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心中不由得浮想聯翩,身為醫者,遇到這種難纏的病例。未免有些興奮,看著維薩,表情也略微激動起來。
「哎!」
誰知此時,維薩竟是嘆了口氣,頓了頓:
「這小公主的病,著實奇怪,直至今日,我仍然是不明白。」維薩說完,表情沮喪,略微失落。
「你都看不出來?」莫凡聽完,表情微震。維薩可是苗疆這一代的藥王,不說醫術如何,單單論眼界底蘊。絕對深厚無比,若她連看都看不出,莫凡把握也就不大。
「看不出。」維薩搖了搖頭,嘆氣道。
「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維薩抬頭看了看天空,指著莫凡側面房間之中,下了一道逐客令。
莫凡微微點頭,維薩既已經下了逐客令,他自然不好強留,點了點頭。並未客套寒暄,而是直接轉頭朝著房中走去。
夜裡,莫凡睡的十分踏實。這些天來,總懷疑是什麼陰謀。今天得知真相,心中大石總算落下。看維薩反應,說與他的這些,即便不是十分的真相,九分定是有了。
至於婆羅公主,極難治癒的怪病,卻並不是什麼值得煩心的事情。醫者救人,養人,安人。公主的病,難愈的同時,也不失為一場挑戰。
莫凡倒也想知道,憑藉自己的醫術,到底能不能治好公主的病。
第二天一早,維薩帶著莫凡、夢浮兩人,來到了婆羅門三十六柱,七十二閣樓的中心。
剛走到閣樓外,莫凡抬頭一看,心中震驚。那閣樓之上,約有著七八米之高。懸掛這一匾,上面銀絲金字。字體正宗的泰文,莫凡從小跟清瑤仙子山中長大。字是不認識,不過那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字體。
莫凡看不出十分,卻也能看出兩分。
「婆羅宮!」維薩看著天空之匾,一言不發。倒是夢浮小丫頭,櫻桃小嘴微微張開,吐出三個字,語氣中難免有些震驚。
「藥王!」幾人望著牌匾出神時,一名老婦已經走了過來。看著維薩,還是用正宗的華夏語,開口叫道。
維薩朝著老婦點點頭,老婦似乎明白一般,轉頭引著維薩,朝著樓閣中走去。莫凡與夢浮跟在身後。
三人跟在老婦身後,穿梭與閣樓之中。兜兜轉轉一會,一處隱蔽的房間中。
「藥王,這次你有多大把握?」婆羅門中,哪位老婦,看著維薩開口道,神情略微有些緊張。
「這…」維薩露出為難之色,看著老婦,話只說了半截。
「有七成嗎?」老婦伸出手指,比了一個七,開口問道。
維薩並未說話,只是搖了搖頭。七成,還真拿她這個藥王,當成起死回生的大羅神仙了。
「那…」老婦人身子微顫,看似驚慌,但眼中波動不大,頓了頓,手比出個五來。
維薩還是搖搖頭,但這次卻是開口道:
「小公主得的病,可不是那感冒風寒。站到老遠瞅上著一眼,便能夠知道有幾分把握的,未治之前,誰都沒個底數。」
老婦人先是看到維薩搖頭,眼中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悲傷,但聽到之後的話,硬生生擺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但到了她這個歲數,不管是擺著多麼難看的笑容,莫凡瞅上去,總覺得十分慈祥。
老婦人聽到維薩的話後,心中仿佛多少有了點計較,指了指房間角落,並未繼續開口。
莫凡三人,就這麼的順著老婦人所指的地方看去,一座冰棺,靜靜地躺在那角落中。
那座冰棺,通體透明湛藍,顯得那是清純無比。再看向冰棺內部,裡面靜靜躺著一個女孩,長得真是俊俏無比,那是美麗絕倫。
一眼往入,少女青春天然的臉龐,吹談可破的皮膚,令莫凡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好感。
決計是談不上喜歡的,莫凡不是那一見鍾情,便死心塌地的痴情種子,不會愛上一名剛剛見面的女性。
只是有著一絲淡淡的好感,不知為何。可能是因為少女幼小的年紀,便躺在冰棺中,不能在外追逐打鬧。
也可能是因為,少女本該有著絢爛如花的童年。卻不得不的安靜的躺在冰棺內,封存自身的氣息。
但莫凡總感覺,這些並不是真正的原因。以上條件,充其量那只能算是一種同情。而真正令莫凡升起好感的,是哪股莫名中,心中的熟悉感。
莫凡不知道為什麼,是從何而來,但他明確知道。這股熟悉感,明明確確,真真正正的存在著的。
在莫凡看著少女那絕美臉龐,心中胡思亂想,思緒亂飄時。
站在莫凡身前的維薩,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冰棺面前。離那冰棺,只剩一步只差。
「呼!」只見維薩看了一眼冰棺,長吸一口氣,露出一抹凝重出來。
面前的這位小公主,病情實在太過奇怪,既無任何徵兆,也沒有一絲病情。
就只是面色沒有絲毫紅潤,靜靜躺在那冰棺中。
除了面色蒼白外,身體其他性能皆是好得不能再好,甚至還要高出正常人一籌。但就是不能清醒,就只能這樣昏睡著。
但雖然科學儀器,以及西醫藥物。檢測不住任何問題。但苗疆傳承千年,其中底蘊深不可測。
且不說治好這小公主,單單看個病情,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
維薩雖瞧不出個原因,但是確實真真切切感受到,這小公主體內的生機,不斷的減少。
這股子生機,肉眼自然是瞧不見的。與那道家黃老學說,倒是有那麼一點關係。
這股摸不著,看不見的氣息。便是人體內精神生氣。這股氣息逐漸消散,證明這內部中,人的氣運也在逐漸耗光耗盡。
現在這小公主體內,生機自然還有。但卻是維薩用苗疆佳藥,強行增加生機。
然後用冰棺封鎖,死死卡住生機,不准其有任何的涌動流出。
這才令這本該死於三年前的小公主,苟延殘喘,勉強是活到了現在。
這等手筆,真是令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