「馬科長,看這個情景,要是再加一張紙,他撐不過一分鐘。」
「媽的,像他這種頑固分子,只有死路一條!加!」
「好吧!」
方平無奈的應了一聲。
也許,這個犯人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脫了。
於是,他拿過一張紙,浸濕之後,就覆蓋在犯人的臉上。
犯人的掙扎更加的明顯了。
第五張紙蓋上之後,他基本上上呼吸不到空氣了。
他的臉迅速由紅變得青紫,眼神開始渙散。
方平緊張的盯著手腕上的表。
易老闆則是冷酷的盯著犯人。
在過了大概三十秒之後,他突然叫道:「方醫生,把紙全部扯掉!」
方平聽了,趕緊一伸手,就把犯人臉上的五層紙全部扯掉了。
那瞬間,犯人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易老闆冷笑道:「我可不會讓你輕易的死去!那樣太便宜你了!方醫生,現在,再給他貼上四張紙!」
於是,方平又重新給犯人貼了四層紙。
剛從死亡邊緣回來的犯人立馬又跌進了深淵。
「再加一張紙!」易老闆又下了命令。
他就是要讓犯人體會瀕死的痛苦。
方平又加了一張紙。
犯人又開始了死亡倒計時。
就在這時,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
「你們不要折磨他了,我知道陳恭樹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