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看,都輪不到她薛太妃在這裡叫喚,畢竟她又不是戰王琴娘。💢♬ ➅9ⓢ𝓱𝓾Ж.c๏𝓜 👊🎃
而且,他們為什麼會被流放?不就是因為她親兒子那個狗皇帝嗎?
狗皇帝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們?還不是薛太妃換了皇帝和戰王?
誰都有資格喊,就她薛太妃沒資格!
不就是演戲,孫明竹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會輸給這個老太婆。
說飆戲就飆戲。
「哎喲,哎喲喲!香翠!」孫明竹突然大聲喊了起來,臉上五官皺在一起,一手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一手去抓香翠,聲音特別著急。
「娘娘!」香翠被嚇壞了,連忙丟下手裡的東西,扶住了孫明竹,問道:「娘娘,您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肚子痛,我肚子不舒服,突然間痛得好厲害啊……」孫明竹虛弱的說道,表情非常痛苦。
香翠頓時緊張了起來,她也不是大夫,根本不知道眼下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唯一的念頭,就是告訴禁衛軍,請求他們能停下來休息一陣。
「娘娘,您小心一點,我這就去求統領大人!」香翠說道。
然而,孫明竹抓著香翠的手,卻瞬間猛地攥緊了,等香翠看向孫明竹的時候,她便悄悄地對著香翠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沒事。
「哎喲,傻香翠,你求他們也沒用啊,我這肚子痛起來,誰的話也不好使啊……」孫明竹誇張的喊道。
香翠:「……」
一時間,香翠都分不清自家娘娘是在演戲,還是真疼,但她心裡稍微沒那麼著急了。
「娘娘,您可要保重身子啊,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孩子,為了戰王殿下啊!」香翠特別配合的演了起來。
果然,孫明竹見香翠上道,立刻跟她打起了配合。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懷著孩子,還要被流放,婆婆還這麼不體諒我,我該怎麼辦才好喲?老天爺啊,你給我指一條明路吧……」孫明竹一邊喊道,一邊還故意看向薛太妃,擺明了就是做給她看的。
薛太妃氣得不行,她能看不出孫明竹是裝的?
可是肚子痛這種事,當事人非要說自己痛,這裡又沒有別的大夫,誰能把孫明竹怎麼樣?還不是任她一張嘴說了算。
「孫明竹,你別在那裝模作樣的,肚子剛才都好端端的,現在說痛又痛上了?」薛太妃憤怒道,想拆穿孫明竹的偽裝。
「太妃娘娘,這肚子可不是說痛就痛上了嘛,我也控制不住啊,哎喲……王爺啊!」不就是喊戰王嘛,當她孫明竹不會似的,「王爺,我肚子裡懷著的可是你唯一的子嗣,如今你已經去了,可要好好保佑我們的孩子啊!」
香翠聽到,連忙也跟著喊了起來:「戰王殿下,您一定要保佑娘娘和孩子啊!」
薛太妃:「……」
這一對戲精主僕,可把薛太妃氣得夠嗆,她簡直想衝過去抓爛孫明竹的臉,再把她那張令人討厭的嘴給撕爛。
戰王戰王戰王,說起來,薛太妃心裡頂煩戰王了!又不是她親兒子!現在他的妻兒還要這樣折磨自己,氣死人了!
「你,你們倆給我閉嘴!」薛太妃吼道,她兩眼一黑,被氣得都快暈倒了。
「娘娘!」薛太妃身邊的丫鬟也被嚇到了,趕緊扶住了她,生怕她突然倒下。
不就是暈倒嗎?孫明竹也會。
「哎喲,我怎麼感覺頭又開始暈了……香翠!我感覺眼前天旋地轉的……」孫明竹學著薛太妃的模樣,眼看著也要往地上倒。
「娘娘,您可一定要穩住啊!」香翠喊道。
兩人在這飆戲飆得過癮,旁邊的禁衛軍早就看不下去了。
如今趕路要緊,哪有時間給孫明竹和薛太妃在這互相陰陽怪氣的同台飆戲?
「吵什麼吵,都趕緊往前走!」士兵呵斥道,一點都沒客氣。
士兵一嗓子吼完,孫明竹立刻恢復正常,跟香翠一起往前繼續趕路了。
那邊薛太妃看到孫明竹這個反應,氣得怒火都要衝破頭頂。
好,她就再忍兩天,估摸著皇帝兒子派來接自己的人,應該也快要到了,那時候再好好跟孫明竹這個賤人算帳!
在士兵的督促下,一行人繼續在傍晚前行。
又走了好一會,直到天色快完全的暗下來,再摸黑前進恐怕比較危險,禁衛軍統領也不得不考慮,必須要停下休息過夜了。
「大人,前面有個破廟,我們今晚可以在那裡對付一晚上。」有士兵從前面繞回來,跟禁衛軍統領匯報。
「好,距離遠嗎?」統領問道。
「不遠。」
犯人們都以為會露宿野外,如今聽到有一間破廟可以棲身,既感動又高興,破廟再破,好歹也能遮風擋雨,可比露宿野外要強多了!
