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阮會招呼都不跟他們打一個就撇下他們先回了驛館內,是因為她肚子突然開始痛了起來。
不是吃撐了那種!
也不是鬧肚子那種!
而是要來大姨媽那種隱隱的痛!
她每次來大姨媽的第一天都可銷魂了,所以她火急火燎的跑去茅房墊上了姨媽巾,又吃了一粒止痛藥,就進房間去睡下了。
原主是個藥罐子。
身體虛的不行。
這還是她如今這具身體的頭一次大姨媽。
而她當年第一次來大姨媽的時候,在學校里那是痛的死去活來,也抱著閨蜜哭的死去活來。
因為當時她人痛傻了,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所以對上如今這具身體的頭一次來大姨媽,她是如臨大敵!
且睡下去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半夜被痛醒的心理準備!
結果卻出乎她意料的直接一覺美滋滋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醒來時,肚子還跟昨晚一樣,只有隱隱的痛。
她揉著肚子納悶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她此前服用的那個仙丹。
想來是那仙丹徹底改善了她的體質。
晏惜音端著一盆水推門進來的時候,她還在一下一下的揉肚子。
便脫口問她,「阮阮你肚子不舒服?」
「不是,是大……月事來了。」
「……」
晏惜音兩眼一瞪,都顧不上把手裡那盆水放下,直接就那麼端著轉身跑了出去。
看的蘇阮是一頭霧水。
不過很快晏惜音就領來了溫知意。
然後溫知意從她們的包袱裡面翻找出了一些嶄新的月事帶,塞進蘇阮手裡後,神情嚴肅的問:「蘇阮你這是初次來葵,還是……」
「初次。」
「初次啊……那可馬虎不得!」
溫知意皺起眉說罷,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蘇阮看著她走出房間後,才低頭去看手裡的東西。
就聽晏惜音說:「我娘說這些是她拜託汪夫人幫忙準備的,阮阮你快用上,我一會兒再進來。」
蘇阮皺起眉。
她有姨媽巾用,當然不會用這原始又不方便的月事帶了!
只是……
她不用的話,會不會穿幫?
最後,蘇阮到底還是沒有用,只放了一個進空間,然後把餘下的那些收進了她的小包袱裡面。
她那小包袱裡面放的是一套換洗的囚服。
而除了她跟晏國公府的人以外,旁的人都是沒有換洗囚服的。
但鎮國侯府的人之中有一大半都是女眷,月事帶這種東西,她們有嗎?
尋思間,敲門聲響起。
她說了一聲「請進」後,順勢把小包袱抱在懷裡。
隨後溫知意端了一碗紅糖水進來給她。
水裡還有三個荷包蛋。
其中一個還是雙黃的。
還跟她說:「我方才與樓臻說了你身子不適,這幾天你去坐他們的馬車。」
蘇阮心裡一暖,發自內心的沖溫知意笑了笑,「謝謝。」
溫知意朝她搖了搖頭,「女兒家初次來葵是得好生將養的,勞累不得,你自幼就沒了姨娘,又不得旁人重視,想來還沒有人與你說過,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的替你安排上了。」
「嗯,多謝。」
蘇阮眼眶有些發酸。
她想媽媽了!
末世來臨那會兒,她不在老家。
之後她倒是回去過。
但結果……
「快些趁熱吃了吧,暖暖身子不會那麼疼。」
溫知意輕柔中透著濃濃關切的聲音阻斷了蘇阮的思緒,她也不願意去回想,就點點頭,埋頭開始吃荷包蛋。
吃飽後,她心情就已經調整過來了。
等她喝完了最後一口紅糖水,才發現晏惜音一直在邊上巴巴的看著她。
她忙皺起眉問:「你想吃?」
晏惜音連忙搖頭,「我是想問你會不會很疼啊?之前可晴表姐她們初次來葵的時候,都說可疼可疼了!然後我娘前些日子還跟我說,我搞不好得在流放路上初次來葵,我擔心了好幾天都沒有睡好!」
蘇阮眨眨眼。
心說她已經有些日子是跟晏惜音一塊兒睡的了。
這丫頭每晚都睡的比她還死。
什麼時候沒有睡好過了?
但她也只搖了搖頭,「我不怎麼疼,該是因人而異的。」
「原來如此,我娘也說她當年初次來葵挺疼的,害我以為每個人都會那樣呢!這下我可以不用再擔心那一茬了!」
「……」
蘇阮笑了笑。
心說她都給寵的沒心沒肺的了,擔不擔心的,不都能吃好睡好嘛?
而後晏惜音挽著她走出房間時,『晏西逸』那廝迎面就沖她來了一句,「讓你大晚上還吃那麼多!撐壞了吧?」
「關你屁事!」
「下次少吃點,免得哪天撐傻了。」
「……」
蘇阮朝他呲了呲牙,就聽溫知意說:「音音,你今天陪著阮阮一塊兒坐馬車去吧,免得她一個人無聊。」
晏惜音很爽快的點了點頭。
見狀,晏西錦立刻跟晏築瀾對視了一眼。
他們怎麼沒有早點想到可以用這樣的辦法來讓音音乖乖去坐馬車啊!
隨後蘇阮在經過蘇念母女身邊的時候,蹲下身去問蘇念道:「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問樓副尉討了馬車來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蘇念立馬就搖了搖頭,「我要跟姨娘一起走。」
但秦悠悠卻把她推向了蘇阮,「有勞九小姐了。」
「姨娘!」
「念念聽話,你今天去跟九小姐一起坐馬車,明天再繼續陪姨娘一起走。」
「可是姨娘一個人,念念不放心。」
「我會緊緊跟在你們馬車後面的。」
「那好吧……」
蘇念糾結的抿起小嘴,滿臉都是猶豫跟不放心。
然後蘇阮才剛牽起她的手,就聽見了阮文琢的聲音,「阮阮,你都捎帶上念念了,不若也將珩兒……」
蘇阮也沒說話,就面無表情的看了過去。
阮文琢當下就沉著臉收了聲。
珩兒近些日子整個人瘦了好幾圈不說,還總咳嗽。
阮阮再怎麼樣,也是珩兒的姐姐。
她自認她的要求不過分。
畢竟阮阮都已經跟晏國公府的人,還有樓副尉混的那麼熟了,多帶一個,也沒人會說什麼!
見狀,章珺立刻陰陽怪氣的在阮文琢身邊說:「母親,我早就說蘇阮這臭丫頭不是什麼好東西了,您之前還幫她說話!您看她現在攀上晏國公府那個高枝兒,就忘記自己是我們鎮國侯府的人了!」
「你閉嘴!現在哪還有什麼鎮國侯府!」
阮文琢冷聲叱罷,撇下章珺就走。
蘇阮也沒有搭理章珺,直接牽著蘇念坐到了馬車上面去。
然後馬車一開始走,她就歪歪靠在晏惜音身上睡過去了。
一覺醒來已是臨近晌午。
馬車已經停了下來,且周圍還鬧哄哄的。
她剛準備探頭出去看看情況,就聽見晏惜音說:「是那些難民快要追上我們了,樓臻哥哥他們在商量是加快速度甩開那些難民,還是讓那些難民走前面去。」
蘇阮有些意外。
那些難民的狀態看起來可是比鎮國侯府那群人還要糟糕的,怎麼走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