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從今以後每天分一隻狗頭人給你,好好補充營養,十天半個月後就能恢復正常體型。」
白頭兔隨口安慰了瘦骨嶙峋,肋骨一根根顯露的尼古拉綠龍幾句。
汲取了尼古拉大部分元氣之後,白頭兔散發出來的氣勢暴漲,赫赫龍威籠罩方圓百米,一切蟲鳴鳥叫都消失不見。
就連白頭兔的身形,拔高了半米多,像是一頭成長了兩三年的幼龍,實力有了大幅度增加。
尼古拉有氣無力的翻了翻眼,心裡的恨意剛剛出現就快速消散,最終剩下的不多怨氣,開口說話的聲音,小的和蚊子叫一般:「至少三隻狗頭人。」
「最多兩隻。」
白頭兔嘴上說著討價還價的話語,視線卻落在不斷接近的豺狼人頭領,碎骨。
轟!
碎骨身高超過兩米,宛如直立而起的棕熊,厚實皮毛下是爆炸般的肌肉,手臂比狗頭人的腰還要粗。
它雙手舉著一百多斤的鋼鐵連枷,輕若稻草,隨意揮動,空氣里響起嗚嗚的呼嘯。
「很好,你們五頭綠龍都在這裡,省了我尋找的功夫!」
碎骨的三角眼裡閃過凶厲光芒,一步邁出就是兩米,像是一座小山迅速靠近,帶來極大的壓迫感。
尼古拉感到呼吸不暢,胸口仿佛堵了棉花。
克萊門斯的表現要好很多,只是稍稍後退一步,臉色如常,雙目警戒的望著碎骨,視線一直盯著那個血跡斑斑的重型連枷。
若是讓那一百多斤的鋼鐵武器砸在身上,綠龍幼崽的身軀和鱗甲根本承受不住,骨折幾乎是必然,甚至內臟都會受傷。
說到底,都是因為白頭兔等幼龍沒有雙親守護,這才在剛出生沒多久就遇到豺狼人部落這重致命威脅。
一個應付不當,這個初步成型的龍巢勢力就會煙消雲散。
「快拉我到後邊去。」
尼古拉恨不得在克萊門斯腦門上開個洞,這個蠢貨還待在白頭兔身邊幹什麼?難道想要死在碎骨的連枷之下?
「你沒有力氣待在一邊,我要護衛大哥。」
克萊門斯搖了搖頭,繼續守衛在白頭兔左側,兩隻初露鋒芒的爪子蓄勢待發,正在尋找出擊的時機。
「做得好,以後有你一份肉食。」
白頭兔滿意的點了點頭,誇讚了克萊門斯一句,順帶瞟了尼古拉一眼,意味不言而喻:你這種臨陣退縮的傢伙,別想每天吃肉。
尼古拉臉色一垮,拉長的像是苦兮兮的馬臉,下巴重重磕在結實的地面上。
「給我倒下!」
豺狼人頭領碎骨高舉連枷,朝著白頭兔腦門重若萬鈞的砸下。
呼呼。
沉重的連枷撕裂空氣,帶著龐大的陰影降下來,宛如死神的奪命鐮刀,就要降臨在白頭兔身上。
這一下要是砸中,就是一座五米高的山包,都會被砸的垮塌。
白頭兔兩條粗壯後腿用力一蹬地面,犀牛般的龐大身軀飛了起來,地面卻留下兩個浴缸大的深坑。
轟轟轟。
連枷痛擊地面,像是隕石撞在大地上,方圓幾十米內的泥土都劇烈震顫起來,撞擊的中心多了個直徑兩米深半米的大洞。
無數泥土四處飛濺,密集的像是暴雨的雨水,整座龍巢都沒能倖免,熊地精、豺狼人、狗頭人腦門上多了些許碎泥。
「臥槽,這個豺狼人頭領真是暴力啊。」
左耳野豬伸出爪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十分震驚。
要是白頭兔沒能躲過這一攻擊的話,下場並不比地面好上多少,大概會成為連枷之下的又一個犧牲品,成為大坑裡的爛泥。
大猩猩英靈嘆了口氣,發覺自己連摻和戰鬥的資格都不太夠,感慨道:「白頭兔這下自縛手腳了吧,那麼扣扣索索,占據九成的肉食,搞得我們想要幫忙都有心無力。」
左耳野豬笑而不語,龍巢里的五頭幼龍放開胃口,恐怕三天就能將一百多狗頭人、地精給吃得乾乾淨淨。
所有奴隸都被吃了,誰去挖掘泥土、砍伐原木?總不能讓他們幼龍親自上陣吧。
沒有眾多勤勤懇懇的努力,現在的龍巢還只是一片荒地,面對豺狼人部落的襲擊更加不堪一擊。
「你是老鼠嗎,竟然只會躲來躲去!」
碎骨雙爪里的連枷,好幾次砸在地面,沒能砸中步伐靈活的白頭兔,除了在地面製造出幾個大坑外,毫無用處。
有些氣喘的碎骨張開血盆大口,朝著五米外的白頭兔發出不屑的嘲諷,雙爪緊握連枷,捕捉那一絲機會。
「你要是放下連枷,我們兩公平一戰。」
白頭兔嘴角浮現濃濃的嘲諷,完全沒有中計。
狡猾的綠龍!
碎骨暗暗罵道,突然大聲咆哮起來:「孩兒們,全都給我過來,圍堵這頭綠龍!」
龍巢各處,正在絞殺熊地精和岩豬群的豺狼人們,聽到頭領的號召,紛紛拋下面前的對手,朝著白頭兔左右兩側包抄起來。
咻咻!
白頭兔修長的龍尾高速舞動,拖著一連串殘影,輕鬆的將一隻肌肉發達的豺狼人攔腰砍為兩截,但它的速度因此放慢下來。
「抓到你了!」
碎骨不怒反喜,爪中的沉重連枷發出呼嘯,裹挾數萬斤的力道,直奔白頭兔的肩膀。
白頭兔臉上浮現神秘微笑,深吸一口氣,胸膛快速膨脹,吐出一道濃綠色的,冒著白煙的氣流。
空氣里多出一股極其強烈的刺鼻氣味。
附近的豺狼人聞到後,腦袋發暈,肺部痒痒的仿佛螞蟻在啃食似的。
沒多久,就有幾個豺狼人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它們身上的毛髮皮膚,卻變得坑坑窪窪,露出猩紅的肌肉,像是遭受嚴重的腐蝕似的。
地面上的青草變得枯黃,失去了生機。
嗤嗤,嗤嗤。
連枷最先碰到濃綠色氣流,就像是泡在硫酸里的鐵塊似的,飛速縮小。各個連接部位被腐蝕後,剩下的大塊碎片稀里嘩啦的掉在地上。
「龍息?這不可能!」
碎骨驚恐的鬆開雙爪,飛速拋棄連枷,卻也晚了一步,兩隻爪子、一對前臂讓綠色氣息衝過,短短几秒內化作白骨。
沒一會兒,碎骨倒在地上,脖子、胸膛多了許多大洞,只剩下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