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滿心不安的看向蘇阮,卻見蘇阮氣定神閒的絲毫都不著急。✊👊 ➅➈ŜĤǗˣ.ς𝓞𝓂 ♟🐳
她心裡莫名就是一定。
阮阮會一點都不著急,應該是把糕點藏在了輕易找不著的地方?
比如阮阮此前買的那些棉被裡頭?
可那些糕點一路從津州城帶到了這裡都還沒有壞,必然是有仔細收放的,要是藏在棉被裡頭那肯定早就壞了呀……
在晏惜音暗暗納悶的功夫里,安灝用眼神示意衛標領著人去搜查樓臻他們的馬車。
而後他凝目逐一掃過晏國公府的女眷們,最後目光落在了蘇阮身上。
倒不是因為他從蘇阮身上聞到了香味。
也不是因為他瞧出了蘇阮跟蘇霓有些許相像。
而是蘇阮不僅身上的囚服乾淨整潔,整個人也乾淨清爽的不像話。
又黑又亮的頭髮用粗細適中的樹枝盤了個簡單的髮髻在腦後,清爽到絲絲分明,沒有絲毫油膩之感。
皮膚則是白里透著粉,比之京中養尊處優從未經歷過風吹日曬的深閨小姐們都還要水潤細膩!
小臉兒還圓乎乎的,瞧不出半分經歷了流放艱辛的疲累滄桑!
雖說拿她與晏國公府旁的女眷們相比,她只是精神了一些,水靈了一些,惹眼了一些而已!
但要是拿她跟剛剛差點把他給熏吐的那些鎮國侯府的女眷們相比,卻是有著天上地下的差別!
因此他忽略了香味不是來自她身上那一點,直勾勾看著她問道:「你叫什麼?」
「蘇阮。」
「你是鎮國侯府的人?」
「是。」
「那你怎麼待在姓晏的這些人身邊?」
「也沒有規定我們姓蘇的不能跟姓晏的待在一起吧?」
「你沒有問本將軍話的資格,回答本將軍的問題!」
「我是因為……」
蘇阮想如實說她是在挺身幫晏惜音的時候被安灝的人當做晏國公府的人押跪到了一起的,但她才剛說出口四個字,就被容硯截了話茬兒,「她是我的女人,早遲會是我們家的人,與我們待在一處理所應當。」
安灝聞言朝容硯看過去。
而後不屑的勾唇一笑,「此前樓臻優待你們,讓你們生生把流放走成了在遊山玩水,你才有機會跟你爹死對頭的女兒談情說愛,此後本將軍可不會再給你那個機會了!且到了綏州之後,她會變成誰的人可還是未知數!」
而那個未知數,他晏西逸是沒有機會知道了!
因為皇上已經安排了人在冀城地界除掉他們全家!
這些安灝沒有也不可能說出口,勾著嘴角暗暗思罷就又沖蘇阮道:「回你們蘇家人那邊去!」
蘇阮撇撇嘴,很無所謂的應了一聲「是」,就起身徑直走向了蘇念母女。
這期間安灝一直在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看年紀,她應該剛及笄或是快要及笄了。
饒是她傍上了晏西逸,這一路走來沒有吃多少苦,眼下能有那般惹眼的狀態也屬實算得上是天生麗質了。
這樣的她此後要是能夠保持下去,到了綏州勢必會成為不少人爭搶的香餑餑。
而綏州那邊有皇后娘娘看中且想拉攏的人……
那人還正好好女色……
他似乎可以幫她保持住眼下的好狀態,等到了綏州,拿她去幫皇后娘娘籠絡人心……
安灝越想眼裡的精光就越甚,全然沒有注意到容硯此時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已經冰冷到如同在看一具屍體了。
等蘇阮挨著蘇念母女坐下了,他才收回目光看向身上散發著香味的晏惜音,「把你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
晏惜音抿抿嘴,把她收起來留著想之後給她娘吃的桂花糕,以及蘇阮此前給她的香包,還有晏西錦此前給她買的帕子都拿了出來。
安灝直接把她手裡的桂花糕跟帕子拂到了地上去,只拿了那個香包。
仔細確認了那香包的香味與皇后身上的花香全然不同後,他又把香包扔在地上,拿腳逐一反覆碾了幾下。
確認香包徹底毀了後,他又沖已經紅了眼眶的晏惜音道:「你們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囚犯就要有囚犯的樣子!」
晏惜音緊緊抿著嘴,等他說完那話轉身離開後,立馬把已經壞了的香包跟變得髒兮兮了的帕子撿了起來。
溫知意知她很寶貝那兩樣東西,連忙輕聲安慰道:「帕子洗洗就乾淨了,香包回頭娘幫你縫補好。」
晏惜音吸吸鼻子,帶了幾分哽咽的問:「萬一之後又被他發現了怎麼辦?」
「沒事,他也不可能因為一個香包一張手帕就把我們怎麼樣的。」
溫知意說的有些沒底。
她要是沒有猜錯,安灝應該是皇后派來對付他們的。
但她猜不透皇后是打算把他們趕盡殺絕,還是難為羞辱一番就好……
這個時候,晏西錦跟晏西葎兄弟倆雙手早就已經緊握成拳了。
他們寶貝妹妹以前哪裡被人這樣欺負過!
這筆帳他們得好好記安灝頭上!
此後有機會一定得替音音好好把這口氣出了!
而安灝從他們這邊離開後,徑直去到了衛標等人身邊。
衛標立刻拱手沖他道:「將軍,樓副尉他們的馬車我們都已經仔細檢查過了,沒有發現任何糕點,且餘下的吃食也已經不多了。」
安灝死死擰起眉,也沒費神去糾結那幾塊糕點的來路,而是看著樓臻問:「這周遭旱情已經很嚴峻了,你可考慮過如何解決吃食欠缺這一問題?」
「找周遭家中糧食還有餘裕的百姓買。」
「若此後遇不上家中糧食還有餘裕的人家了呢?」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安灝狐疑的眯起眼。
他來的路上仔細了解過樓臻。
樓臻是個行事謹慎到了一定會事先摸清一切,且做好萬全準備的人,不可能走一步看一步!
定是有別的安排,只是不想告訴他!
但他也沒再多問。
左右只要他不管,等餘糧耗盡了,樓臻做了什麼安排也就會浮出水面了!
他不知道的是,樓臻是真的沒有任何安排。
只是晏西錦此前跟他說過安排了人必要時送糧食來接應他們罷了。
但眼下晏國公府的人都給安灝的人盯住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糧食能送到他手裡來了!
尋思間,他聽得那衛標又沖安灝說道:「將軍,樓副尉他們有一輛馬車裡面塞滿了嶄新的被褥……」
衛標想說在這都快要熱死人了的天氣里,浪費一輛馬車來帶棉被實在是太反常了。
但安灝沒等他說完,就吩咐他道:「把那些棉被劃開,看看裡面藏了什麼東西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