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
不單單在李延亮心裡蔓延,被山子砸趴,這會兒已經被捆成粽子的三個倒霉蛋,後悔的都要拿頭撞牆了。
暈過去,多好!
雖然疼了點,但至少不用親眼看到李延亮被非人一般的暴虐,眼巴前這幾個小崽子看著年紀不大,咋一個比一個手黑嘞。
三人心如死灰,心驚膽戰,唯恐自己也遭到和李延亮同樣的下場,其中一人討好似的望著山子道:「小兄弟,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對你們和李延亮之間的過節,完全不知情。
你看……」
山子道:「他給了你們多少錢?」
這長的特別像電視劇《八仙過海》中天道祖師的傢伙,忙舔著臉,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李延亮答應我們,事辦完之後,給我們每人五萬。
就剛才,他剛給我們轉了兩萬五。」
方瓊沒撈著揍人,心裡老大不爽,不等山子繼續開口,便沒好氣的道:「不是說每人給五萬麼,咋才給了兩萬五?」
天道祖師看著突然出現的方瓊和林果,眼中閃過一絲垂涎,但眨眼即逝,忙不迭的道:「李延亮說他上頭的老闆,只轉了一半過來,等明個確認我們活乾的利索不利索,再給另一半。
姑奶奶,我說的都是真的,要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讓我生孩子沒屁眼兒……」
方瓊做了個噁心的表情,搶過山子手裡的繩子,讓柳大喇叭幫忙,開始捆暈死過去的瘦麻杆。
林果聽後,則來到燕小北身邊,道:「小北,看來今天晚上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很有可能是……」
燕小北點了點頭,但隨即一擺手,道:「姐,不管這事兒誰是幕後黑手,既然惹到我了,那肯定得討個公道。
要不然,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一鋼叉戳死他!」
李延亮滿嘴的血沫子,嘿嘿笑道:「死了倒是乾脆了,省的讓你百般羞辱,來吧,給老子一個痛快!」
嘴硬?
且,囂張?
燕小北是真不慣病,鋼叉一抖,奔著李延亮還在滋滋往外冒血的傷口,再一次扎了進去。
啊——
李延亮嗓子都啞了,疼的渾身直抽搐,卻依舊死鴨子嘴硬道:「燕小北,你別得意,我上頭的老闆,既然針對你了,那肯定就得把你玩死。
你家的果園裡所有的果樹,最後都會變成燒火做飯的爛木頭,哈哈哈,啊——」
燕小北怒火中燒,手一抖,叉尖又刺進皮肉一分,林果急忙阻止道:「小北,差不多了,再這麼下去,他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想死?
可沒那麼容易!
燕小北抽出鋼叉,隨手丟給山子,自己蹲在李延亮身邊,拍著他的臉道:「生不如死的感覺咋樣?
挺好受吧!」
呸!
李延亮不再求饒,反而光棍的很,一口血水噴出,罵道:「小王八蛋,你當老子這些年是白……」
啪——
燕小北直接一耳刮子抽了過去,自顧說道:「李延亮,念在咱們都是一個寨子的,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誰指使你,毀我家果園的,說了,咱們翻篇。執迷不悟,死硬到底,那就是自尋死路。
而且。
我可以跟你說實話,我既然可以順藤摸瓜,把你們一鍋端了,就能找到幕後指使人,無非就是費些時間而已。
話,說了。
機會,也已經給你了。
至於,到底怎麼做,你掂量著辦。」
現在的燕小北,雖然語氣平靜,但林果知道他心裡隱藏著滔天怒火,果園是他一家人的生活來源。
原本,生活越來越好,一家人都有了盼頭。
孰料。
希望,被人扼殺。
尤其,以燕小北的年紀而言,他越是表現的淡定,林果反而越是擔心,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假象。
林果眼珠一轉,忍著撲鼻的血腥味兒,將手伸進李延亮的褲兜里,拿出了一部手機,道:「小北,既然他不開口,那咱就在他的手機上做文章。
我明天回到市里,馬上就找人破解鎖屏密碼,通過他的收轉帳記錄,通話記錄,很快就能找到幕後黑手。」
聞言。
李延亮臉色劇變,哆哆嗦嗦的幾次張嘴,卻最終還是抱著一絲僥倖,沒有說出實情。
燕小北已經懶得管他,陰沉沉的臉頰上,也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姐,你真是太聰明了,我咋就沒想到呢?」
林果笑而不語。
方瓊把瘦麻杆捆成了粽子,手裡拿著繩子過來,又準備捆刀疤臉,白了燕小北一眼道:「你笨唄~!
來,給姐把這傢伙扶起來,捆粽子真好玩。」
好玩?
