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衙門吃瓜

  「大家都先住進去吧,你們願意休息,還是願意到處逛逛都可以,但是自己要小心點,不要暴露了身份。」孫明竹提醒道。

  其餘人哪有心思閒逛,都覺得待在廂房裡比較安全。

  只有孫明竹,她還想著要去看看熱鬧,便先喬裝打扮了一番,讓人看不出她本來的面貌。

  戴著面紗,孫明竹從客棧離開。

  有不少百姓都對這樁命案很是關心,孫明竹趕到衙門的時候,已經圍了不少人,她找了個位置,既能看清楚現場的情況,又不至於太惹人注目。

  「大人,兇手肯定是他,他就是記恨我們家退了婚,還重新給我女兒定了親,才故意殺死我女兒的,我女兒冤枉吶,求大人一定要替我女兒做主!」堂下跪著一對夫婦,其中那位婦人哭喊著對縣令陳訴冤情,她丈夫對嫌疑人怒目而視。

  剛才從客棧被帶走的男人,此時也跪在堂下,面對婦人的指責,完全就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態度。

  「呸,我說你們也好意思怪到我頭上?她自己命薄死了,關我什麼事?要我說,這根本就是你們家的報應,背信棄義的報應!」嫌疑犯囂張的喊道。→

  「誰背信棄義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幹了什麼好事?考科舉考了這麼多年,你中了嗎?一天天盡會吹牛,還欠下一屁股賭債,憑什麼讓我女兒嫁給你這種人?」

  聽到這裡,孫明竹大致明白了雙方的恩怨。

  死者,也就是這對夫婦的女兒,正是嫌疑犯的未婚妻,雙方是說媒定親了的,但由於這嫌疑人多次考科舉未果,後又染上惡習,好吃懶做還愛賭博,欠下一屁股賭債,女方這邊不捨得女兒嫁過去遭罪,便單方面提出了退婚。

  不僅如此,這對夫婦也已經給女兒另擇良婿,都已經說好了,眼看著女兒快要嫁人了,卻突然橫死。

  至此,跟女方家裡產生過矛盾的,便只有嫌疑犯這邊了,女方父母自然認為女兒的死跟嫌疑人脫不了干係。

  「分明是你們家退婚在先,是你們對不起我,現在還倒打一耙,把這髒水往我身上潑,沒門兒!沒幹過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認,請大人還我一個清白!」嫌疑人說道,不接受來自女方父母的指認。

  「大人,肯定是他!」

  女方父母咬死了,就認為嫌疑人是真兇。

  雙方僵持不下,眼看著就要吵起來,都還是沒有一個定論。💙☹ ❻➈𝓢H𝐮χ.𝒸ᗝ𝕞 ☯🐺

  周圍的百姓也是議論紛紛,讓縣令很是有壓力。

  「別吵了!」縣令驚堂木一拍,呵斥道,「都安靜,本官問到什麼問題,你們在回答,真相究竟是如何,本官自會調查清楚,再給出結論。」

  孫明竹抱著胳膊冷眼旁觀,她只了解這麼多信息,無從判斷,可僅從外貌面相來看,她本能的覺得那嫌疑人不像是什麼好人。

  再說了,一個好賭成性的人,人家女方父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不願意把女兒嫁過去,這再正常不過了,誰家父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女兒往火坑裡跳?

  而那個男的,若他覺得因此受到了羞辱,殺人泄憤並不是沒可能的。

  畢竟這是古代,男尊女卑,女方被退婚,很多女孩子都會直接自殺。

  輪到男人被退婚,那很有可能就覺得自己被羞辱了,惱羞成怒會做出偏激的事情。

  女方家裡人這樣猜測,也是有道理的。

  此時,仵作提出了驗屍結果。

  「啟稟大人,根據在下驗屍後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昨日傍晚時分。」仵作拱手道。

  孫明竹清楚的看到,在仵作說完大概的死亡時間之後,那嫌疑人的臉上明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神色。

  「大人,我有證人,可以證明昨日傍晚我根本不可能殺人,我當時正在酒館內和幾個朋友喝酒,當時有很多人都在,他們全都可以給我作證,既然如此,我又怎麼可能有時間去殺人?所以,我絕對不會是兇手。」男人斬釘截鐵的說道,還得意的對著夫婦倆人抬了抬下巴。

  「傳證人!」縣令說道。

  立刻有官差將證人帶上堂,經過縣令詢問之後,的確證實了嫌疑人沒有作案時間,當時他在跟人喝酒,被很多人都看到了。

  「既然如此,那他確實沒有時間作案,不可能是兇手了。」縣令說道。

  這句話,算是斷定了嫌疑人的清白,這個男人不再是嫌疑人,因為他不具備作案時間。

  可死者的父母卻不願意相信,他們認定了男人就是兇手。

  「不,不可能!」婦人跪在堂下,身子都直不起來了,指著男人的手不斷在發抖,喊道,「就是你,就是你殺了我女兒,你這個兇手!」

  男人卻笑得格外得意,甚至還用冷嘲熱諷的口吻,輕蔑的說道:「縣令大人都說了,我不是兇手,你現在是不服大人的話嗎?呵呵……我告訴你們,她死了就是活該,活該!這就是你們單方面背信棄義的下場,看到了嗎?!」

  「你不要太過分了!」死者的爹說道,他目眥欲裂,要不是這會還在堂下,恐怕會控制不住自己衝過去撕了這個男人。

  「我過分?哈哈!隨便你們怎麼說,你們有證據嗎?」男人愈發囂張了起來。

  周圍百姓都在激烈的討論,有人相信男人,因為他的確是沒有作案時間,有人證在,這個做不了假,而且死亡時間也是仵作給的,不可能是事先串通好。

  但也有人不相信,覺得是這個男人蓄意報復人家退婚,才會在這種時候殺了死者。

  可縣令斷案要的是證據,目前的證據確實偏向於男人。

  最終,在縣令的斷案下,這樁命案仍有疑問,由於證據不充分,且男人還有認證證明清白,甚至不用被先押解在牢里,直接給放了。

  死者的娘哭得肝腸寸斷,對此難以接受。

  「大人,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就是他殺了我女兒啊……」夫人哭喊道。

  為了保持衙門的肅靜,縣令讓官差把人都帶走,遣散了前來圍觀的百姓們,這次斷案先暫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