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城上空,白雲城堡
樹妖姥姥、小青、小倩?這些都是倩女幽魂里的人物!
李修文臉色一動,心裡微微驚訝,泛起波瀾。難道是打通兩界聯繫,準備入侵大明的是聊齋世界?
驚訝來得快也去得快,李修文很快恢復平靜,重新變得古井無波,神色淡然。
相比起擁有聖人的西遊世界,聊齋世界裡面最強的黑山老妖,大概也只是天仙樣子,等級並不算很高。
就算黑山老妖親自過來,李修文也不會害怕,更別說樹妖姥姥、綠水河伯之流的妖、神了。
儘管兩界通道的另一邊是聊齋世界,大明這邊的下場恐怕不會太好。
即使大明仗著靈氣密度低下,能夠抵禦一段時間的入侵,等到樹妖姥姥這樣的大妖親自到來,最終還是會淪陷。
「朱由校是個倒霉孩子。」
李修文的目光里,流露出些許的同情。
這位木匠皇帝的運氣真的不怎麼樣,剛剛藉助學習系統初步解決大明內憂外患,卻又遇上聊齋世界入侵。
就讓我看看,你能不能創造奇蹟!
李修文淡淡一笑,視線微微移動,橫跨十幾里,落在津門郊外行宮花園裡,正在打坐的朱由校身上。
這幾天,朱由校修煉的十分努力,抓緊了每一分時間,修為竟然沒有落在松風道長、圓通和尚之後。
李修文很清楚,朱由校修煉的築基心法最為平和,走火入魔出岔子的機率很低很低,因此法力積累速度就慢了很多。
不過朱由校身為大明皇帝,享有的資源是松風道長、圓通和尚的十幾倍,每天一根百年人參,二三十斤龜妖肉下去,修煉速度竟然追上了這兩人。
李修文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里流露出讚許之色,朱由校能夠一心投入修煉,看起來是打算要與聊齋世界抵抗到底。
這人嘛,不努力一下不會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普通世界與聊齋世界對抗,獲勝者毫無疑問是後者,古典封建時代的凡人,拿什麼和聊齋的鬼神作對。
但是朱由校的抵抗,代表大明世界的掙扎求生,最能調動世界本源。
到時候,寄宿在朱由校身上的學習系統,自然就能夠大口汲取世界本源。
如此不用操心,能夠自我生長、收割的韭菜,李修文當然喜歡,並決定必要時刻稍微插手,拉朱由校幾把。
制定好對策,李修文沒有立即出手幫助朱由校,而是高坐白雲宮內,拿下方津門發生的事情當做一場大戲來看。
在沒有電視電影的古代,有這樣的熱鬧好戲可不容易,十分難得。
……
津門郊外行宮
朱由校聽完松風道長的匯報後,勉強保持面色平靜,心中已經翻江倒海,興起滔天大浪,感到一陣陣無力。
異界潛入的女鬼在津門害了數十人性命,實力僅比松風道長差上一線,竟然只是異界最底層的鬼怪。
其上更有大妖樹妖姥姥、綠水河伯等強勢妖神!
朱由校吐出一口悶氣,像是安慰松風道長,又像是給自己打氣:「縱然異界有實力強大的妖、神,但他們無法過來侵入大明,這就是我們的優勢!
所以我們依然很有希望,抵擋住異界的入侵,只要我們及時培養足夠多的修煉者。」
朱由校沒有猶豫,立即拋出了他考慮許久的設想,大規模普及基礎吐納,從民間挑選資質優越的修煉種子。
以這些修煉種子為核心,充實新成立沒多久的除魔司,鎮壓津門、京師乃至北直隸的妖魔鬼怪。
「陛下考慮的極為周到,這就是拯救大明之策,完全行得通。」
松風道長神色激動,當場就附和說道。
他也覺得這個計劃十分可行,雖然無法徹底解決異界入侵,但也能多支持一段時日,頓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松風道長雙眼一亮,面露欣喜笑容。
修煉心法大行與世,修行者數量大爆發,到時他或許能成為道門魁首,擁有莫大權勢,地位得到極大提升。
現在大明是科舉進士的天下,不管是內閣大學士,還是各地巡撫都是進士,不過將來有一天,這些職位都將是修行者的!
津門巡撫李長庚半夜被叫醒,人又上了年紀,五十多的人了,直到現在腦子還有些暈沉沉。
李長庚顫顫巍巍的站出來,義正言辭的說:「陛下,臣覺得直接從民間挑選修煉種子不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不如先遴選各地的讀書人,傳授修煉心法給他們,這樣方才妥當,不至於鬧出後患。這些讀書人飽讀聖賢書,對陛下對大明忠心耿耿啊。」
翰林院出身的陳聚,立即出聲支持李長庚,稱讚不已,認為此法更為完善。
其他考中進士,從而當上官員的人,開口贊同。
數十人齊聲開口,一時間聲勢浩大。
也就是錦衣衛左都督王體乾、錦衣衛指揮僉事盧劍星等非進士、舉人出身的官員,保持了沉默。
朱由校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表態,也不說贊同還是反對,目光落在王體乾身上。
這位前司禮監掌印太監,因為吃了龜妖肉,重新長出卵子,恢復男人身份的王體乾,立即秒懂朱由校目光里的深意。
「李大人的用心是好的,讀過聖賢書的讀書人當然是忠心與陛下的,不過修煉天賦這事天註定,後天無法改變。
當前修煉資源匱乏,必須要將精鋼用在刀刃上,重點扶持修煉天賦最高的一批人。」
王體乾的聲音不再是鴨公嗓,大體恢復男性聲音,就是稍微有些尖銳,直面李長庚朗聲說道。
「當然,這些修煉種子在學習修煉心法的同時,也要讀聖賢書,如此就能兩全其美。」
就這?
李長庚一眼就看出,王體乾的說法里漏洞不少。
他正要出聲反駁,就聽到皇帝朱由校興奮的聲音:「王都督說的好!事情就這樣定了,天一亮就從津門挑選修煉天賦出眾的青少年。」
李長庚臉色頓時灰敗,鬥志消退,心臟仿佛被掏了一樣,感到空空的:眼看一個嶄新的時代就要到來,可是卻沒有讀書人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