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鐘,76號的部分人馬開始集體前往松江縣,包括一科、二科、三科,情報科部分人馬及下轄大隊。
為了在誓師大會上展示76號的風采,易默成這次是組織了上海市區包括近郊的兩千餘人參加。
方平、馬國璋、胡軍傑同坐一車。
浩浩蕩蕩的車隊直撲松江縣。
松江縣距離上海市區有數十公里,訓練基地在松江縣郊區,西佘山腳下。
車隊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訓練基地,在距離基地五公里外已經開始設卡。
基地距離最近的鄉鎮就是十公里外的佘山鄉。
佘山鄉就是這次給基地提供物資的地方。
之前,張秘書就在這裡和女子小隊碰頭,然後一起進了基地。
進了基地,方平才發現,比自己想像得要大得多。
十幾棟樓房整齊劃一的矗立在這裡。
進大門後,就是一個偌大的操場。
在路上,據胡軍傑介紹,這個基地平時可以提供一千人進行訓練。
但凡進入76號的人員都會在這裡進行培訓。
此時,操場四周還搭了許多臨時的帳篷。
基地里現在人來人往,非常鬧熱。
主席台就搭在操場邊上。
這裡將是誓師大會的主要場所。
另外,還有一個射擊場所在基地兩公里左右的位置,屆時,那裡成為大會的分會場,將舉行射擊表演。
很快,就有接待人員帶著三位科長去他們的住處。
張秘書特意把胡軍傑和馬國璋還有方平安排在同一棟樓,相鄰的房間,這是為了便於方平行事。
幾個人都有分工。
作為王天目,方平的主要責任是保護易默成的安全,以及隨時聽易默成的調遣。
因為屆時張秘書要陪同易默成的替身。
而易默成經過化妝之後,會成為一個隱形人。
經過簡單的收拾之後,方平和馬國璋、胡軍傑就來到一棟二層小樓。
這裡就是易默成的住所。
在一樓客廳,三人見到了易默成。
易默成看著方平說道:「老王,你應該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基地吧?」
「是的,老闆。」
方平說道,「比我想像中的要大,這個地方作為誓師大會的場所真是太合適不過了。老闆,那替身在哪裡?」
易默成說道:「本來計劃是和我分開住,但是最後,我決定和他住在一起。他現在就在房間裡面。」
胡軍傑笑道:「老闆,你不會就是替身吧?」
易默成笑道:「你認為呢?」
方平說道:「應該是真的老闆,樣子可以冒充,但聲音不大可能,這聲音分明就是老闆的。」
易默成說道:「說起這個替身,讓我想到之前去金陵發生的一件事情。」
「哦,什麼事情?」
「在金陵21號就發生了一起冒充者事情。」
易默成停頓了一下,「21號抓了一個地下黨,為了防止他的家人逃跑,就把他們監視了起來。結果,就在準備抓捕他們的當晚,一群地下黨冒充21號的人把他們從監視者的眼皮子底下給救走了。」
「他們之所以輕易成功就是其中一個人冒充了21號的一個科長,而他冒充的這個科長,不僅樣子長得非常像,連聲音都是一模一樣,所以,就把監視者給騙了過去。」
「後來又發生了一件類似事件,但不確定是冒充的還是他本人實施的,反正,關在21號的那個地下黨也被救走了。」
方平驚訝的說道:「人長得像說得過去,連聲音都一樣,那就奇了。不過,話說回來,有的人擅長模仿各種聲音。沒想到,地下黨居然想出這樣的招數。」
胡軍傑笑道:「老闆,你不會懷疑我們中間有人也是冒充的吧?」
易默成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老胡,那我問你,你如何證明自己是胡軍傑?」
「啊,這——」
胡軍傑愣了一下,隨即說道,「老闆,你記得不,前兩年,我帶人抓捕一夥地下黨,遭到他們的反抗,結果,胳膊上中了一槍。還在醫院休息了半個月。」
易默成說道:「我記得,就是因為那次行動,你從副科長升為了正科。」
胡軍傑馬上把外衣脫了,擼起袖子,「老闆,你看,那個槍傷現在還有痕跡。」
幾個人一看,果然那裡有一個槍傷造成的疤痕。
「老闆,要是有人冒充我,不會仔細到連這個傷口也能傷裝吧?」
「哈哈!」
易默成笑了,「嗯,你是真的老胡。」
然後,他又戲謔的看向馬國璋,「老馬,你呢,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
馬國璋說道:「老胡有槍傷,我有刀傷啊!」
說著,他把褲腳捲起來,說道:「你們看,這是當年我和紅軍作戰時挨得刀傷。我以前和你們提過這事兒,還記得不?」
易默成說道:「記得,那個時候,我們還在軍情局當差。你逢人就提這事兒,覺得挺光彩似的。」
幾個人看過去,馬國璋的小腿處的確有一條半尺長的傷疤,像條蚯蚓一樣。
「好了,你也是真的老馬了。」
然後,易默成就看向王天目。
「老王,他們都證明了,你要不要證明一下。」
方平乾笑道:「我身上可沒有什麼刀傷和槍傷啊,我可沒有他們這麼英勇。再說了,以前在軍情局,我們不在一個科,後來,我們的交集也少。我可沒有向你們吹噓過什麼功績啊!」
以前,方平問過王天目的一些往事,就是為了冒充他。
易默成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和我們相處的時間少,你又是從金陵調過來的,我們是不是更有理由懷疑你是冒充的?說不定真的王天目壓根就沒有機會來76號。」
胡軍傑附和道:「老王,你不會心虛了吧?你好歹也證明一下啊!」
馬國璋說道:「是啊,老王,你不會就是那個內鬼吧?」
這二人被易默成這麼似真似假的試探,還真有點懷疑了。
畢竟,他們都認為76號有內鬼,否則,那麼多行動不會全部失敗。
而這個內鬼的級別應該還不低。
方平說道:「你們不要這麼看我啊,難道還真的懷疑我?」
易默成想了想,說道:「老王,你記不記得我們在軍情局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方平一下愣住了,隨即說道:「老闆,這麼久的事了,我哪記得住?你可不要詐我。那我問你,我這次來76號是幾月幾號?」
他這麼一反問,易默成也愣住了。
他一天事情這麼多,哪裡記得住?
「你們記得嗎?」
方平又問另外兩個人。
胡軍傑和馬國璋搖頭。
他們更是不記得。
半晌,易默成說道:「具體時間記不得了,應該是四月份。但我想起來了,你身上也應該有傷!」
方平一愣,「有嗎?」
他自然是不清楚的。
每次他變身又不是脫了衣服變的,就算換衣服也不會全脫了,他哪知道王天目身上有傷。
易默成眯起眼睛說道:「你把上身的衣服脫了就知道了。」
「是嗎?」
「脫吧!脫了就明白了。」
「老王,脫啊,不要心虛啊!」
「對,脫吧,讓大家心裡踏實一些。」
客廳里,三雙眼睛都盯著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