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1章 削爵

  咚,咚。

  盧劍星操縱著半自動甲冑,雙手刀一路橫掃,僅僅只有寥寥的簡單幾招,除了劈、砍、橫掃之外沒有別的。

  不管眼前的敵人是拿著大刀,還是雙手握著長槍,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自身力量加上半自動甲冑的輔助,盧劍星劈出的刀光近乎是原來的兩倍,遠超常人。

  甲冑堅硬的防禦,更是讓盧劍星毫無顧慮,不考慮防護,猶如下山猛虎那邊兇殘,每一招必定要見血吃人。

  噹噹當!

  二十多米外的屋頂瓦檐上,數名弓箭手探出半個身子,朝著渾身染血,殺戮不停的盧劍星射出七八箭。

  「哈哈,太弱!」

  盧劍星毫無感覺,放聲大笑,雙刀旋轉劈倒兩個敵人。

  那些箭頭勉強穿透半自動甲冑的鐵皮防護層,就陷入鐵木層中,連最內層的鹿皮層還沒有夠著。

  以盧劍星為中心,三十具半自動甲冑殺穿一進又一進院子,來到成國公府邸最深處,將成國公朱純臣和十幾名最後的死忠包圍起來。

  御馬監兵卒們眼熱的看著盧劍星他們,一個個唉聲嘆氣,恨不得取而代之。

  「今後的戰場,是這種甲冑的天下了!」

  「要是有一萬具甲冑,我覺得即使是後金韃子也抵擋不住吧。」

  「想多了!那甲冑至少有一百斤吧,根本不是人穿的。三十個天生神力壯漢勉強能找出來,一萬個是不可能的。」

  「你們都不懂,我姨媽的侄子的岳父在兵仗局做事,聽說這種甲冑是萬歲爺發明的,隨便一個人都能穿。」

  「這不可能吧!上百斤的甲冑,絕大多數人都扛不動。」

  「嘿嘿,要是這重型甲冑能夠自己動呢?我們不是看到了嘛,這些甲冑下了馬車後,有人在它背後擰了很多圈!聽說這是機關驅動的,就像是諸葛武侯發明的木牛流馬。」

  嘶,嘶!

  御馬監的兵卒們,眼中射出熾熱的目光,恨不得將盧劍星他們換成自己。

  防禦強大,殺傷力可怕,這甲冑簡直無敵了吧!放在戰場上就是解決僵局的尖刀,一舉殺透敵人的陣型,立功的可能遠遠大於普通步兵。

  被逼到牆角的成國公朱純臣,一樣的面露驚駭,慌不擇言的說。

  「你們不能殺我,祖宗傳下來的免死鐵劵可以免去一次死刑。只要成國公這個爵位一天沒有被削掉,我依然還是大明的國公。」

  「你說得對,皇上並沒有授予我們擊殺你的權利。」

  盧劍星看著背靠牆壁,猶如爛泥模樣的朱純臣,心中的痛恨消散了不少,這傢伙從天上掉落到地里,不可謂不慘。

  沒等朱純臣臉上的笑容徹底綻放,盧劍星又說道:「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不能拷問你,大家說是不是?」

  盧劍星雙手各自舉起一把大刀,用力砍下,在空中劃出兩道雪亮的刀光。

  成國公朱純臣身前的兩名護衛連人帶劍,被幾乎被砍為兩半,迅速倒在地上,掙扎著大流血。

  「住手!」

  朱純臣吼聲落下不久,目眥欲裂的看著最後十幾名忠心護衛一一倒在血泊中,停止了呼吸。

  「哈哈,你根本沒有欽犯的自覺啊,還以為自己是以前那個成國公!」

  盧劍星欣賞著朱純臣臉上的痛恨、憤怒、又無能為力等表情,心中暢快極了,斷掉的左腿似乎都不那麼痛了。

  「把他的妻子兒女押上來。」

  御馬監兵卒很快將朱純臣的家人強迫走來,讓他們親眼看到孤零零,顯得非常無力又弱小的朱純臣。

  「你們毫無人性,簡直就是地獄來的惡鬼!別傷害他們,有什麼事都沖我來!」

  朱純臣扔下手中毫無用處的寶刀,奮力朝著妻子兒女衝去,卻被兩個小巨人般的半自動甲冑堵住去路。

  盧劍星心滿意足的看著困獸一樣的的朱純臣,冷冷問道:「老實交代,除了你還有哪些人參與了針對錦衣衛的襲擊?」

  「不要在我們面前撒謊喲,否則你的兒女會付出血的代價,比如會被削去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什麼的。」

  朱純臣嘴唇囁嚅,猛地搖頭:「你說什麼啊,我可是與國同休的成國公,怎麼可能造反?你們肯定是搞錯了,我要見皇上!」

  嘖嘖!

  盧劍星沒有了耐心,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總有人心懷僥倖,以為自己做的陰暗勾當不會被發現?

  這世上根本沒有絕對完美的犯罪,就像朱純臣前不久頻繁接觸京營的將官,被東廠的線人看在眼裡。

  盧劍星又不是大理寺官員,沒有必要拿到確實的人證物證,有時候只需要懷疑就殺上門,比如這次攻入成國公府邸。

  「前天晚上你見了京營的董校尉,張游擊,還有李守備,是不是?他們麾下的士兵數量少了很多吧,難道全都是回鄉探親去了?」

  盧劍星的話,猶如沉重鐵錘,敲爛了朱純臣的心裡防線。

  朱純臣臉色瞬息慘白,難以置信的看著盧劍星,喃喃說:「他們中有人背叛了我!」

  「這個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還要繼續頑抗到底?老實交代,還能將功贖罪,或許可以讓你的女兒不被罰入教坊司。」

  「不會的,我女兒流著大明皇家的血脈,怎麼可能被罰入教坊司。你這是在嚇唬我。」

  盧劍星看著死鴨子嘴硬,拒絕交代罪行和同夥的朱純臣,下令砍去後者兒子的左手尾指。

  「你要是還不交代,就等著他失去十根手指吧。」

  啊!

  兒子的慘叫聲,像是一把把小刀戳進朱純臣的心臟,徹底擊潰了他的僥倖。

  意識到頑抗下去沒有作用後,他沮喪的垂下頭,有氣無力的說:「家父在京營里還有許多舊識,提拔過不少人,所以我組織一支人數上百的精銳並不是難事。我的家人並不知情,他們真是一點也不知道啊。」

  「又是避重就輕!你還有哪些同夥?怎麼不交代一下啊。」

  盧劍星看著身邊的文書,奮力記錄朱純臣的證詞,依然有些不滿足的說。

  朱純臣祖先朱能原是燕王朱棣麾下的千戶,在靖難之役中立下汗馬功勞,得封成國公。

  但朱純臣根本沒有朱能的勇氣,一個人就敢埋伏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