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老舊的民房裡，四眼將視線從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抬起，看了看周圍幾個正在寫代碼的師兄，翻了一個白眼。
自從被大學裡的前輩，讀碩士的王師兄忽悠進了遊戲工作室里，他才發現自己被套牢了，3D手機被用做遊戲開發，自己還要絞盡腦汁學習遊戲策劃。
天天加班還算了，就連盒飯都沒得吃，中午不是下麵條就是吃蛋炒飯，實習工資更是被換成了工作室的股份。
一頓苦頭吃下來，四眼的確想過退出，3D手機都願意借給王師兄，但是在見識到王師兄他們嫻熟的寫代碼功力後，取消了原來的打算。
因為王師兄的計劃是開發一款小遊戲，不用太多的美術的資源，也不需要設計太多的遊戲系統，開發速度很快。
四眼一看不用糟受太久的艱苦日子，離去的心思變淡了，打算等到遊戲登陸應用商店後看看情況再說。
「嘿嘿，你們快點寫代碼，我先休息一下。」
四眼戴上耳機，打開了直播應用，打算看一下漂亮女主播解解乏。
一個火箭拉出一條橫幅，他點了一下就進入了陌生的直播間，一個仿佛鄰家女同學的主播正在歡快地介紹直播的地點。
「你們都好聰明呀，我現在是在魔獸工廠，就是推出了3D手機的那家公司，你們想不想見識一下這家公司的內部情況？看看手機是怎麼樣發貨出去的。」
嗯？
四眼的注意力頓時集中起來，仔細看著這位叫做周莉綺的主播，聽著她嘴裡的介紹。
他撞大運搶到的3D手機現在淪為了工作室的開發道具，工作室其他人一連三天都沒能搶購到。
四眼有些失望，魔獸工廠的辦公環境不怎麼樣，沒有大片的綠色植物，沒有遊戲室，和他印象中的高科技公司完全沒得比。
這樣的公司就是推出3D手機的公司？看上去也就比工作室好一些而已。
不單單是四眼有這樣的感慨，彈幕上一條條的質疑全是看客們的發泄。
「不是吧，這環境一點都不高大上，太讓我失望了。」
「公司老闆該多摳門呀，賺那麼多錢都不願裝修一下辦公環境，從沒見過如此小氣的高科技公司。」
「一部手機八千多，這家公司賺得夠多了吧，但是這裝修比我上班的小公司還差！」
嗖！
有人打賞了一個火箭，順帶還有一行紅色的粗體字：「快來看史上第一小氣的高科技公司。」
四眼忽然覺得有點眼熟，自己好像是就這樣被吸引進入直播間的。他瞄了一下在線人數，已經超過二十萬，比他進來時多了五萬。
這人氣倒是張得蠻快的，可惜直播並不好看。
四眼看在周莉綺漂亮的份上，強行忍住離開的衝動，反正是消磨時間，有漂亮主播在就不算浪費。
「現在我到了倉庫部門，大家可以看看媲美蘋果x的3D手機是如何發貨打包的。說不定你搶到的手機，就在你眼前被裝進小盒子，貼上快遞單。」
周莉綺一路慢慢行走，順帶將不少魔獸工廠員工拍進直播里，大家藉此看到和普通公司沒有太大區別的辦公環境。
直到周莉綺來到了寬敞的倉庫後，看客們的好奇濃烈了五成。
普通人也就是收包裹收得多，很少有人看過商品是如何打包的，這種未知勾動了他們的了解欲。
四眼略微提起了一點興趣，雖然他的手機早就簽收了，擺在王師兄的桌面上。
「咦，怎麼沒有看到手機被打包，難道都讓快遞公司收走了麼，我來問一問這裡的員工。」
周莉綺小臉上滿是疑惑，來到一位二十來歲的女性員工面前詢問。
「沒有被快遞公司收走，因為今天沒有手機可以打包，買手機的人只能晚一天收到貨了。」
女員工看著手機攝像頭，略有點慌亂，尤其是在知道二十萬人在看她後，緊張得臉都變白了。
「這是為什麼呢？」
不但周莉綺十分好奇，包括四眼在內的二十多萬看客們，同樣想要知道答案。
電子購物越來越發達的現在，人們對快遞運輸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恨不得早上下單，下午就能收到貨。
晚一天收貨的話，許多人會不滿意。
「窩草，我搶到3D手機本來今天發貨，怎麼要晚一天！我要投訴。」
「樓上中獎了呀。」
「哈哈，我怎麼覺得開心呢，因為我始終搶不到手機。」
四眼掃過彈幕，看到了怨恨、幸災樂禍和同情。
女員工低聲說：「公司早上運輸的一萬部手機被司機伍皖洋偷走了，聽說生產基地那邊正在加班生產，顧客只能晚一天收貨了。」
周莉綺驚訝地捂住紅唇，發出一聲驚叫：「什麼，被偷走了！你們公司豈不是要損失慘重，八千多萬吶。」
四眼吃驚地張大嘴巴，心裡莫名其妙地有點羨慕起那個伍皖洋的傢伙，此人膽大包天，一次行動就致富了。
換做其他竊賊小偷，也就是偷偷手機、電瓶什麼的，幾輩子都別想偷到八千萬的財物，兩者宛如天和地的差別。
彈幕一下密集了十倍，化作一聲聲驚嘆。
「這是個人才。」
「被抓到的話，是要坐一輩子的牢了吧。」
「失去了一個發家致富的機會，我也要進魔獸工廠當司機。」
「你們說這一萬部手機還能不能找回來？」
「小公司就是不行，竟然有這麼大的漏洞，被司機偷走一萬部手機。這個漏洞為什麼不是我發現的呀，可惜了。」
……
「是呀，損失很大，所以公司保安部的所有人都要罰掉半個月的工資。還有前員工伍皖洋的上級，要被罰一個月的薪水。」
女員工慶幸說道。
就在這時，一支支火箭密集的出現，像是有土豪在大手筆打賞。
「能夠看到這個小氣公司損失近一億，我心情很高興，先來二十個火箭。」
四眼看著跟隨火箭彈出的紅字，搖了搖頭，恨不得取而代之：「真是一個傻瓜，有錢做什麼不好，就是為了出口一起！」
二十個火箭就是一萬塊，夠四眼吃喝好幾個月。
四眼發現直播間的在線人數快速上漲到五十多萬，一下進入直播間人氣排行榜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