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吳遼又給莫凡詳細介紹了下情況。
病了的那位老人是吳遼母親那邊的一位長輩，按輩分吳遼要叫她姨姥。
老人家今年九十多了，病情也不算複雜，早就被確診了，無非是一些老人常見的併發症。
按理說以現在的醫療科技水平，想要治療控制應該也不算太難。
但是難就難在老人身上有好幾種病相互影響，要想根治必須進行繁瑣而複雜的手術，但是以老人的年齡和身體狀況根本經不起這種折騰，而且國內也沒有醫生有絕對的信心完成這種手術。
過去，老人一直是在靠著藥物維持著，但是是藥三分毒，加上耐藥性的產生，老人的身體越來越差。
最近一年更是沒怎麼離開過床，而且昏睡的時間甚至比清醒的時間還要長。
老人的兒女們並非沒有嘗試過其他辦法，但是受限於老人的身體，最終都因為收效甚微而不了了之。
而吳遼無意間聽說了是莫凡將瀕臨死亡的余杰救了回來，這才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找上了門來。
了解到這些情況，莫凡對於怎麼治療也有了一些想法，不過具體怎樣，還是需要親眼看到病人才能下結論。
莫凡的淡然也給吳遼增添了幾分底氣。
以往找的那些醫師在了解到病人病情時，要不就是故作難色趁機獅子大開口，要不就是直接表示無能為力。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他們，接手這樣一位病人風險實在太大，治好了固然皆大歡喜，但是萬一哪裡出了差錯，等待的就可能是名譽掃地。
所以沒有人會願意拿自己的職業生涯做賭注。
車子一路朝著郊外駛去，看著這條路莫凡隱隱覺得有些眼熟。
終於，在經過了大半個小時，吳遼駕駛著悍馬來到了郊外的一處高檔別墅區時，莫凡才想起了什麼。
對了，柳老頭就住在這裡！
想到柳老頭，莫凡自然而然想到了柳如煙，接著又想到了柳如煙腳上的傷。
看來等到忙完之後，是該到柳老頭那裡看看了，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份醫術手札老頭看的怎麼樣了？
悍馬路過柳府別墅卻並沒有停下來，依舊一路朝著別墅區深處開去。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處帶有明清風格的別墅門前。
下了車，吳遼帶著莫凡走進了別墅的院子。
「吳少爺來了！」
看到吳遼，院子裡一位管家模樣的老人衝著他打招呼道。
「嗯，我帶朋友過來看一下姨姥，她老人家最近怎麼樣了？」
老管家朝著莫凡點了點頭，聽到吳遼的問話表情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哎，好幾天沒有醒來過了，全憑著一口氣吊著呢！幾位先生正在裡面商量對策。」
「老夫人這輩子也太苦了，臨了了也不得安生，或許就這麼走了對她也是一種解脫！」
吳遼的心情也變得有些沉重，但是嘴上還是安慰著。
「老人家福大命大一定會好起來的，那我先進去了！」
「但願吧！」
老管家沒有了談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告別了老管家，吳遼帶著莫凡走進了別墅，他們剛一進門就聽到了一陣沉悶的討論。
「哥，你倒是拿個主意啊，照這樣下去媽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老女人衝著坐在主座面色愁苦年近古稀的老人焦急的說道。
「那麼多大夫都束手無策，大哥他能有什麼辦法？要我說還是給媽準備後事吧，活著沒過上什麼好日子，死了一定讓她風風光光地走！」
女人對面，一個有些黑瘦看起來比之前那位老人年紀稍小的老者嘆了口氣說道。
「二哥，你怎麼說話的！媽一定會沒事的！」
……
「好了，都夠了！一把年紀了還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眼瞅著兩位老人就要吵起來了，主座的老人終於陰沉著臉發火了。
看著大哥發怒，兩位老人終於沒有吵起來，不過卻是各自氣呼呼的把頭扭到一邊，不看對方。
客廳里一時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再開口，氣氛格外的壓抑。
「爸，要不還是手術吧，我親自主刀！」
最終，主座老人身旁站著的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開口打破了沉悶。
「你有多大把握？」
宋家老大沒有同意，卻是沉聲問了一句。
男人沉默了，作為一個醫生，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奶奶離世而什麼都不做。
別人可以害怕承擔後果，但他不能！
而宋老也似乎知道了兒子的想法，沉默了，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
「長輩們好！小吳子給你們請安了！」
在外面吳遼就聽到裡面的爭論了，有意緩和房間裡的氣氛，一進門吳遼就對這幾位老人耍寶道。
果然，看到吳遼的樣子，幾位老人不由得笑了起來，氣氛頓時緩和了許多。
「又是你這個小猴子，又來看你姨姥了吧！算你小子有心！」
「這位小朋友是？」
宋老大突然看到了吳遼身邊的莫凡，一臉好奇地問道。
「哦，這是我的一位朋友，出身中醫世家，醫術了得，我請他過來幫姨姥瞧瞧！」
聞言，吳遼把莫凡推到了前面鄭重地介紹道。
害怕莫凡被輕視，吳遼還特意給他安了一個中醫世家的名頭。
聽了吳遼的話，一時間房間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莫凡，有審視，有懷疑，有輕蔑……
莫凡到沒有太在意，他一直有條準則，不信他的不治。
雖然莫凡現在馬上都快揭不開鍋了，但是他也沒有改變初衷的想法。
此時，莫凡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宋老大身邊站著的那個年輕人身上。
有時候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真小，到哪都能遇上熟人。
沒錯，宋老大身邊的那個年輕人正是之前莫凡在中藥店旁邊茶館遇到過的市人民醫院急救科的主任宋青。
當初宋青還邀請過他加入市人民醫院呢，甚至許下了優渥的待遇，但是最終給莫凡拒絕了。
而看宋青的樣子他顯然也認出了莫凡，想到那日莫凡在茶館施展出來的神乎其神的針灸技術，他的眼中湧現出一股希望。
也許他真的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