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1點半左右,變成華僑的方平開著韓勇租來的車又來到懷恩堂門口。
已經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柳如煙打著一把小洋傘站在路邊東張西望。
這樣風情萬種的女人很難把她與女殺手聯繫起來。
這時,一輛小車徐徐的開到她的跟前。
方平從車裡探出身子,「哈羅!」
他沖柳如煙招手。
他著實被柳如煙的樣子給驚艷到了。
看到方平開了車子來,柳如煙驚訝了一下,隨即嫣然一笑,正準備上車,馬上想到薛敏和冷月要策應自己,要是自己上了車,她們就跟不上了。
於是,她沖方平招手,「你下來!」
方平下了車,來到她身邊。
柳如煙笑道:「先生,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就這樣貿然上你的車,你會不會把我給賣了?我可聽說,上海的人販子特別多!」
方平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是我考慮的不周,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趙,叫趙德柱!」
趙德柱就是方平前世的一個朋友,正是馬來西亞華僑,也是一名醫生,兩人在醫學界的交流會上認識的。
「罩得住?」
柳如煙一聲輕笑,「這名字好有意思。」
「哈哈,名字是父母取的,我也沒有辦法。那麼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柳虹,你叫我小虹好了。」
「好的,小虹,如果你不願意坐車的話,那我們只好步行去吃飯了。」
「走路好啊,走路對身體好。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住在哪裡呢?」
方平微微一笑,「我之前住在酒店,昨天才租了個房子,離這裡不遠,等我們吃了飯,我就帶你去參觀,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
「吃了飯再說吧!」
柳如煙露出迷人的笑容,「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吃飯呢?最好不要太遠了,也不要太貴了,初次見面,我不想趙老闆太破費了。」
方平說道:「小虹,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初次見面了,是第二次見面,你也用不著為我省著,一個大美女願意陪我吃飯,我是求之不得,多花點錢是應該的。」
柳如煙捂嘴笑道:「趙老闆真會說話,想來,趙老闆身邊的女人不少吧?」
方平嘆口氣,「身邊的女人的確不少,但是真正讓我中意的卻是沒有!」
「咯咯,趙老闆還真是實話實說啊!那你這次來上海帶了幾個女人呢?」
「沒有,一個都沒有,我一個人來豈不是更自由?」
「我明白了。」
柳如煙笑笑,「趙老闆既是來談生意的,也是來獵艷的,對吧?」
「哈哈!」
方平笑笑,「上海灘十里洋場,紙醉金迷,那可是男人的天堂啊!我來的路上,打聽到附近有一家本地的上海菜,味道不錯,要不,我們去嘗嘗。」
「那就去嘗嘗!」
「走吧!」
於是,方平和柳如煙並肩而行。
等他們走了二十米左右,經過簡單化妝的薛敏和冷月手挽手跟在了後面。
方平一邊走著,一邊向柳如煙講述他來上海這幾天都去哪些餐館品嘗了美食。
這些都是之前他和何麗娜去過的地方,所以,講述很真實。
柳如煙都聽得快要流口水了。
她們五個女子來到上海,為了不暴露身份,幾乎都沒有在外面下過館子,都是自己動手在屋裡做,吃得很是清淡簡單。
另外就是,她們的經費主要用來開展行動,所以,伙食真的比較差。
每個人的嘴裡都是淡出鳥來。
現在住在教堂,裡面有食堂,但食物還是寡淡。
當然,她們的身份除了教堂的大牧師知道,其它人都不知道,還以為她們就是臨時來唱詩班湊數的。
方平的講述更讓柳如煙相信他的身份。
柳如煙還偷偷的觀察了方平的手,發現他的手白白淨淨,看不出什麼老繭,這就說明方平很少用槍,或者根本沒有用過槍。
走了半條街,兩人來到餐館。
這家餐館生意很不錯,人進人出,熱鬧的很。
方平二人走了進去,找了靠牆的位置坐下。
一名夥計馬上跑過來,把菜單遞給方平。
方平很紳士的把菜單遞給柳如煙,「小虹,你來點,記住,不要為我省錢!」
柳如煙咯咯一笑,「我第一次來這裡,我也不知道點什麼菜好!」
方平就說道:「夥計,你們這裡有什麼招牌菜?」
夥計說道:「我們這裡有紅湯熏魚面、薺菜蝦仁嫩豆腐、素炒杏邊筍。這筍是生在銀杏樹旁的竹筍,是崑山特產,由崑山運來上海的。我們店最著名的是清湯鴨面,這鴨子也是崑山特產,鴨肉酥而不糜、腴而能爽,保你吃了還想來!」
方平笑道:「大中午的,吃什麼面,要來幾道硬菜!」
夥計說道:「那就來道大蒜清炒去皮鱔背,金銀雙腦,外加嫩豆腐、杏邊筍,怎麼樣?你們兩個人四個菜足夠了!」
「行,行!」
方平點頭,「先來這四個菜,不夠再點!」
「好咧,老闆稍等,我先給你們倒杯茶!」
夥計倒了茶,就轉身離開。
方平說道:「我在馬來西亞的時候,就聽說國內打仗,到處亂糟糟的,沒想到上海還如此繁華,一點沒有戰爭的痕跡。」
柳如煙說道:「那是你才來上海,被表象迷惑。這上海也就公共租界和法租界一片繁華,畢竟是洋人的地盤,日本人也不敢造次,要是出了這兩個租界,那就是一地雞毛了。」
「沒事,我就在租界待著。」
方平正說著,聽到旁邊一桌有人點菜,他扭頭一看,就愣住了。
這是兩個長相清秀的女子,打扮得很樸素。
雖然臉上化了淡妝,但是方平還是認出來了。
這不就是薛敏和冷月嗎?
畢竟,昨晚,他通過蜂鳥已經看到她們了。
他隨即明白,她們倆是故意跟著柳如煙,來摸自己的底。
方平一點都不慌,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薛敏和冷月就點了兩碗清湯鴨面。
畢竟,囊中羞澀。
這也是她們來上海第二次下館子。
第一次就是來上海的當晚,陳恭樹請她們嘬了一頓。
很快,飯菜上桌,方平和柳如煙邊吃邊聊。
而薛敏和冷月一邊吃著湯麵,一邊豎著耳朵聽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