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
難以遏制的滔天殺意。
點到為止的天才戰，還不是妖族或是魔族這種異族，白玉龍身為神族之人，卻是以最為惡劣的手段去折磨薛沫至奄奄一息。
閉上眼，葉子晨就能想到慕容雪跪在地上，眼中的不甘和憤恨。
就能想到，在那處秘境，薛沫經歷是怎樣的摧殘。
他不管白家到底有何特殊，竟是能讓薛央都偃旗息鼓，他也不在意這番舉動會造成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薛沫的傷，不可能就那麼算了。
葉子晨眼中儘是凌厲的鋒芒，這鋒芒猶如出鞘的利刃，攝人的寒芒讓人離得老遠都能感覺到其刺骨的寒意。
他也不想去想，九黎族聖女的出現到底有何陰謀。
他就是要為薛沫報仇。
至於其他，他不會去想，也沒有必要去想。
前面引路的九黎族聖女感受著身後葉子晨情緒的起伏，眼中時不時的會出現淡淡的笑意。
她做為魔族聖女，能看到神族內亂自然是感到滿意的。
「這神族也不是鐵板一塊兒嘛，剛才貌似有人刻意用空間之力將我們給送了出來。」
九黎族聖女眯眼輕笑，雖說神司做的已是神不知鬼不覺，但依舊被她洞察。
不過她是絕對不會挑明的，不管對方是出於何種目的，對她來說都沒有任何壞處。
跟在他們背後的還有朴婧婉、楊戩、大聖以及肖語媚。
他們幾人都察覺的到葉子晨的滔天怒意，便跟著飛了過來。
一路上他們都未曾有過交流，他們只是跟著。楊戩和大聖要做的就是，葉子晨殺神，他們就跟著殺神。葉子晨要屠魔，他們就跟著屠魔。
兄弟之間，沒有那麼多好說的，也沒有好遲疑的。
肖語媚單純的是擔心這種情況下的葉子晨會出事，過來加以保護。
至於朴婧婉……
僱主的安全，便是她的職責所在。
「有人刻意用空間之力將咱們送出來了，你們感覺到了吧。」
途中，一直追著氣息疾馳下的朴婧婉神識傳音，其他三人在收到消息之後都不禁點頭。
神司的空間造詣確實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但他們這些人也不是庸人。
能夠察覺那是理所當然。
「要不要跟葉子晨說？」朴婧婉又問道。
大聖和楊戩都未曾開口，肖語媚在稍作遲疑之後也是輕輕搖頭。
「沒必要，現在的他就算是說了，他也很難聽的進去。跟著他去便是了，不管他到底要幹嘛，只要他不受傷我就心安了。」
一直以來肖語媚都是如此……
就算現在的她實力斐然，葉子晨在她面前可能算不得什麼，但她依舊會尊重葉子晨的一切決定。
她的嫻熟和聰明，讓她很清楚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朴婧婉聞言也是閉口不言，她剛才就是出言提醒一下，擔心他們沒有感覺到。既然他們都知道，心裡有數，那就足夠。何況，她本就是保鏢，能不打的話那當然是最好，要是真要打……她朴婧婉還真沒怕過。
光芒劃破虛空。
數十位主宰的同時動身，其散發出的威壓那絕度是尤為駭人的。儘管他們是御空而行，但即便是從虛空中散下，地面上的修士也倍感膽顫，不少已休息或是沉浸於周天之中的修士也都是被驚醒。
這還只不過是個開始……
僅僅片刻。
在這些主宰掠過之後，其後面跟隨的鎮妖塔妖仆們散發出的天人、天至尊氣息也接踵而至。
刺耳的破空之音，讓中央神山的夜不再靜謐。
無數修士們心中膽顫，只要抬起頭就能看到密密麻麻恍若遮天的天至尊以上高手化作道道殘影從虛空中掠過。
在回想他們之前隱約間感覺到，從虛空之上盪下的殺意。
要出事兒了。
……
又是兩個時辰的時間過去。
「前面便是紀靈城，也是白家宗族駐紮的城池。」
在離紀靈城還有百里之時，九黎族聖女停了下來。她指著前面被雲霧遮的朦朧之城，朝著葉子晨開口。
「我不能在往前了，這裡便是我能到的極限。你知道的……我身上有魔族的氣息，紀靈城內高手不比天神城要少，而且這裡也不是天才戰的主辦地，對魔族的氣息可以說會尤為在意。再繼續向前他們會輕而易舉的發現我的氣息，這樣對你來說也是不利。」
「多謝。」
葉子晨凝眸朝著九黎族聖女拱手便要離開，他現在也懶得去計較她說的那些。也懶得去問白家在城池內的具體位置。
只要能夠確認前面的城池有白家便是足以，至於如何找到白家……
他心裡自有定數。
剛要離開，葉子晨卻又聽到九黎族聖女開口。
「我建議你收斂一下你的殺意，就你這騰騰殺意，就算你是神族之人，城內的人也能警覺你來這裡的目的。而且，你在神族的名氣可要比你想像的大，你應該明白我什麼意思！」
「這就不用你管了，此番帶路的恩情，我葉子晨記下了。」
漠然看了她一眼，葉子晨便徑直朝著紀靈城掠去。
九黎族聖女輕嘆著搖頭，看著怒氣衝冠的葉子晨離去的背影，不禁低語道。
「你讓我勸的，我可都勸過了，可是他不聽，我能有什麼辦法？」
「什麼，你說我害他？這你可真是污衊我了，我這是在幫他。神帝周武早就盯上他了，要是趁著這時候能拔掉周武的一個臂膀，這對他後期有很大幫助的。」
「行，我承認，我確實也利用了他。但結果是雙贏的局面，不好麼？」
「總之，你要我勸的我已經勸過了。最近三個月你也要履行諾言，別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等一切塵埃落定，我說不定真的能答應……把你的魂魄剝離出來。但在這之前，你要乖，知道麼？」
九黎族聖女的自言自語終止。
她默默的看著已經快進城的葉子晨，手掌前伸出現一道黑色的門。
從這道黑門中有著洶湧的魔氣向外宣洩，她也又瞄了眼葉子晨的背影低語道。
「祝你好運。」
音落，她的身體也是遁入門內，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