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夜晚往往是一些下水道老鼠出來覓食的最好時機,即便這個老鼠是遠渡重洋而來的也是一樣的。
畢竟他們依舊沒有脫離開所謂老鼠這個物種,最多有些傢伙會將自己偽裝成所謂的倉鼠來博取同情。但是絕大多數的傢伙會將自己周邊的老鼠聚集過來,讓自己看起來就是個相當不好惹的傢伙。
地獄廚房之中,此刻的索旺達已經是回到了他們目前暫時落腳的地方,畢竟高夫人之前在美利堅所有的根基全都被人直接拔掉了。
現在全部都在紐約警局的監管之下,他們自然沒有什麼辦法將那些東西重新拿回來。
況且就算是拿回來了,他們手上的人也不足以讓他們繼續進行高夫人的買賣。
那種東西最重要的就是售賣渠道,以及自己非法藥物的純淨度,可惜,當地最大的地頭蛇早就已經去了黃泉,繼續做著他地下皇帝的美夢。
而手合會現在只需要將龍骨找出來就行,其他的他們不會去在意。
就算是將美利堅的利潤直接放棄也不是什麼問題,只要有了龍骨,不論是什麼東西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文不值的。
龍骨,是他們這個組織存在的最大的底氣。
至於他們現在信仰的那個原初惡魔,那只是他們想要擁有的一種力量。
況且在面對聖潔會,還有那個地方派出來尋找他們的傢伙的時候,總是要有些他們不太清楚的盤外招,後手的。
不然他們憑什麼能夠一直坐在這裡?
聽著地獄廚房外面偶爾會響起來的槍響,村上只是一臉平靜。
在他,或者說手合會的五指眼中,現在地獄廚房展開的這種爭奪地盤的事情早就已經不被他們看在眼裡。
對於他們來說,一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們可以看著一個個政權的倒下,但是只有他們屹立不倒。
有些沉重的腳步聲慢慢傳了進來。
一身軍閥打扮的索旺達已經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漆黑的面孔上帶著的是一種漠然的微笑。
龍骨是能夠讓他們一直活下去,以至於死而復生,但是在這種過程之中他們原本的人性,慢慢會被漫長的時間徹底磨滅。
他們對於人類之間的感情,又或者是對於人類這種生物的生死,早就已經沒有什麼波瀾了。
在他們的眼中,他們就是這個世界上的新的神明,早早已經脫離了生死的神明。
不然高夫人死的時候,這些傢伙不可能如此平靜,就算是高夫人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好,但至少也算是一同工作過幾百年的同事。
一同共事了那麼長時間的同事,一天突然死了,就算是虛情假意也會掉幾滴眼淚的。
但是他們沒有,他們只是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有在知道了高夫人沒有辦法復活之後,這些傢伙才有所波瀾。
那證明著他們已經從自己認為的神明位置上掉落下來了。
生死,依舊是橫在他們面前最大的關隘。
「看樣子,你是吃癟了。」村上回過頭來看著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索旺達。
「我們和索旺達不一樣,他的身份實在是有些過于敏感了。」博徒倒是相當自然的說著話,「而且還是CIA那些傢伙將他放進來的,一個正規的軍火商又怎麼可能會待見他。」
「她會待見我的。」索旺達冷冷的看了眼博徒,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好像在說一個完全無足輕重的事情。
博徒這個時候則是給自己倒了杯酒水,對著索旺達舉了下杯子:「讓我們拭目以待。我希望,在我們找到龍骨之前,你能夠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對於博徒的話,索旺達並不打算說些什麼,或許在他眼中這件事情只不過是個簡簡單單的小事而已。
「亞歷山德拉呢?」索旺達環視一圈環境之後,並沒有發現亞歷山德拉的身影。
「我在這裡。」也許是因為索旺達有什麼超能力吧,他剛問出這個問題,一個女人就已經被人推進來了。
擺擺手,亞歷山德拉讓自己身後的那個身穿西裝的男人離開了。
「剛剛從紐約警局的證物室之中,拿到了高夫人和吉岡信他們做的龍骨地點猜測。」亞歷山德拉將一個檔案袋直接放在了桌面之上。
當這個檔案袋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好像空氣都已經靜止了。
他們都很清楚現在這個東西很有可能記錄著他們依舊長生不死的最重要的東西,但是在這一刻大家都相當慎重了。
高夫人在紐約待了那麼長時間也只不過是將最終的埋藏地確定在了地獄廚房,而地獄廚房真的不算是小地方。
他們可做不到一點點排除的。
這也是為什麼高夫人一定要和金並的聯合建築公司進行合作了,一個給金並提供他需要的東西,並且可以幫助金並處理一些事情,而另一個可以幫助高夫人探查那東西到底埋藏在了地獄廚房的哪個位置。
「怎麼都不動了?」博徒對那東西確實有心思,對著其他的幾個人開口說道。
只不過語氣之中的那種譏諷意味真的是充斥著滿滿的。
亞歷山德拉看了眼博徒,隨後就打算自己去拆開那封檔案袋。
可是下一刻她就停手了,一股巨大的危機感浮現在她的心頭。
自己只要靠近那個檔案袋,就會發生相當不好的事情。
她連忙收回自己的手,她不清楚這種危機感到底是來自什麼地方,是來自這個屋子之中的人,還是其他的地方。
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那東西不能碰。
她快速的向著後面退了一點兒距離,儘量讓自己遠離那個檔案袋。
看著亞歷山德拉的動作,其餘三個人都有些不明白,明明是她自己帶回來的東西,為什麼現在自己又不敢去打開了?