燕小北一腦門的黑線,嚴重懷疑,這小魔女那啥啥的時候,會特別鍾情玩一些比較另類的東西。
比如,捆或者綁……
當然。
不管是捆,還是綁,她肯定是主導者。
燕小北心中腹誹,但事情有了眉目,心緒終究不再像之前那麼糟糕,繞過李延亮,伸手將刀疤臉扶了起來:「瓊姐,你可綁緊點,別給他們溜了。」
方瓊翻了個白眼兒,雙手將麻繩展開,拴了個活結的繩套,剛準備套到刀疤臉脖子上……
異變猝生!
就見一直昏迷不醒的刀疤臉,突然睜開了雙眼,趁燕小北沒留神,暴起發難,一把拽住繩套,用力往懷裡一拽……
哎呀!
方瓊驚呼一聲,身體頓時失去平衡,等反應過來後,已經被刀疤臉控制,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橫在了她雪白的脖頸上……
事發突然。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昏迷許久的刀疤臉,竟然會在這個當口上,突然清醒了過來,更將方瓊作為了人質。
啐!
刀疤臉吐了口吐沫,臉上露出一絲獰笑,那道疤痕便如同一隻蜈蚣一樣,隨著他的笑容,彎曲扭動,既噁心又可怖。
燕小北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手指搓動,奈何角度不對,一時間並不敢貿然出手。
而且。
他雖然虛空點指,將方瓊店裡的胸塞氣球的員工,藏著的氣球點爆,但是到底威力如何,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看來,自己不能只想著賺錢了,戰神白虎的神通,也要儘快領悟,才能夠當一個合格的守財奴,更能夠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山子一如既往的猛,拎著鋼叉就撲了過來,敢欺負小嫂子,純碎就是閻王爺供桌上偷供品,找死!
鶯子梅花槍直至刀疤臉,氣勢如虹,恍若古代上陣殺敵的女將軍,厲聲嬌叱道:「放人,要不然我一槍扎爛你的嘴!」
哈哈哈!
刀疤臉摔了後腦勺不假,摔暈了也不假,但是李延亮的慘叫聲,不比殺豬的時候遜色,硬生生的將他從昏迷中,給吵醒了過來。
怕!
李延亮悽慘的叫聲,讓他怕的要死!
但。
最終,刀疤臉強忍了下來,並且抓到了反敗為勝的機會,一邊踢了李延亮一腳,一邊張狂笑道:「不想她死,都老老實實的待著別動。」
眾人唯恐他手抖,割了方瓊的脖子,立刻安靜了下來。
此時。
最高興的莫過於李延亮,他就像一個頻臨溺死之人,突然抓到了一個救命稻草,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到了燕小北面前。
啪!
毫無徵兆。
李延亮甩手給了燕小北一耳光,緊接著一口血水吐在了燕小北臉上,獰笑著道:「臭小子,跟我斗,你還嫩了點,趕緊給老子止血。」
菊花被戳。
看家小二,被接連兩次蹂躪。
以至於,李延亮忽然生出一個奇葩的念頭:燕小北這小子,肯定會點旁門左道。
若不然。
不可能,在自己菊花被戳,血流遍地,離開燕小北家之後,不僅止血、止疼、傷口都恢復的差不多了。
再加上,剛剛那一番慘境,愈發讓他堅信了自己心中所想。
嗡~!
方瓊受制於人,稍有差池,便有可能香消玉殞,燕小北硬生生挨了李延亮一耳光,吐出的血水,也噴了他一臉……
能忍!
燕小北伸手在李延亮腹部,很快便為他止了血,誰成想,李延亮又是一耳光抽在了燕小北臉上,叫囂道:「牛啊。
你接著牛啊!
燕小北,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了,竟然敢對老子下死手,讓老子斷子絕孫……
咦?
哈哈哈——
老子的物件還在,還在!」
啪!
啪啪!
啪啪啪!
李延亮瘋了一樣,一邊笑,一邊狂抽燕小北耳刮子,盡情的宣洩著之前所受的屈辱!
山子眼珠子都紅了,瞪著李延亮道:「李延亮,你他娘的要是個男人,就沖山爺來。
鋼叉給你,使勁兒往山爺身上戳!」
鶯子只哭,握槍的手,都不穩了!
方瓊:「燕小北,你還手,你要是男人,就把那傢伙給揍死……」
唯獨。
林果,一直沒有言語。
啪!
李延亮又是一耳刮子抽在了燕小北臉上,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但是刀疤臉跟他想的不一樣。
這地方,待的時間越長,越是危險。
儘早脫身,才是王道。
因此。
刀疤臉不耐煩的道:「亮哥,別玩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這幫小崽子,男的歸你,女的歸老子,尤其是懷裡這個,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兒,就讓老子有莫大的衝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