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狗肉,不,不吃了吧?

  黎老太有些茫然的看著小孫女,她好像聽懂了奶娃說的,「寶啊,你是叫咱們吃狗肉?」

  靈寶點頭,眼眸鋥亮,「七...七」

  這一句吃狗肉,給角落裡夾著尾巴的大黃差點嚇尿,嘴裡嗚咽聲直接變成了嗷嗷慘叫,被丁香一把捏住了狗嘴。

  「我滴個娘嘞,嚇死人了,這要是被村里人聽見了咋整?」丁香小聲嘟囔著。

  「奶的乖寶啊,這,這狗肉,不,不吃了吧?」,活了大半輩子了,她還從來沒吃過狗肉,更沒殺過狗,那可是狗仙兒啊,能隨便宰咯?

  靈寶偏了偏腦袋,不吃?

  難道是狗肉不好吃嗎?

  靈寶有些委屈扒拉掃了眼大黃,抬頭瞧見老太太略顯為難的表情後,還是將大黃收進了空間。

  「靈寶乖,狗仙兒的誕生並不是為了滿足世人口腹之慾的」,許姝惠輕輕拍了拍奶娃頭頂,怕她聽不懂又加了一句,「狗仙兒呢是看家護院不是用來吃的,知道了嗎?」

  靈寶大眼睛露出些許迷茫。

  狗看家,能有寶看家好使??

  婆媳二人對視一眼,皆淺笑開來,「靈寶還小,不懂這些很正常,以後阿娘慢慢教你,啊」

  ......

  灶房內,炊煙再次升起。

  不一會兒,魚香,米香,混著煙火香氣氤氳開來。

  「阿奶,阿娘」,黎文黎韜衝進灶房,懷裡還捧著兩顆大白菜,下午婦人們在後院翻地,倆崽子幫不上忙,拿著木劍滿村溜達。

  「阿奶,我們今天幫蔡奶奶澆了菜地,這是蔡奶奶送我們家的白菜」,黎韜將白菜舉到黎老太面前,炫耀。

  「哦?咱們文哥兒韜哥兒長大了,都會幹活了,等明兒咱自己家種上菜了,你們就能給自家菜地澆水了」,黎老太拉著倆崽子來到水盆邊上,一邊給他倆洗手,一邊夸著。

  許姝惠站在灶房門口伸長脖子往院外瞧,片刻後,對屋裡仨婦人說道,「娘,錢姨,丁香,你們先吃飯,我去村口看看爹跟誠盛回來沒」,眼瞅著就要天黑了,來回二十里路,按理說早就該到了才是。

  「我還不餓,咱們等老爺他們回來再吃吧」

  「對,人多吃著才香」

  「我們也不餓,等爹爹和阿爺回來了再一起吃」

  一家子站到村口槐樹下,直到天際最後一縷霞光隱沒,也不見人回來。

  眾人心裡開始泛起不安,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娘,誠盛跟爹會不會是迷了路?耽擱了?」,許姝惠顫著聲,儘量把結果往好的方向去想。他們對此地不過一知半解,只要不進那白雲城,該是遇不上什麼危險才是。

  黎老太抿著唇,眼神中同樣充斥著不安與憂慮,瞧見身邊已經餓得有些焉巴的小崽子,老太太沉聲開口,「先回去讓孩子們吃飯吧,興許真是迷了路,若明早還沒回來,咱們再想辦法找人」

  許姝惠扭頭看向黃土路盡頭,片刻後咬唇點點頭,她可以不吃飯,但崽子跟靈寶都還小,餓不得。

  夜幕漸漸低垂,婦人孩子吃完飯,燃起簡易火把,一直坐在院門口張望,緊繃的氣氛讓倆崽子變得異常乖巧,安安靜靜坐在老太太身邊,不哭也不鬧。

  滄銘天不在,老太太也不是沒想過去找村里人幫忙,可都是些老弱婦幼又能幫上什麼忙?

  一直到月上中天,倆孩子終於熬不住睡了過去,錢婆子跟丁香一人抱起一個給送回了屋。

  月光撒下,映在門口沉默不語的老太太身上,頗顯落寞寂寥。

  丁香站在屋檐下,瞧著這一幕,鼻子有些發酸。

  「老夫人,您先去休息吧,這兒我來守著,若老爺回來了,我定第一時間叫您」老太太已經五十有餘,幾月奔波勞累下來,讓她看上去又老了十歲不止,哪能經得住這般熬。

  「我沒事,再等一會兒吧」

  丁香知道勸不動,回屋又取了床薄被披在老太太身上,緊挨著老太太坐下一起等。

  村口槐樹下,許姝惠抱著靈寶來回踱步,直到婦人走不動道了,乾脆一屁股坐在大槐樹下,抽抽噎噎,憋了一晚上的情緒仿佛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釋放,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婦人臉頰滑落。

  「嗚嗚...靈寶...寶啊...你爹爹跟,阿,阿爺,他們,他們去哪兒了啊?嗚嗚」,許姝惠哽咽著說不出完整話來,又怕不遠處老太太擔心,極力克制著聲氣。

  靈寶盯著落淚的婦人,不知該怎麼辦,她伸手一遍又一遍的給娘親抹眼淚,可娘親的眼淚就像決了堤的洪水般,怎麼擦都擦不干。

  夜晚的風有些微涼,吹過槐樹枝葉,發出娑娑聲響,靈寶收起給娘親擦眼淚的手,一抬頭,烏溜溜大眼睛正好對上樹杈上剛落下的瘋人蕭。

  瘋人蕭:「......」

  老子的踏雪無痕是假的吧?

  剛落地就被一個小娃娃發現了?

  巧合,對,跟前幾次一樣,一定都是巧合。

  瞧見瘋人蕭表情變化太快而有些抽筋的臉,靈寶咧嘴笑了笑。

  瞧,找爹的人來了。

  「阿...」,靈寶揮舞小手指向頭頂。

  許姝惠神情一頓,抽噎聲停,可她順著靈寶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漆黑一片,啥也沒有。

  「咚——哎唷,我去」,瘋人蕭吃痛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婦人這才受了驚嚇般站起身來,後退好幾步,「誰?」

  瘋人蕭落地,捂著額頭原地跺腳,他背後還背了個小布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啥,「黎家的,你們真是白眼狼,嘶——疼死老子了,恩將仇報,也不怕遭雷劈」

  「瘋前輩?」,看清楚來人,許姝惠拍了拍心口,長吁一口氣,見他齜牙咧嘴亂罵一通又有些摸不著頭腦,「前輩,您這是怎麼了?」

  瘋人蕭放開捂住額頭的手,把腦袋支了過來,指著頭上的大包,怒喝,「怎麼了?你說我怎麼了?我怎麼這麼倒霉啊我,每次來你們家都得長一頭的包,我招誰惹誰了我」

  動靜很快引來了小院裡的一老一少,「姝惠?姝惠是誠盛他們回來了嗎?」,人未到聲先至。

  「娘,是瘋前輩來了」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