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的觀察重點就是那個叫井下英明的保管員。
那傢伙待在房間裡,一會兒看報,一會兒聽收音機,最後,又拿起一本書看。
方平一邊觀察,一邊思考著。
最後,他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儘管有點冒險,但值得一試。
除此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而且,他觀察到檔案室的保管員吉野三郎和另外幾個同事一起離開了灰樓。
幾個人穿著便裝,勾肩搭背的從大使館的大門走了出去。
他們來到黃浦路的一家日式餐廳,在那裡吃喝起來。
於是,夜色中,方平下了車,搖身變成了靜安寺巡捕房的二等巡長劉華,步行過橋。
外白渡橋上,守橋的日軍檢查了他的證件,然後放行。
方平同樣來到那家日式餐廳。
裡面的一個房間裡傳來吉野三郎幾個人的嘻笑聲。
方平直接購買了五瓶清酒,打包了一些食物。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鐘。
他在離日本大使館不遠的一個僻靜角落裡再次取出遙控器。
隨後,他就觀察到中村少將在房間裡練字,南造雲子已經睡下了,而保管員井下英明還在看書。
於是,他收了裝備,然後變臉,變成了檔案員吉野三郎,也是一身便裝打扮。
接著,他上了街,來到日本大使館的後門。
後門那裡有四名日軍哨兵。
方平拿出一瓶清酒,往嘴裡灌了幾口,就走了過去。
其中一個哨兵看到他,就笑道:「吉野君,你又去喝酒了?」
方平乾笑兩聲,同樣用日語說道:「喝點小酒才好睡覺。」
然後,他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他相信,只要真正的吉野不從後門進去,這個事情就不會穿梆。
根據餐廳的位置,吉野幾個多半還是會從正門回去。
進去之後,方平馬上在角落裡再次變臉,變成了中村一平,那個留著小鬍子的少將,再穿上近似的外套。
然後,他就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來到灰樓的大門口。
站在門口的幾名衛兵趕緊向他致敬。
他們也知道這個時候,少將來灰樓,肯定是找他的好朋友南造雲子。
方平點點頭,保持著一臉威嚴,昂首闊步走了進去。
他快速來到二樓,又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瓶清酒和打包的食物,然後,走了幾步,就敲了位於樓梯附近的一個門。
那個屋裡住著的正是保管員井下英明。
井下在屋裡看書,正準備睡了,聽到敲門聲,就問道:「誰?」
「我,中村一平!」
聽到這個名字,井下吃了一驚!
大使館武官中村少將啊!
這麼晚了,他來找自己做什麼?
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中尉而已。
他不敢怠慢,趕緊上前把門開了。
外面果然是穿著便裝的中村一平。
方平直接走了進去,說道:「井下君,你在做什麼呢?」
井下誠惶誠恐的說道:「將軍閣下,我正在看書,打算上床睡了。」
「這麼早就睡了?」
「我習慣這麼早睡。」
「井下君!」
方平揚了揚手裡的清酒和打包的食物,說道:「本來,我是準備和雲子吃個宵夜,喝點小酒。結果,她身體不適,已經休息了。我看到你的屋裡還亮著燈,所以,我打算請你喝點小酒,怎麼樣?」
井下聽了,一臉的受寵若驚,「將軍閣下,你真是太抬愛我了,在下一定奉陪!」
「那好,你去取些碗筷來,我們一起痛飲!」
方平將酒瓶和食物放在桌上。
「好的,將軍閣下,稍等!」
井下轉身就去取碗筷。
取了碗筷,他放在桌上。
方平瞅了兩眼,說道:「井下君,這些碗筷好久沒有用了,還是洗乾淨好點!」
「是的,將軍閣下,我馬上去洗!」
井下拿起碗筷屁顛屁顛的就去了陽台的水槽。
就在這個當頭,方平後退兩步,一伸手,就從門旁邊的衣架上,把掛在那裡的制服裡面的鑰匙給取了出來。
然後,他就一本正經的坐在桌子邊。
幾分鐘後,把碗筷洗得乾乾淨淨的井下回到桌邊。
他倒上酒,又把食物分在盤子裡。
「井下君,我們開吃吧!」
「謝謝將軍閣下的款待!」
於是,二人喝起酒來。
方平說道:「井下君,不要告訴別人,今晚我和你喝酒的事,免得其它人認為我處事不公,明白?」
「明白,明白!」
井下直點頭,「我保證一個字都不說!」
「很好,井下君,你的表現我是看在眼裡的,你也應該知道我和雲子的關係很好,只要我在她面前提幾句,我相信井下君的前途一定是光明的。」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
井下激動不已,「我敬將軍!」
於是,幾杯下來,那瓶清酒很快就空了。
方平抹抹嘴,「還沒有盡興呢,怎麼就沒有酒了?太掃興了!」
然後,他站起來,「井下君,我屋裡有酒,你等下,我回去取。」
井下說道:「將軍閣下,要不,今晚就算了吧?明天,明天晚上,我備好酒菜等你?」
方平一揮手,「明天是明天的事,今晚必須喝盡興,你給我等著,我等會就來!等我!」
「好吧,將軍閣下,我等你。」
於是,方平就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門,他就快速來到三樓。
三樓和四樓的過道上亮著燈。
他就來到了三樓的保管室門口,他拿出鑰匙,就開了門。
進門之後,雖然房間裡沒燈,但借著過道的光線,他還是看到了掛在小窗子旁邊牆上的鑰匙。
於是,他就取了鑰匙。
結果,剛出門,他就聽到樓梯口傳來腳步聲,幾個人的腳步聲,應該是從樓上下來的。
他馬上就想到了夜間巡邏的鬼子兵。
於是,他趕緊取出龍戒,戴在手上,下一秒,他就隱身了。
他剛隱身,樓道那頭就走過來六名挎著槍的鬼子兵。
鬼子兵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去了樓道的另一頭,然後,又繞回來,才下了樓。
等鬼子兵下了樓,方平就顯了形,然後,輕手輕腳的來到四樓。
他走到四樓一側最裡面的檔案室,拿著鑰匙開了門。
房間裡沒有燈。
借著門外的光線,方平來到保險柜前面。
那面牆邊並排著三個大型的保險柜。
上面分別標記著『一般』、『高級』和『絕密』字樣。
方平直接把標有『絕密』字樣的保險柜收進儲特戒指。
然後,他就來到過道上,借著過道上的燈光,開始從保險柜里取文件。
裡面的文件不少。
方平快速的瀏覽文件名。
結果,他就看到了一份名為「中原會戰14號令」。
他粗略一翻,果然就是日軍準備進行的中條山戰役計劃,進攻的具體時間是5月7日。
也就是說,滿打滿算,還有10天時間!
方平趕緊拿出小型複印機,瘋狂複印文件。
這可比用相機拍攝,然後洗片方便多了。
複印之後,方平又把其它文件瞟了一眼,發現有份文件的標題是『關於76號易默成的報告』。
粗略一看,方平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