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的驚了一下,都懶得掙扎。→
都過子時了!
還能沒睡來蹲她的人,只有想當她爹的晏西逸那廝了!
然後她就聽見那廝壓著聲音情緒不明的問:「去哪兒了?」
「就在容氏酒樓周圍轉了轉。」
「當真?」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呀!」
「容氏酒樓周遭可沒有青樓妓館。」
「……」
蘇阮又是小小一驚。
他怎麼知道她去青樓了!
然後她才反應過來抬起胳膊聞了聞。
聞完發現她身上有一股很濃的胭脂水粉味兒。
就轉頭笑著沖他說:「我在容氏酒樓周圍轉著轉著就迷路了,然後我路過了一家青樓……」
「只是路過可沾不上這麼濃的味道。」
「真的只是路過!只是湊巧那青樓里的姑娘們當時都在從樓上往下面撒花,她們身上的胭脂香粉落了我一身,所以我身上味道才濃了點!」
「嗯,所以你是為什麼這個時候才回來,你繼續往下編。」
「……」
蘇阮噎了一噎,瞪著他小聲嘟囔道:「換成旁人,我還不樂意編呢!」
這是他與旁人不同的意思?
容硯臉色緩了緩,語氣卻還是悶悶的,「快些。♦👺 ❻9ѕ𝔥Ữ乂.𝓒ⓄⓂ 💚♖」
「我不編了!」
「那就老實交代你去哪兒了。」
「我不!我們只是假扮夫妻,又不是真的夫妻!你管不著我!」
「不是夫妻,也還是師兄妹,師兄管師妹有何不可了?」
「嘖!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就是想有個名正言順來管著我的身份,才攛掇我師父他們來收我為徒的!」
「不是。」
三師父突然說要收她為徒的時候,他也很意外。
畢竟他父皇當年可是去蒼山派威逼利誘了好久,還耍了好久無賴,師父他們才應下收他為徒的!
「不是你就撒手!我又沒有出去幹壞事,就算你是我師兄了,也不能這樣來逼問我!」
「……」
容硯眉心微微一擰。
她一個姑娘家跑去青樓裡面晃蕩,還不是幹壞事?
那青樓裡面的各種腌臢事,是她能看的嗎?
且她昨晚就已經去過了,今晚竟然又去了!
這是還看上癮了?
一想到她可能已經把青樓裡邊不該看的全都都看過一遍了,他拉住她後衣領的手就收緊了幾分。
然後他就聽見了蘇阮裝出來的咳嗽聲,「咳咳,晏師兄,你快勒死我了,你快撒手……」
饒是聽出了她是裝的,可她聲音委屈巴巴的,他還是立刻鬆了手。˜」*°•.˜」*°• 69shux.com •°*」˜.•°*」˜
蘇阮立馬彈到了距離他老遠的地方去,叉腰兇巴巴吼他,「晏西逸你是不是有個什麼大病!大晚上的不睡覺來這兒蹲我!讓別人知道了,指不定真會以為我們是一對兒!」
容硯也不惱,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炸毛。
反正眼下大家都已經以為他們是一對了。
沒差。
「你這樣很不好你知道嗎!會影響我以後撩小哥哥!」
「嘖!」
她逛完青樓,還想去撩撥男人?
容硯搓了搓負在身後的手指。
可惜他手裡沒有繩子。
不然他現在就想把她綁起來!
蘇阮敏銳的覺察到了幾分危險的氣息,下意識的又離他遠了點兒,然後又兇巴巴吼出一句,「今天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以後別這樣了知道嗎!」
她雖然打不贏他。
手裡能讓他吃苦頭的東西卻是多得很的!
且她還能在隱身的狀態下去惡整他!
比如給他臉上畫只王八……
王八……
蘇阮突然有些心動,還有點手癢。
容硯已經在黑暗中等她個把時辰了,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此時將她臉上的壞笑是看的一清二楚。
莫名的就有些期待她想幹什麼壞事。
就好心給她指了個方向,「音音睡在那邊轉角的第一個房間裡。」
蘇阮「哦」了一聲,就飛快朝那個方向去了。
然後半個時辰後,她隱了身,拿著黑色水溶畫筆去找到了晏西錦跟『晏西逸』住的房間。
那房裡床挺寬的,但晏西錦卻是打的地鋪。
她看的有些犯嘀咕。
書中晏西錦也只有一個寵妹狂魔的人設,不是寵弟狂魔啊!
怎麼還把床讓給『晏西逸』一個人睡,跑去打地鋪了?
難不成『晏西逸』這廝晚上睡覺會磨牙打呼?
想罷,她去坐到床沿,盯著『晏西逸』看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等到他打呼磨牙,才把畫筆往他臉上招呼。
容硯這會兒就還沒有睡著。
所以臉上有異樣感的時候,他立馬就知道是蘇阮來幹壞事了。
他也沒有動。
等大抵猜到她這是在他臉上幹什麼的時候,他才忍無可忍的翻了個身。
這個時候,蘇阮差一點就畫完一隻烏龜了,便躺到他邊上繼續畫。
畫完美滋滋的走了。
渾然未覺人家是醒著的。
然後她一走,容硯就坐起身拿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看到上面的烏龜,他「嘖」了一聲,起身去洗了把臉,直接就那麼睡了。
而後凌晨天色微明之時,容硯醒來,重新易容過後,去酒樓里找了一隻筆,就去了蘇阮跟晏惜音住的那個房間。
此前露宿山間的時候,她夜裡警覺性雖然很高。
一點風吹草動就會立刻醒來。
但音音昨天早上說叫了她幾次都沒有把她叫醒。
可見她在安全的環境裡是會睡的很死的。
因此他選了凌晨來反擊。
但他也沒往蘇阮臉上畫烏龜,而是給她畫了幾根鬍鬚。
畫完端看了片刻,覺得還挺可愛。
又給她鼻尖點黑了,額頭也添了幾筆,然後才心滿意足的走人。
然後他回到他們住的那個房間,看著自己手裡的筆反覆皺眉。
他小時候都沒有幹過這麼幼稚的事情!
這是跟蘇阮相處久了,給她帶偏了?
此後他是不是該適當跟她保持距離了?
免得日後變得跟她一樣笨笨的傻傻的!
約莫大半個時辰後,晏惜音在溫知意來敲門叫她們起床的時候,揉著眼睛坐起身,迷迷糊糊的看向蘇阮,「阮阮,該起……嗯?阮阮你臉上這是什麼啊!」
「什麼啊?」蘇阮被晏惜音的聲音吵醒,睜眼狐疑的看向晏惜音。
然後晏惜音翻身下床,蹭蹭蹭跑去將房裡的那面銅鏡拿來舉到了她面前。
看著鏡中變成了花貓的自己,蘇阮立馬握緊了拳頭。
這師兄不能要了!
誰家師兄會這麼幼稚啊!
她以後再喊他一聲師兄,她就跟他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