「大家再堅持一下,前面有間破廟,我們走到那裡就停下休息!」禁衛軍統領吼道。
頓時,所有犯人都激動了起來,原本失去知覺的雙腿,這會都感覺又能繼續了,一定要儘快趕到那間破廟。
到達後,統領讓大家都進去破廟休息。
這間破廟本來也不大,戰王府72口人,加上定國公府49口人,一大群人蜂擁而入,立刻擠滿了破廟,但這種時候都顧不上計較了。
破廟裡不能隨意生火,怕一個不小心火就燒了起來,況且大晚上,若是去四周找柴火,萬一有犯人趁機溜走,禁衛軍這純屬給自己找活干。
於是,禁衛軍統領決定,今天不生火了,直接給所有犯人發放乾糧,先對付過去。
「每人可以領兩塊乾糧,不要著急,排好隊過來領便是。」士兵吼道。
乾糧特別干,兌著水囊里的水吃才行,不過比較起來,也是比根本沒多少米的白米粥更飽腹的,所以聽到能領乾糧吃,這些犯人反而更加高興。
「來,一人兩塊,不要擠,更不准搶!」士兵維持著秩序。
孫明竹雖然事先準備了乾糧,但現在是禁衛軍在發,她也不至於不要,便讓香翠過去領了四塊乾糧。
鋪好被子,孫明竹和香翠一起吃著乾糧。
等到所有人都吃完了,大家便各自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就這樣躺下休息過夜。
破廟內的氣味很難聞,比牢房裡的味道好不到哪裡去,孫明竹躺在被子上,雖然閉著眼睛,可還是沒有睡意,腦子裡亂七八糟想著許多事。
突然,孫明竹的眼睛猛地睜開,身手抓了抓自己身上,痒痒的 ……
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有洗澡了……
沒意識到之前還好,可現在意識到了,孫明竹就覺得自己身上,哪哪兒都不對勁,怎麼都覺得不舒服,好像都能聞到自己臭了餿了,她簡直一刻都不能忍受。
可這哪有地方給孫明竹洗澡?
就算她是孕婦,厚著臉皮向禁衛軍統領提出要求,人家也沒辦法答應她,畢竟條件就是這麼有限。
但孫明竹自己卻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她可以進空間洗澡!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來,孫明竹就怎麼也忍不住了,她此刻睡意全無,安靜的等著所有人都入睡,只是苦了她,現在哪怕是待在破廟裡,都能聞到所有人身上那臭烘烘的味道。
簡直太夠味兒了!
一直熬到三更半夜,孫明竹估摸著所有人應該都已經睡著了,這才悄悄的睜開了眼睛,她往四周打量了一圈,發現都睡著了,甚至還有打鼾聲,她短暫的消失一會應該不至於引起什麼問題,這才立刻進了空間。
到了空間內,孫明竹感覺空氣都清新了不少,更襯托得自己很臭了,她不敢浪費時間,趕緊開始美滋滋的洗頭洗澡。
洗完後,孫明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乾淨鬆快,心情也跟著明媚了起來。
但在吹乾頭髮的時候,孫明竹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她的頭髮太乾淨太蓬鬆,完全不像是在流放的犯人!
臭味兒混在一群人裡面,倒是分不清楚是誰身上散發出來的,可大家都頂著一個大油頭,唯獨她孫明竹頭髮清爽蓬鬆,這一看就有問題!
不行,她得想辦法讓自己的頭髮看起來油,但實際上卻是很乾淨的。
目光落在旁邊的一瓶髮油上,孫明竹毫不遲疑,直接打開發油,往自己腦袋上糊了許多,她對著鏡子打量起自己來。
嗯……這下看著倒是沒有「格格不入」了。
解決完頭髮問題,孫明竹看著時間還比較早,這時候所有人都應該在熟睡,她乾脆就再在空間裡吃了份宵夜,然後才出現在破廟內。
還好,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不對勁,孫明竹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翌日,天還沒大亮,士兵們就已經醒來,然後把所有犯人都喊醒,「全部都起來了!吃點東西繼續上路了。」
因為晚上睡得比較早,這時候起床也不算太早,更何況趕路都趕到要住破廟的程度了,犯人們心裡也都有數。
今天出發後沒走多久,眼看著前面的路有了分岔,一邊是平地,一邊是上山。
「往這邊。」統領指路。
見到要上山,而且山路看起來,明顯就不好走,犯人們頓時又開始抱怨了起來,嫌棄走山路費力氣,他們都吃不飽哪來的力氣上山。
孫明竹卻沒有說話,她在想著另一個問題。
到了山路,她隱約記得原著中的某些情節,說是當男主登基成為皇帝之後,派出心腹去接髮妻回宮,也就是她這具身體的原主,心腹們按照當時流放的路線,一路找尋,便是在一條山路底下,發現了大量的屍體。
這些屍體中,不僅有穿著流放犯人的囚服,也有穿著禁衛軍的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