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開著車前往靜安寺捕房。
路上，他拿出遙控器，看到『追蹤者』的紅點位於華德路，劉華的宅子裡。
把車停在捕房附近，方平變成劉華，步行進了捕房。
來到辦公室坐下，陳猛就跟了進來。
「頭兒，你真是神機妙算啊！」
陳猛喜滋滋的說道，「我們果然在西摩街的一個出租屋裡抓到了田小娥，還在那屋裡發現了失竊的保險箱！可惜，那個方強沒有在，我安排人在屋子裡守著。」
「田小娥人呢？」
「關在牢房裡。她說，她回到出租屋，看到保險箱在屋裡，她才明白盜竊殺人的是方強。她不知道方強在哪裡，正打算來巡捕房報案，就被我們抓了。」
方平冷笑一聲，「把田小娥帶過來！」
「是，頭兒！」
陳猛轉身走了出去。
十幾分鐘後，陳猛把田小娥帶進了辦公室。
田小娥戴著手銬，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方平把腳擱在桌子上，嘴裡叼著煙，慢條斯理的說道：「田小娥，方強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啊！」
田小娥說道，「我真不知道。」
「那方強殺人的事，你知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田小娥抹著眼睛，「我是回到出租屋，看到屋裡的保險箱，我才知道是他殺了人。」
方平冷笑道：「田小娥，你當初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們，你有一個男朋友？」
「你們也沒有問我啊？」
「呵呵，難道你心裡沒有數？」
「長官，當時，我真不知道是他殺的啊！」
「裝，繼續裝！」
方平又是一聲冷笑，「那我問你，事發當晚，方強有沒有去找過你？」
「他有找過我。」
田小娥低下頭，「他在我房間裡待了一陣子。」
「在房間裡做什麼？」
「做、做——」
田小娥紅了紅臉，「就是做男女之間那點事。」
「然後呢？」
「然後，他就走了。」
「走了？什麼時候走的？」
「大概凌晨過後，我親自把他送到大門口，看著他拉著黃包車走的。」
「拉著黃包車？」
方平想了想，「可是有人告訴我，他有段時間沒有拉黃包車了。」
「我不知道啊，反正他每天上午還是會拉車帶我去菜市場買菜。那晚上，他的確是拉了車的。」
方平冷笑道：「恐怕就是為了拉保險箱吧？田小娥！」
方平一拍桌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老實招來？」
田小娥『撲嗵』一下跪下了。
「長官，我是真不知道他殺了人啊！他走了之後，我就睡下了，我說過，我睡得很死，樓上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知道。」
「田小娥，你還敢狡辯！」
方平眼睛一瞪，「有人說，方強最近一段時間在賭錢，輸了不少錢，還準備向你要呢！」
「他賭錢？」
田小娥愣了一下，「我不清楚啊，他沒有給我說。不過，他倒是說過，他有個拉車的朋友生了病，需要不少的錢，我給了他一些。」
「那你為什麼從你老鄉那裡離開，回了出租屋？」
「我是想從出租屋拿一些生活用品。」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直接回出租屋？」
「我，我——」
田小娥猶豫了一下，「我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你們知道我和方強的事兒。」
「放屁！」
方平又是一拍桌子，「我看你是想包庇方強！方強明明有做案的動機和條件，當晚還去了別墅，就算你事先不知道他要殺人，但是，當你發現你的女主人死了，你應該第一時間就想到方強，對不對？」
「不是啊，長官，不是啊！」
田小娥連連叫道，「我，我當時看到女主人死了，我想到的不是方強，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
「而是想到了女主人的一個朋友。」
「叫什麼名字？」
「叫大衛，他是女主人所在銀行的總經理。」
方平咧咧嘴，大衛，他知道，昨天還來捕房要求緝拿兇手，方平懷疑他跟死者有染。
「你為什麼想到他？」
「因為，這個大衛時常來別墅，跟瑪麗的關係很親密，有幾次，我看到他們在摟摟抱抱。還有一次，時間很晚了，大衛也沒有離開。我懷疑他們有不正當的關係。」
方平一聽，自己的判斷果然是對的。
難怪自己一詐大衛，他就慫了。
「田小娥，就算大衛跟死者有染，那跟她被殺有什麼關係？」
田小娥說道：「就在男主人離開的當晚，大衛又來到別墅。吃了晚飯之後，他們上了二樓，我在樓下隱隱約約聽到他們似乎在發生爭吵。但是，他們說的是洋文，我聽不懂。後來，我就看到大衛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所以，當我發現瑪麗死了之後，我就懷疑是不是大衛乾的。至於保險箱不見了，我就想，是不是他偽造的入室盜竊的假相。所以，我根本沒有想過方強。」
「長官，要是我想到是方強，我不會那麼快去報警，更不會去工部局，我至少要先找到方強，問問清楚。」
方平一聽，咧咧嘴。
我去！
她好像說得有道理。
至於大衛和瑪麗為什麼爭吵，已經無關緊要。
畢竟，保險箱在出租屋發現，那兇手就是方強了。
「田小娥，你好好想想，方強會躲在哪裡？這可是你立功贖罪的機會，否則，我不會相信你說的！」
田小娥說道：「長官，我除了知道方強在極司菲爾路還有一個出租屋，其它的，我真不知道。」
方平揮揮手，「猛子，把她帶下去，等抓住方強再說。」
「是，頭兒！」
陳猛就把田小娥帶了出去。
半晌，陳猛又走了進來。
「頭兒，現在怎麼辦？」
「等會你寫份報告，就說方強是兇手，然後，交給丹尼爾。我之前已經讓他發布通緝令通緝方強，現在就看他的表現了。」
「是，頭兒！」
方平伸了個懶腰，「我讓你調查唐昭明，情況怎麼樣？」
陳猛說道：「頭兒，唐昭明在上海有多處房產，不過，他一般居住在西摩街的一棟別墅里。至於他的銀行戶頭，他在滙豐銀行開了戶，但是存了多少錢，我查不到。」
「滙豐銀行？」
方平咧嘴一笑，「那不就是大衛那家銀行？」
「是的！」
「那好，準備車，我們去見見大衛，看看唐昭明在那裡存了多少錢！」
陳猛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