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方平就留在了由美的家裡。
老司機自然又開了一輛新車。
次日早上,方平醒來,由美已經不在身邊。
方平來到外間,桌上放有早點。
看了下時間,由美應該上班去了。
於是,方平吃了早飯,就離開了。
明天就是由美的生日。
屆時,方平就可以結識南造雲子。
方平沒有回76號,而是中途換車換人之後,就回到了靜安寺路的別墅。
下了車,走進大門,他就看到童玲玲拿著掃把正在打掃花園。
「趙老闆早!」
童玲玲乖巧的打了聲招呼。
「呵呵,早上好!」
方平回了一句,走進大廳。
大廳里,薛敏、歐陽蘭和柳如煙坐在那裡聊天。
「趙老闆!」
看到他,三個女人都打了招呼。
「呵呵,都在啊,沒有出去逛逛啊?」
方平笑笑,隨意的坐了下來。
柳如煙說道:「趙老闆,昨晚又沒有回來,你去哪裡了?」
方平摸了摸腦袋,「當然是忙著做生意了,昨晚喝酒晚了,客人就留我在那裡住下了。下午,我還要出去,昨晚沒有睡好,我現在去補會覺。說實話,這房子租了,我都還沒有睡過一次。」
說著,他又站起來,往二樓走去。
柳如煙說道:「那中午要不要喊你起來吃飯啊?」
「不用,你們自己吃!」
方平的確很困。
昨晚和由美折騰得太久了,又當了一次『一夜七次郎』,結果就是把由美弄得非常舒服。
現在,她整個身心都在方平身上了。
至於以後能不能嫁給方平,她也沒有考慮那麼多。
反正方平說了,只有等戰爭結束了,他才考慮婚姻的事情。
所以,只要戰爭沒有消停,一切都是未知數。
大家能快樂一天是一天。
而方平有兩天沒有去白房子了,所以,他決定睡會兒,然後就去白房子。
財神計劃也到了關鍵時候,利用發酵罐培育的菌種到了挑選階段,他不能不去主持。
等他上了樓,柳如煙說道:「幸好我遇到了趙老闆,否則,我們怎麼能住在這麼好的房子裡。」
歐陽蘭笑道:「是啊,這是你的功勞!這趙老闆忙著做生意,也沒空搭理我們,各不相擾,這是最好不過的。不過——」
她話音一轉,「要是他閒了下來,說不定注意力就要轉移到你身上來了。」
「那我也沒有時間應酬他了。」
柳如煙說道,「今晚,我和大姐頭就要去百樂門應聘了,以我們的條件,那肯定能成功。屆時,任務沒有完成之前,我們就難得回這裡了。」
薛敏說道:「到時,冷月的傷也差不多好了,我們就離開這裡,不要給趙老闆添麻煩了。人家好心收留我們,我們不能讓他受到牽連。」
「可惜啊!」
柳如煙嘆了口氣,「這麼好的房子不能一直住下去。我們打打殺殺的何時是個頭啊!」
說到這裡,她心裡一動,「大姐頭,我倒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
「我想這次任務結束後,我就脫離女子小隊。」
「啊?」
另外兩個人吃了一驚。
「你想做什麼?」歐陽蘭問道。
「我想嫁人了。」
柳如煙說道,「我為黨國效力了這麼多年,也該考慮個人的事情了。我的年紀也不小了啊!這戰爭沒完沒了,我總不能一直耗下去吧?這女人啊,一旦人老珠黃,就不值錢了。現在,難得遇到趙老闆這樣有錢的男人,雖然年紀大了些,但我不想錯過。」
「像我們這種渾身都是秘密的人最好就是跟了這種華僑才安全。所以,我想給自己留條後路,也想給你們留條後路。」
歐陽蘭問道:「你給我們留後路是什麼意思?」
柳如煙說道:「我要是跟了趙老闆,以後,肯定要跟他回馬來西亞。以後,你們要是願意的話,就可以來馬來西亞找我,我肯定把什麼都準備得妥妥的,我們可以安心的在一起生活啊!」
歐陽蘭說道:「你忘了組織紀律了嗎?你擅自離開女子小隊就是臨陣脫逃!上面不會放過你的!」
柳如煙說道:「我要真的離開,誰能留下我?我也是為了大家考慮!說實話吧,經過昨天的事情,我是害怕了。你們想想,要是昨天,我們落在了76號的手裡,會是一個怎麼樣的下場?」
歐陽蘭說道:「大不了一死!我們加入女子小隊的時候就知道有這一天的,有什麼好怕的?」
柳如煙說道:「我以前也認為自己不怕死,但是,昨天,我害怕了。你知道那個時候,我腦袋裡想的是什麼嗎?可能你們根本想不到。」
「那個時候,我腦子裡就突然冒出了這棟別墅!」
聽到這裡,歐陽蘭和薛敏都露出吃驚的表情。
「是的!」
柳如煙毫不懷疑的說道,「那時,我的腦袋裡就是冒出了這棟別墅!我覺得,我大可以享受舒適的生活,成為這棟別墅的女主人,我為什麼就要死去呢?難道,我活著的意義就是為黨國效力,然後,就無聲無息的死去?變成一堆爛肉?」
「那一刻,我真的害怕了!那一刻,我真想馬上就回到這個別墅,在柔軟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好吧,我承認,我動搖了。我已經為黨國付出了那麼多,接下來,我想為自己活著,難道有錯嗎?」
歐陽蘭說道:「柳狐狸,抗戰還沒有成功,我們不能就此放棄!這個國家,這個民族需要我們去拯救!我們肩上的使命就是為了這個國家。」
柳如煙撇撇嘴,「我們幾個人能改變什麼?就算我們捉住了何麗娜,讓她變節,甚至讓她的父親變節,那又怎麼樣,能改變什麼?我們的人不也一樣在叛變?說來說去,我們只是一群炮灰而已!」
「可是,你要是走了,我們女子小隊就散了啊!」
歐陽蘭說道,「你最擅長偽裝,最擅長獲取情報,沒有你,我們小隊的實力大打折扣。」
「歐陽蘭,謝謝你抬舉我,把我說得這麼重要,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覺得,眼前的機會來了,我要抓住。我說了,也給你們留條後路。要是某天,抗戰失敗了,你們就來馬來西來投奔我。」
薛敏說道:「這樣吧,等把這次任務完成之後,我們再談這件事。」
薛敏的內心也充滿了迷惘。
她這個離開了組織的黨員就像一隻迷路的小鳥,找不到回家的路。
要不是那句『無論在哪裡都可以抗日』的信念支撐著她,她就早不知道自己天天穿著國軍的軍服出生入死是為了誰。
上次,她遇到劉成,就感覺他是地下黨,但是,她最終沒有向他坦白。
現在,她遇到了劉成的手下方平,又讓她燃起了希望。
她希望能通過方平再次見到劉成,她就和劉成交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