「怎麼了?怕什麼?」索旺達對於亞歷山德拉的這種行為有些不滿,這種情況你後退是幾個意思?
覺得大家會害你嗎?
索旺達起身,向著檔案袋伸手。
就在這一刻,所有人都聽到了高空之中的巨大聲響。
他們活了很久,自然能夠分辨出來這到底是是個什麼聲音,音爆聲。
而紐約現在的低空絕對是禁止飛行的,更不要說是超音速飛行了。
除非有一天世界大戰開始了,敵軍的飛機直接低空通過,那才有可能出現這種事情。
現在出現這種聲音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索旺達也只是愣了一下之後,繼續向著檔案袋伸手。
「嘭!!!!」
建築物被直接撞穿的聲音迴蕩在了整座大樓之中。
隨著而來的不僅僅有著建築物的煙塵,更有著一種濕潤的東西。
亞歷山德拉能夠感受到那濕潤的東西已經潑到自己臉上了,輕輕用手抹了一下,一手血紅之中摻雜著些許建築物的塵土。
現在的她無比慶幸自己早早就已經聽從了自己的直覺,不然自己的下場應該和索旺達,沒有什麼差別。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曾經練過一些神奇的東西,在某些方面他們自然已經遠超常人了。
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皮膚上先是沾染上了血跡,隨後才沾染上的塵土,也就是說做出來這一切的傢伙是先是殺了索旺達之後,建築物才掉落下來的。
更直接一點兒來說的話,就是那傢伙應該是直接用著超音速的速度直接將索旺達砸成了血霧。
這種速度,想來就是之前在紐約城上空響起來的那聲巨大的音爆了。
顯然就是現在出現在這裡的這位做出來的事情。
「你的直覺不錯。」煙塵慢慢落下,一個有些御姐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亞歷山德拉看著那個漸漸露出身影的女人,抿了抿嘴說道。
天花板已經被人直接撞穿了,而造成這一切的正是現在已經穿著黑色戰衣的卡拉。
「說實話,我還以為這傢伙能反應過來的。」卡拉輕飄飄的說道,而在她腳邊是一片碎掉的建築物,以及些許血液。
此刻的村上以及博徒都是一臉驚訝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女人。
從天而降,直接將索旺達變成一地碎塊的登場方式實在是讓他們過於忌憚了。
更重要的是,這女人身上沒有沾染上任何一點兒鮮血。
乾乾淨淨,就像是穿了身衣服出來夜跑的一樣。
「還真是有點兒讓人失望的。」卡拉說這話的時候,慢慢走動了起來,一張姣好的面孔之上帶著的是淡淡的笑容。
「要是他反應過來,你打算怎麼辦?」亞歷山德拉自認為自己見過的傢伙已經足夠多了,但是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在將人踩成人肉煙花之後,還能笑出來的。
當然,或許是因為這之中沒有人做的到這一點。
「從四肢開始,一點點兒把他燒成灰。」卡拉此刻歪著腦袋微笑著對亞歷山德拉說著。
「能說為什麼嗎?」
「他嚇到我的秘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