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駱庭山臉色出奇的難看,看向江風:「還沒找到?」
江風戰戰兢兢道:「聽將士們說,三公子一早就跟著採買的車隊,離開了!」
駱庭山深吸口氣,目光直直看著江風,嚇得對方直接跪在地上:「屬下知錯。」
本以為是配合三公子,促進夫人和主子的感情,可現在想想,真是腦子進水呢,怎麼能跟著三公子胡鬧呢。
此時關城郊外的一輛馬車上,駱肖悠閒磕著瓜子。
「三公子,您就這麼跑了,不怕夫人發怒嗎?」小廝膽子不大,只要想到夫人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就不禁心生寒顫。
駱肖哼道:「你懂什麼?」
要是真的挨揍,在那麼多人面前,和在府里單獨被揍,那能一樣嗎?
他可不想丟臉面。
小廝不懂,但小廝知道惹誰都不能惹夫人:「不如公子現在去和夫人道歉,說不定……」
「行了,閉嘴吧你!」駱肖隨手抓起手邊的書扔過去,「你回府,不許跟著本公子。」
馬車進入關城,駱肖直接跳了出來,眼看小廝不放心想跟出來,他一個眼神瞪過去,小廝不敢動了。
駱肖拍拍手掌,滿意轉身,準備在關城好好逛逛。
別說,在山裡待了這麼久,關城更熱鬧了,都有人雜耍了。
「快點,聽說師公子登台,咱們得早點過去。」
「今天可是唱玉蟾折桂這齣戲,銅板準備好了嗎?」
聽著周遭議論紛紛的聲音,駱肖才知短短一月,關城竟然開了戲班子。
好奇心一起,他就準備過去看看。
隨著人流,跟著進去梨園,挑了個二樓雅座,駱肖舒適坐了下來。
台上傳來咿呀呀的唱曲兒聲,台下時不時叫好鼓掌。
駱肖也不禁被劇情感染,大力拍掌:「好!」
一高興,還扔下了不少賞銀。
就在此時,旁邊雅座傳來一道聲音:「安靜!」
駱肖手掌一頓,四處一瞅,對上一雙飽含斥責之意的雙瞳。
他一怔,指著自己問:「我?」
喬天晴嫌棄道:「除了你還有誰。」
駱肖頓時來勁兒了:「嘿,我說小丫頭,想安靜回家睡大覺去,這可是梨園,唱戲的地方!」
還不讓人拍手叫好了?
哪裡來的野蠻丫頭。
喬天晴一拍桌子,雙目圓瞪:「誰一邊看戲,一邊敲桌子,敲什麼敲,難不成你家裡還沒桌子不成?!」
簡直煩透了,就不能讓人好好看戲!
駱肖回想起剛才自己不自覺的動作,面色一頓,但很快就恢復自然。
「本公子就喜歡敲桌子,不想聽,那就出去啊!」他梗著脖子回道。
喬天晴已經到關城一段時間了,也聯繫上了大將軍那邊,但聽說最近一直不在關城,自己一個人又無事可做,索性就帶著婢女金珍在關城逛了起來。
她已經接連五天來梨園聽戲了,而且就喜歡師公子這場玉蟾折桂,大好的心情被擾亂,氣上心頭。
她雙手環胸,眼神充滿威脅:「我還就不出去了,你再敢敲一下試試!」
見狀,駱肖又不是被嚇大的,當即就又敲了下桌子。
完了!
婢女金珍立即雙眼緊閉。
緊接著,撞擊聲響起。
她微微睜開一條縫,只見那位公子已經被自己小姐一手壓在了桌子上。
駱肖臉頰緊挨著桌面,雙手被壓制在身後,掙扎不過,氣得臉色漲紅。
「放開,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喬天晴用力,疼得駱肖叫了兩聲。
「本小姐管你是誰,記住了,再敢打擾本小姐看戲,直接把你扔出去!」
邊說還邊伸手拍了拍他臉頰,輕飄飄的動作卻讓駱肖怔在當場。
緊接著,背後一松,人家已經坐回原位,欣賞戲曲了。
駱肖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姑娘,太侮辱人了!
「你給本公子等著!」
打不過,但氣勢不能輸,一頓狠話輸出,眼看頓時又在皺眉,駱肖立即後退兩步,憤憤不平:「母老虎!」
喬天晴一個平靜的眼神看過來,只見那人已經跑下樓,不見蹤影。
見狀,心滿意足繼續看戲了。
金珍卻不由嘆氣,小聲道:「小姐,咱們孤身來到關城,以後別惹事了,啊?」
喬天晴雙腿舒適架在二樓欄杆上,沒有一點千金小姐的儀態,但舒服就行了。
「小金珍,有本小姐在,你怕什麼?行了,安生看戲,不是喜歡師公子嗎,一會兒本小姐就帶你去見他本人!」
「真的?」金珍頓時將大將軍的囑託拋之腦後,欣喜上前給小姐按摩起來,「舒服嗎?」
喬天晴嘴角上揚:「舒服,右邊再用力點。」
沒了那小子打擾,確實舒服得很。
駱肖氣怒不已走出梨園,很想回去讓那個瘋婆娘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但一想到對方那詭異的力氣,又慫了。
算了,本公子不跟女子計較。
母親都說了,做人要大度,今日他就大度些,下次再敢這麼對他,他就……
想了半天,駱肖也沒想出什麼招數來,主要他就不是為難女子的人,還是今日見到的那個母老虎太氣人了。
不知不覺走回了駱府。
經過守衛身邊時,駱肖腳步一頓,側頭詢問:「母親沒有回來吧?」
守衛無比認真:「啟稟三公子,並未見到夫人身影。」
聞言,駱肖放心踏進了府門,然後只聽哐的一聲,大門關閉。
駱肖心裡一顫,回頭斥道:「小點聲!」
守衛同情看了眼三公子:「……是!」
駱肖大搖大擺回了自己院子,再次聽到關門聲,他氣惱道:「就不會動靜小點?」
這些人,真是必須要調教了!
「怎麼,還嚇著你了?」
突然,前方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駱肖身形一僵,不是說母親沒回來嗎?
好啊,竟然敢騙自己。
駱肖心裡閃過各種念頭,然後舔著笑回頭:「母親!」
祝明卿冷笑,駱肖滲出一身冷汗。
腦海里只飄蕩著兩個字:完了!
晚膳時。
駱芙端著飯菜推門而進,看著趴在床上的三哥,心有戚戚:「三哥,吃飯了。」
駱肖手臂剛一動,不小心碰到屁股上的傷口,痛喊出聲。
「小心點,你究竟怎麼得罪母親了?」駱芙立即放下托盤,上前幫忙。
駱肖嘆氣:「算了,不說了,都是傷心事,快點把飯菜給我端過來。」
駱芙看著大口吃飯的三哥,就知道他身體應該沒有大礙,飯後又拿出一瓶藥膏:「這藥膏有奇效,一會兒讓下人上藥,母親說明日府上會來客人,咱們都要露面。」
駱肖疑惑:「什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