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1章 灰鱗病的詛咒
「陛下，一千多年前，強大瓦雷利亞王國遭遇了什麼災難，竟然無可挽回的崩潰？」
喬拉莫爾蒙順著丹妮莉絲的視線，仔細看了看數里外島嶼上的廢墟，開口問道。
這位來自北境熊島的中年流浪貴族，頭髮稍顯稀疏，粗糙的面龐依然堅毅，行走坐臥一板一眼，恪守騎士之道。
許多人豎起耳朵，準備傾聽瓦雷利亞貴族後裔，也就是丹妮莉絲-坦格利安講述遠古的秘密。
要知道當初瓦雷利亞王國的核心貴族，都是駕馭龍的家族，每家沒個十來條龍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
想想征服者伊耿帶著三條龍，就創建了占據維斯特洛大陸大部分面積的王國，就知道遠古瓦雷利亞王國是多麼強大。
毫無疑問的是，如果瓦雷利亞王國沒有崩塌，東方大陸依然還會被它統治，不會有自由貿易城邦，以及一座座單獨統治附近數百里地域的城市。
甚至連維斯特洛大陸，說不定也沒有強人統一，如同遠古一樣分做七個王國互相爭鬥不止。
「我也不知道，那場毀滅性的災難是什麼。」
丹妮莉絲搖了搖頭。
事情過去上千年，哪怕坦格利安家族是瓦雷利亞王國的核心貴族之一，也沒有更多的資料流傳下來。
喬拉莫爾蒙，以及其他人的面上露出失望之色。
嗷！
體型最大，性格最兇殘的卓耿突然咆哮一聲，扇動翅膀飛上天，繼而往瓦雷利亞群島深處飛去。
另外兩條小一些的龍，有樣學樣，從甲板上飛起，跟在大哥身後。
「卓耿！」
丹妮莉絲驚訝大叫。
平日裡，勉強聽從丹妮莉絲命令的三條龍，這時性格大變，根本沒有半點停頓，頭也不回的飛往群島深處。
「調轉航向，我要去找它們。」
丹妮莉絲沒有多少遲疑，立即嚴厲的衝著船長下令。
從自由貿易聯邦來的船長，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抗拒命令：「不行的，這片群島是禁忌之地，只見船進入沒見人出來。」
人人皆知瓦雷利亞王國的廢墟里，埋藏著數不清的寶藏，地下室里殘存的珠寶、武器冶煉作坊的瓦雷利亞剛、記載遠古辛密的石板等等。
每年都有渴望財富的人駕著船，衝進群島，然後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
漸漸的，在船長與水手中間，開始流行著瓦雷利亞群島是惡魔居所，禁忌之地的傳說。
「放一條小船到海面，我一個人划槳也要進去。」
丹妮莉絲目光一掃，見到水手們臉上的懼色，板著臉說。
船長略微猶豫了一會，指揮水手將一條七八米長的小船放下，好意提醒：「小心些，據說瓦雷利亞群島外圍有些島嶼，生活著灰鱗病人。
陛下不要被他們傳染灰鱗病，否則我是不會讓你登船，威脅到所有人性命的。」
丹妮莉絲皺起眉頭，但依然沒有改變原來的想法，在喬拉莫爾蒙等近臣的勸說中，從繩梯下到小船。
海邊生活的人都知道灰鱗病這種絕症，對它恐懼不已，因為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
它的症狀是使患者的皮膚產生硬化，布滿黑灰斑點，並且觸碰起來如石般堅硬。
最恐怖的是，患病者的舌頭和嘴唇會直接變為石頭，相貌會受到極大的損壞，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陰冷潮濕的海邊，孩童很大機率感染灰鱗病。
有錢的貴族或富商，還能請學士配置藥膏阻止灰鱗病往身體內部發展，但沒錢的漁民、平民就只能等死。
前國王勞勃的二弟史坦尼斯的女兒，就患有此疾病。即使在學士治療下沒有喪命，她一半面孔長滿灰色細鱗，完全被毀容。
更因為灰鱗病的傳播特性，正常人往往不能容忍灰鱗病人生活在附近，通常發現一位就驅逐甚至殺死一位。
所以灰鱗病人為了求活，會主動前往荒島度過餘生，比如瓦雷利亞廢墟群島。
「陛下，我這個騎士是不會留在船上的。」
喬拉莫爾蒙第二個落在小船上，抓起船槳奮力划動海水。
丹妮莉絲微微點頭，默認他的加入。
「還有我。」
灰蟲子左手抓著一根短矛，成為冒險隊伍的一員。
船長搖了搖頭，唏噓感慨，這些人真是不怕死。他想了想，要是自己的三條龍走失，大概也會像丹妮莉絲那樣去冒險尋找。
那可是三條龍啊，滅絕許久的強大生物，再度出現的意義非同凡響，是能夠用來創建王國的強力武器。
小船划過數里距離，真正進入瓦雷利亞群島範圍後，光之王大祭司出現在船首，面帶微笑的望著變成小黑點的小船。
有人見了大祭司臉上的表情，不敢說也不敢問，只當做沒有看到。
小人物的自保之道，就是謹言慎行，不亂摻和大人物之間的複雜關係中，以免粉身碎骨。
「卓耿！」
丹妮莉絲大聲喊道，竭盡全力的聲音順著海風，傳到數里之外。
吼！
群島廢墟深處隱隱傳來一聲龍吼，似乎是在回應。
「往那邊！」
丹妮莉絲面色激動，指著吼叫傳來的方向。
喬拉莫爾蒙與灰蟲子，奮力划槳，小船如離弦之箭般快速前進。
左邊大島殘留的半座大殿，依然有二十多米高，被綠色植物覆蓋後，像是一座小山。
喬拉莫爾蒙震撼的一時忘記划槳，要是那座恢弘大殿完好，是多麼的富麗堂皇。
殘留大殿中的一群灰皮膚的怪人，聽到動靜後跑出來，看著小船正從島嶼附近一兩百米的地方划過。
「桀桀，他們是正常人！」
「殺了他們三個。」
嗖嗖，嗖嗖。
大大小小的石頭猶如一片烏雲，往小船落下。
甚至有十來個灰皮膚的怪人沖入海中，朝著小船游過來。
「這些石人真是該死！」
喬拉莫爾蒙揮舞寬厚船槳，擋住往丹妮莉絲身上落下的石頭，自身被好幾顆拳頭大的石頭砸中，很痛很痛。
因為灰鱗病人的皮膚會逐漸變厚，末期會堅硬如石，就有了石人的別稱。
當然這些扔石頭、游泳的人，大概只是初期中期，勉強還能活動。
丹妮莉絲一言不發，抓起備用船槳，與灰蟲子一道迅速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