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唐天,再次面對這種漫長的等待,倒是也不覺得心煩了,反而還能很有耐心地等待下去。
如果這是考核的一項,那麼台上的裁判們應該都在時刻關注著他們的表現。
秦威神醫,他一定在默默地關注著他吧。
「唉,現在的這些年輕人,真是一點兒耐心都沒有啊。」
擺弄著指甲的美婦,忍不住嗤笑一聲嘲諷了一句,眉眼間儘是不屑一顧。
她對這次的參賽者還抱著一定的期待,可現在看來,是她想太多。
這次的參賽生,跟之前的估計也沒有多少差別,一個兩個都是急性子,根本沒有發現問題。
「別這麼說,好歹也有幾個人發現了。」
身寬體胖的彌勒佛裁判笑容和煦,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已經瞄準了幾個人,顯然已經猜測到,那些人最起碼已經分辨出了這次比賽的特殊性。
「鄧文,你是不是已經有看中的人了?」
秦威饒有興致地問,參加這次中醫資格證競賽的那些年輕中醫,在通過考試之後,最終也會成功擁有中醫學會成員的身份,他們幾個人作為裁判,可以從中挑選一個參賽選手,成為自己的徒弟。
當然,這是一個雙向選擇,也許他們選擇了別人,別人未必會選擇他們。
「秦威,這種事我有必要跟你說嗎?況且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是把你的小徒弟也放進來了?」
如彌勒佛般的男人鄧文,在不笑的時候,竟然還有種迫人的威勢,冷冰冰的目光掃過去,就足以讓人成功閉嘴。
「我也不過是隨口一問,你何必如此緊張。」
「嘖嘖嘖,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好像關係不怎麼樣,比賽這才剛剛開始,你們就已經在為自己心儀的弟子競爭了是嗎?」
「孟綺羅,這裡也沒你說話的份兒。」
女人嘖了一聲,乖乖閉上了嘴。
她的目光冷然地掃過剛才說話的老人,誰叫後者的身份比較高貴,是他們中醫學會的長老呢。
不過沒關係,很快她也會成為長老了,畢竟中醫學會看中的並非是資歷,而是能力。
「都別吵了,乖乖看比賽吧。」
古老發話,所有人都畢恭畢敬地應下,目光再次重新投下了下方的擂台上。
很快半個小時就過去了,唐天已經悄悄用銀針刺中了自己手臂內部的一處穴位,在發現問題的時候,他的手中就已經準備好了銀針。
但是他沒想到在參加比賽的第一關他居然先給自己扎了一針。
同時他心中也忍不住感慨中醫學會的嚴謹性,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這種藥,吸入之後身體不會有任何的不適,屬於是一種慢性的麻醉性藥物。
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會緩緩的中招,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太遲了。
恐怕這次的篩選會篩選掉比較厲害的選手,肯定會有人質疑這種篩選的公平性,但是沒辦法,這就是最終的結果,就算質疑,也只能被迫接受。
幸好他發現的及時,否則如果在這一關就倒下的話,他恐怕要懊悔死。
其他人已經陸陸續續等的不耐煩,也有一部分人早已察覺到了問題,恐怕已經在用自己的方式來抵抗藥效。
他穩如泰山,安靜地席地而坐,他先前掃過觀眾席的時候,已經發現了容家的姐妹倆,除此之外,還有自己的朋友和妹妹,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在乎自己的人失望。
又過了半個小時,終於有人意識到問題了,那些沒有提前做準備的人,想要抬起胳膊伸個懶腰的時候,卻發現手臂竟然抬不動了。
很快便有人面露驚恐之色,想要動起來就發現連腿都動不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是從先前那個男人上來的時候,帶上來的那種可以讓人麻醉的藥,所以藥效持續的時間和發作的時間,應該都會比較長。
「不對,台上的那些中醫好像出了點問題。」
池景深率先發現了問題,驚聲道。
其他人紛紛看了過去,在他的提醒下,其他人的觀察也都比較細微,也很快就發現了那些人的問題。
「怎麼回事,這裡不是中醫學會的地方嗎,怎麼會出現大規模的症狀?看樣子他們好像並非是生了病,都像是中了毒。」
「不會吧?這裡不是中醫學會嗎!有人在這地方中毒,真不把這裡的那些中醫放在眼裡啊。」
李健也驚呼一聲,卻見旁邊的幾人都穩如泰山,就連幾個女孩子都很冷靜,只有自己在這裡一驚一乍的,不禁有些悻悻,趕緊低下頭閉上了嘴。
「不對,似乎是有範圍限制的,只有那些參賽者情況不對勁,其餘人還算穩定。」
「我終於知道中醫學會的人為什麼讓他們在那等著了,該不會是因為,比賽已經開始了吧。」
唐玉喃喃自語,這句話宛如一道驚雷,把眾人都給炸醒了。
「是啊,一定是這麼回事!不然的話怎麼解釋?」
「不清楚情況的人可就要遭重了啊,不知道唐天有沒有意識到。」
喻綏擔憂道,尤其是唐天的手臂上還有傷,卻還特意來這裡參加競賽,如果陰差陽錯輸掉了第一關,直接被淘汰的話,他肯定會後悔死。
「相信他。」
容靈沉穩依舊,只說出了四個字,卻仿佛有魔力一般,很容易就安撫了眾人的心。
「容靈姐說的對!相信我哥就完了!他一定可以!」
唐玉忍不住加油鼓勁道,其他人紛紛點頭,如果連唐天都過不去這一關,其他人又有幾個能過得去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有更多的人發現了問題,不過開始卻也是結束,發現問題的那一刻,就已經太遲了。
叮叮叮——
叮叮噹噹的鈴聲突然響起,所有人突兀抬頭,只見先前來過的男人帶著一群人出現,聲音沉穩道:「第一輪比賽結束,所有人站起來接受檢查。」
眾人稀稀落落地站起來,唐天並未立刻就起來,而是觀察了一下,有些人即便能站起來,也有些許吃力。
顯然為了對付這種程度的藥效,還是很難。
隨著站起來的人越來越多,他才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