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蠻早呀，老伍。」
「你也一樣，來得比我還早。」
「沒辦法，我們必須要最早來公司，倉庫那邊都等到我們將貨物拉過來呢。」
「所以我們的工資都和中層幹部差不多了嘛，多勞多得。」
伍皖洋將獸王牌的兩輪電動車停好，就聽到同事小章的招呼。
他笑著招呼了一下，一如既往地話語不多，臉上憨憨的，就像是社會上大部分人一樣平凡。
伍皖洋是第一批加入魔獸工廠的華夏員工之一，所以現在的工作很不錯，那就是當任公司的司機，活比較輕鬆、空閒時間也比較多。
雖然比不上那些晉升成中層管理人員的同事，但每月近一萬的薪水可以笑傲株市絕大部分的職工了。
哪怕他要還房貸，還要女兒上幼兒園，都沒有半點問題，兩個多月前地獄一樣的失業生涯像是做了一個噩夢。
伍皖洋負責每天去新廠區那邊拉貨，以前是運送獸王電動車、如意，現在主要是運輸3D手機。
這份工作很重要，不被公司新任的話是做不了的，因為每一次運送的貨物價值都很高，少的上百萬，多的上千萬。
從新廠區到老廠只有數公里距離，又不經過車流繁多的市中心，只需要十來分鐘就能完成，簡單輕鬆。
因為一直以來都沒有出過任何事故，李修文等人也沒有太過關注運送流程。
每次運送都會安排四個人一起，而且這四人不是每天同樣一批人，是要輪著換班來，今天就是伍皖洋當司機。
伍皖洋、小章和另外兩人匯合了，從行政兼人事部經理陸佳月那裡領到通行證之後，開動貨車。
前往新廠區的路上。
銀行卡大小的通行證在小章手指間轉來轉去，他的視線盯著手上銀色金屬做的通行證，笑著說：「你們說要是沒有這張通行證，我們是不是連新廠區的大門都進不去？」
「你這不是廢話嘛，要是通行證沒有用的話，我們又何必每次都要去領，陸經理又何必比我們還要先來公司上班？」
坐在後排的一個人撇嘴說。
「我覺得新廠區那邊好嚴格，裡面肯定有一個非常大的秘密，不然就不會這樣嚴。」
小章的眼睛裡閃著好奇，仔細地盯著通行證看了又看，像是要看穿它一樣。
「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好不好，聽說新廠區那邊每天都會送幾個商業間諜給警察局。」
那人像是無聊，特別喜歡和人說話。
伍皖洋還像平時那樣內向，不怎麼喜歡插嘴，專心致志地開著貨車。
嘀！
通行證和大門上的機器貼了一下，新廠區的大門自動打開。
貨車上的四個人都看得到，大門外顯眼之處就有著三個監控攝像頭，一閃一閃發著紅光，提示著他們已經進入監控區域。
除了監控攝像頭，大門旁邊占地不小的門衛室里，兩道冰冷的目光穿過擋風玻璃射了進來，掃過四人的面龐。
「靠，每次被這傢伙看得心裡發慌。」
小章嘴唇蠕動，低聲說道。
「別說了，這些人的視力比老鷹還厲害，不然那麼多商業間諜是怎麼被抓的，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躲避攝像頭。」
被喝止後，小章閉上了嘴巴。
伍皖洋將貨車開到指定的地方後，關掉發動機，打開了手機上網起來。
其他三人也差不多，來到這裡後不能下車，暫時被困在貨車上了。
半個小時後，上萬部3D手機和一千來台如意都被裝上車，收到指示的伍皖洋發動貨車，緩緩開出廠區。
貨車開了三四百米後，伍皖洋慢慢放緩車速，掏出兩顆藥丸塞入鼻孔，打開了一個裝維生素片的瓶子。
「呃，我那麼又想睡覺了？」
小章感到眼皮在打架，瞌睡蟲爬上了眼皮，幾乎要睜不開了。
「沒事，馬上就要到公司了，放心睡吧。」
伍皖洋狀似隨意地回了一句。
呼呼，呼呼。
後排的鼾聲傳入小章的耳朵，心裡一松的他再也忍不住，靠在椅背上陷入了夢境。
伍皖洋快速轉了轉頭，確認其他三人都睡了過去後，方向盤一打，將貨車開向了西郊。
三十多分鐘後。
被手機吵醒的小章愕然發現，自己和後排的兩個同事竟然睡了半個多小時，伍皖洋並沒有坐在駕駛位上。
最重要的是，目前不是在公司的停車場，而是在路邊，左右都能看到遍布的白色大棚。
「伍皖洋在搞什麼鬼……草，這是要害死我呀！」
小章接過電話後，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額頭上冒出一顆顆米粒大的汗珠。
沒多久，警察和魔獸工廠的人來了。
……
在王瑩的敘說下，李修文清楚了事故的大致脈絡。
「所以就是這個伍皖洋偷走了我們的一批手機、如意？他可以呀，膽子夠大的！價值超過一億了吧。」
李修文惱怒的時候，不忘吩咐新廠區那邊繼續生產，儘快補足這一批次的貨物。
按照銷售價計算的話，損失的這批貨物的價值已經過億，雖然實際生產成本沒有這麼多。
「什麼，一億多的損失？」
周莉綺瞪大了眼睛，像是從水裡來到岸上的魚一樣，大口呼吸，喘不過氣來。
「趕緊報警呀，現在應該還能追回這批貨物。」
她手上的3D手機差點從手心滑下去，實在是震驚不已。哪怕她是月入兩三萬的小有名氣的主播，要賺一億也需要四五百年。
也是直到此刻，周莉綺才明白自己和不遠處的李修文，之間的差距像是隔了太平洋一樣巨大。
她看著臉上沒有太大情緒波動，似乎不是太生氣的李修文，真想知道他現在是怎麼看待失竊事故的。
「李同，不，李總。你看上去不是很憤怒，換做我被人偷了一億的貨物，恐怕會氣得想要殺人啊。」
周莉綺的炯炯目光盯著李修文。
「這個嘛，我只要加急大半天生產，就能補充損失掉的貨物，沒有必要太生氣呀。當然，這個伍皖洋是必須要進牢房的！」
李修文說到最後，雙眼閃過一絲怒意。
王瑩瞥了一眼周莉綺，緩緩說：「我覺得要改掉運送貨物上的漏洞，不能給被人這麼大的空子鑽。」
「是呀，這是一個教訓。」
李修文微微感嘆，點頭不已，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漏洞竟然會造成這麼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