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周水蘇起了一個大早,這一夜她同樣也沒有睡好,一直盯著東方的天空,漸漸顯露出魚肚白。
伸展了一下柔柔軟軟的身子,周水蘇換好衣服,輕手輕腳地走到莫凡的房間前,輕輕地敲著門。
「莫凡,是我,我進來了。」
見敲了半天門,卻沒有人應,周水蘇推門而入。
然而房間內,已然空無一人,只留下一張空床,和房間內殘留的,莫凡身上的淡淡味道。
「糟了!」
周水蘇眼瞳猛然大睜,捂住嘴巴,滿臉焦急之色。
她急忙去叫醒沈無疾,沈無疾發動整個門徒,將整個無疾山莊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莫凡的身影。
最後連秦天磊和劉部長也被驚動了。
「先別著急,莫凡已經還在國內,為了保護他,我們已經限制他以各種渠道離開華夏。」
秦天磊畢竟久居高位,加上他們又提前做好了應對,相信莫凡此刻應該還在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內。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的。」
秦天磊鄭重地承諾道,他已經派人,加大了搜索範圍。
整個燕京,乃至華夏的海關港口機場車站,都正在調動著影像記錄。
沈無疾聽後,算是鬆了一口氣,莫凡雖然並非是他的徒弟,但兩人相處了這麼久,他還是非常掛念,這個天賦過人的年輕人的。
至少,如果他有什麼意外的話,恐怕就沒人再來吹噓他這個臭棋簍子了。
周水蘇低著頭,難掩失落之色,身體輕輕地顫抖著,不斷地低聲抽噎。
「首長。」這時一位身穿便服的幹練男子,小跑著走進屋,湊到秦天磊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秦天磊的臉色狂變,隨後低頭長嘆了一聲,向那幹練男子揮手道。
「立刻派出我們的隊伍,想辦法務必要將他們帶回國。」
「是!」幹練男子肅立著敬禮應道,啪的轉身離開。
沈無疾和周水蘇一聽,連忙焦急地問道:「莫凡呢,找到了沒有?」
秦天磊搖了搖頭,苦笑道:「有海防基地報告說,看到一道人影,化作一道流光,踏海而去。」
「什,什麼?」
沈無疾聽完後,重重地坐在了沙發上,滿臉痛惜之色,搖著頭念叨著:「造孽啊,造孽啊!」
淚無聲地在周水蘇白皙的臉頰上流淌著,這一刻,她仿佛完全失去了力氣,輕咬著已經慘白的嘴唇,目光有些渙散。
「哎。」
秦天磊和劉部長相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他們沒有想到,莫凡最終還是選擇了隻身犯險,只是他離開的方式,讓他們有些始料未及。
「二位也不用太難過,我們已經派出了精英部隊,前往歐陸支援莫凡。」
秦天磊強笑著勸慰道,可他自己也知道,以莫凡的性子,恐怕早就在增援部隊趕到之前,就和對手拼得你死我活了。
劉部長沉吟了片刻,說道:「以我對莫凡的了解,他並非是魯莽之人,或許他真的有所依仗。」
「但願是這樣吧。」沈無疾閉上了雙眼,還是痛惜不已。
……
從燕京到歐洲,最短的航線,是穿過寒帶,飛越北極圈,再一路南下,踏上歐洲大地。
一個晝夜,莫凡跨越了數個經緯度,帶著一身北極冰原的寒氣,成功登陸,一路上他避人耳目,儘量走無人區,因此也並沒有引起什麼軒然大波。
「當年師父出海,尋找仙跡,大概也是這樣的吧?」
莫凡並沒覺得,自己在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低空飛行一個晝夜所消耗的元氣,算不上很多,莫凡中途在北極的一塊冰川上打坐調息,便將元氣恢復了過來。
比起那日在龍虎崖上,短暫的御空而行,修為更加精進之後的莫凡,已經能夠做得到憑虛御空,逍遙在天地間了。
他感應著伏羲玉的方位,一路追到了高盧國。
……
「馬歇爾先生,我們的獵物,已經來了。」
艾伯特在歐洲多國,各家情報局都安插了眼線,即便莫凡一直小心謹慎,不顯露蹤跡,但進入人口眾多的高盧國後,他的行蹤,還是暴露了。
馬歇爾此刻正悠閒地倚靠舒適的座椅上,他的對面,江映雪一臉憤恨地看著他。
這讓馬歇爾有些許惱怒,她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
江映雪明白,有艾伯特這頂尖的殺手在,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出這兩人的魔爪,乾脆鎮定了下來,不像那些被綁架的人質那樣,又哭又喊。
同時她也知道,自己就算在鬧市區大聲呼救,對她自己也並沒有什麼幫助,從艾伯特和馬歇爾兩人的穿著,江映雪就可以判斷,他們的身份地位絕對不簡單。
一路上,自戀地有些過頭的馬歇爾,一直在向江映雪吹噓他的家族。
高盧國是他們的地盤,這裡的警員和地下幫派,都聽從於墨洛溫家族麾下的市政廳和黑手黨。
而馬歇爾則真像他說的那樣,帶江映雪來歐洲,是進行一場浪漫的歐洲之旅的,現在他們就在塞納河畔,艾菲爾鐵塔的第二層,觀光咖啡廳。
只是江映雪根本不領情,一直用輕蔑的眼神,看著他。
「莫凡來了,他是來救我的,不管你們有任何的陰謀,都不可能得逞。」江映雪沉著冷靜地說道,眼底透著幾分幸福之色。
她知道這或許是個陷阱,理性上說,也不希望莫凡來救她。
可作為女人,在得知自己心愛的男人,不遠萬里地趕來救她,心中不可能不感動,當她想起莫凡,也便一點兒也不害怕了,那個男人永遠是那麼的可靠,在每一個自己需要他的時刻出現。
馬歇爾有些惱怒,作為墨洛溫家族的繼承人,他可以輕易地擁有一切,可是他現在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做,都無法攻破江映雪的心防。
自視甚高的馬歇爾不可能用強的,他告誡自己,必須要有耐心。
「只有那個男人死了,她才會投入我的懷抱。」
馬歇爾在心中冷冷地盤算著,他和艾伯特制定了一個周詳的計劃,現在是時候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