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硯直接無視了她的問題,擰著眉道:「你一整個下午都在找樓臻,是想跟樓臻問他大哥的事情吧?你想知道什麼?問我也一樣!」
「我想知道樓昭跟我二姐蘇娓之間有什麼過往。🍫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就這?」
「不然呢?」
「……」
容硯微微皺眉,沉鬱的心情卻瞬間鬆快了許多。
他還以為她是要去跟樓臻打聽阿昭婚配與否,有無意中人等等……
又聽蘇阮問他,「你知道嗎?知道的話跟我說說唄。」
「不知道,不過我大哥肯定知道。」
容硯說罷就看向了晏西錦。
晏西錦立馬朝他們走了過來。
他剛看阿硯沉著臉拎小雞崽似的把蘇阮拎過來,還以為要出什麼事。
結果轉眼的功夫阿硯臉色就好轉了。
不得不說,蘇阮是越來越厲害了。
輕輕鬆鬆就拿捏住了阿硯的情緒!
偏偏她本人似乎丁點兒都沒有能輕鬆拿捏阿硯的自覺,還似乎老擔心阿硯會削她!
而阿硯也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淪陷到了能被蘇阮輕鬆拿捏的地步!
唉!
雖說旁觀者清……
可他們倆對上別的事都挺精明的,怎麼對上彼此就這麼不開竅呢?
暗自糾結中,他聽得蘇阮問他,「你知道我二姐跟樓昭之間有什麼過往嗎?」
晏西錦點完。⁶⁹ˢʰᵘˣ.ᶜᵒᵐ
點完卻道:「以前阿昭曾說過那樁事他永遠都不想再提及,所以……我也不好擅自跟你說。」
蘇阮眯了眯眼,越發在意了。
但她也沒難為晏西錦。
反正她剛剛已經順手往蘇娓身上放了一枚竊聽器。
只要此後蘇娓還會找機會去跟樓昭說話,她就有機會聽八卦。
然後蘇娓跟蘇雲峰的對話就傳入了她耳中。
「娓兒你跟樓昭認識?」
「嗯。」
「怎麼認識的?」
「以、以前在燈會上認識的。」
「那你叫他,他怎麼不理你?」
「許是想要避嫌吧。」
「那私下裡他會與你說話嗎?」
「會的!」
「那你此後找機會去與他好好說說話,你若能拜託他讓樓臻不要苛待我們,為父往後會好好栽培你的!」
「栽培……父親的意思是?」
「你很聰明,應該已經明白為父的意思了吧?」
「女兒不明白,還請父親明示。」
聽到這兒,蘇阮暗暗嘁了一聲。
這朵白蓮可真能裝!
又聽蘇雲峰說:「不明白也好,女兒家太聰明未必是好事,霓兒便是過於聰明,鋒芒過甚了,不懂得見好就收,才連累我們落到了如今的境地,你若能將為父方才說的辦到,你便能替代霓兒得為父為你安排一切!」
「是,女兒會試著去好好求求樓將軍的。👌💀 ❻9𝔰ℍU𝓍.Ⓒㄖм 🐣👊」
「你有幾成把握?」
「八成。」
「很好!為父靜候結果!」
「……」
蘇阮抿抿嘴,心說樓昭都不搭理蘇娓了,蘇娓卻還說有八成把握,看來樓昭跟蘇娓之間的過往不簡單啊!
另外。
蘇雲峰讓蘇娓去求樓昭的事,聽起來像是為了鎮國侯府的所有人好……
是突然良心發現了?
還是只是想試試蘇娓能不能辦到那麼難的事?
畢竟苛待他們的不是樓臻,而是寧晚!
樓臻只是奉命行事!
就算是樓昭,也不可能做違逆寧晚意思的事!
不過凡事無絕對就是了……
思及此時,蘇阮突然感覺到有一道刺人的目光盯在她身上,立馬憑著感覺看了過去。
卻是沒有發現是什麼人在看她!
而後夜裡。
樓臻親自帶著手底下的人在營地周遭巡邏過後,回到他們住的那個帳篷裡面沖晏西錦說道:「西錦哥,我今晚跟手下所有人都說過話了,沒有發現言行舉止有異的人。」
晏西錦點點頭,看向容硯說:「你可以放心了。」
那鬼穀神醫的易容術再如何厲害,也只能易容外形,無法復刻別人的性情跟說話方式等等。
所以只要謹慎一些,就能防範得住。
但容硯卻未放下警惕。
官差這邊防範住了,還有鎮國侯府那邊!
鎮國侯府的人可比官差要多多了!
且鎮國侯府的人很多關係都不親近,別說樓臻無法去確認他們有沒有被人掉包了,他們自己怕是都區分不出來!
故而那鬼穀神醫只要隨便找個身形與他相當的人混進來,就能讓他們防不勝防!
所以他還是得牢牢盯著蘇阮才行!
翌日凌晨。
寅時剛過,天色都還未大亮,容硯就被晏西錦叫醒了。
此時樓臻早已不在帳篷裡面了,該是早起領著人去巡邏,亦或是做別的安排去了。
晏西錦就直接沖容硯說道:「阿昭說要見你。」
容硯應了一聲,就起身與他出了帳篷,去到了距離營地數百米遠的一處山頭。
迎面,樓昭直接衝著容硯跪下了,「殿下。」
他年長殿下三歲,八歲就到殿下身邊做伴讀了。
晏西錦是晚他兩年才到殿下身邊的。
按理他跟殿下會更加親近才對。
但他生來一根筋,一直死守身份,從未逾越。
就導致很多跟殿下相關的事,他慢慢的就不如晏西錦知道的多了。
他也並不在意。
因為他跟晏西錦不一樣。
晏西錦是作為玩伴到殿下身邊的。
而他是領了先皇的命,去陪伴保護殿下的!
他在先皇鄭重其事的命令年幼的他以後要拼死護勞殿下的時候,就已經將殿下視作自己的主子了!
所以他拒絕了當今皇上的重用!
也明確的告訴了當今皇上他是焰王殿下的人!
為此他在容硯彎腰來扶他的時候,拱手擲地有聲的說道:「末將是殿下的人,而今殿下既已醒來,待末將辦完手上這樁皇上交給末將的差事,末將便會前來殿下身邊護殿下周全,還請殿下成全!」
容硯皺了皺眉,也不去扶他了,而是問了他一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末將知道。」
「你就不怕你的決定會累及你們樓家?」
「不怕,末將早已跟當今皇上言明,末將是先皇指給殿下的人,殿下生末將生,殿下死,末將無論生死都會為殿下守陵。」
「……」
容硯笑了笑,這才彎腰去將樓昭扶起。
父皇總與他說人心易變。
但他長睡十年醒來,身邊的人卻待他如初。
他何德何能,能有此榮幸!
且這一刻,他心裡對蘇阮用藥讓他甦醒這件事,也愈發的感激了。
若無她的藥,他還不知要睡上多少年。
若他不幸就那麼死了,還得累及阿昭搭上性命!
沖這一點,他也得把蘇阮護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