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面,有的要忙了!」駱庭山點出估計會有不少胡人來爭取合作。
祝明卿莞爾:「沒關係,我有溫寶祿。」
說到溫寶祿,駱庭山不得不佩服對方的眼力。
他突然問道:「過幾日,我準備帶淮兒去拜師,你可要一同去看看?」
祝明卿疑惑:「拜師?」
駱庭山嘴角勾起:「從江南請回來的夫子,淮兒現在大多精力都放在徵兵上,但該學的也要學起來了。」
祝明卿一下子坐直,好奇道:「現在有多少人了?」
聽說關城近來又出現不少流民,但王知府都沒來得及安排呢,就已經被一股不知名的勢力招募了。
查不出對方身份,聽說偶爾還有人發現那些百姓出現在關城內,看上去生活不錯,沒有生命危險。
王知府這才放心,沒再繼續追查下去。
駱庭山比出三個手指頭,淡定道:「三千!」
祝明卿瞠目!
之前不過是有一百多暗衛,怎麼一段時間沒過問,這人口都要趕得上關城總人數了。
「有一些是落草為寇的土匪,但行事頗有講究,淮兒也是偶然發現,他們占了大多數。」駱庭山解釋,「現在所有人生活在山林中,時常不會出來。」
祝明卿平復心情:「只要你們覺得安全就好!」
反正她也不想過多摻和軍隊上的事情,即便那是強項。
駱庭山突然開口:「我的腿,還能治嗎?」
祝明卿回神,脫口一個「能……」,反應過來後訕笑道:「應該能吧。」
駱庭山嘴角微揚,看她不自覺摸耳垂的動作,什麼都沒說。
「應當是天氣變幻,這幾日總覺得身體不大舒服。」駱庭山輕咳道,「之前的香囊,還有嗎?」
祝明卿知道對方身體需要靈氣滋養,但又不能過多,這段時日她一直在掌握中間劑量。
但現在有了靈蜜,要不,給他試試?
祝明卿忽然起身,向著隔壁房間走去。
駱庭山雖然好奇,但依舊緩緩喝著白水,甘甜清洌。
和以前喝過的水,差別很大。
片刻後,祝明卿拿著一小杯淡得不能再淡的靈蜜水走了進來。
杯子只有一根手指長,靈蜜水也屬於一口悶的量。
「這是我從府城買來的蜂蜜,十分滋養身體,你要不要試一試?」
祝明卿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詢問,沒想到駱庭山直接一飲而盡,就跟喝酒一樣痛快。
一時懵了。
駱庭山回味無窮,只覺得心中一股暖流經過,輕鬆極了。
「這是什麼蜂蜜?」
祝明卿則問:「喝得怎麼樣?」
駱庭山放下水杯,不吝讚美:「好極了。」
祝明卿點頭:「那就好!」
臨走前還送了駱庭山一小瓶,真的是只有手掌大小,大概五十克左右的靈蜜。
「每日只喝一克,煮水喝,對身體有好處。」
駱庭山心裡確實好奇,但卻什麼都沒問,只道:「明日見。」
第二日,是駱淮拜師的日子。
祝明卿也是第一次聽說來人身份,鄭衛,建成帝登基初期六元及第,南夏聞名的才子佳人。
但後來與上司產生矛盾,被人暗害貶斥,一怒之下辭官,回了江南族地教書。
鄭衛今年已經五十有三,在江南地區是赫赫有名的大儒,手下門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而且一些人如今已身居要職。
對於將這樣的人請來給駱淮上課,祝明卿只有兩個字:佩服!
駱庭山看著不遠處的房屋,笑著解釋:「不過與鄭夫人有些交情,至於能不能拜師成功,還要看淮兒自己了。」
十六歲的少年,英姿挺拔,眼神堅定。
「父親,孩兒定會爭取得到鄭夫子的認可!」
「等等。」祝明卿連忙問道,「他沒同意教導淮兒,就已經從江南趕過來了?」
駱庭山:「我只是將淮兒平日裡的文章還是學習情況寫信告知了對方,想來鄭夫人也是愛才心切?」
祝明卿皺眉,五十三歲的老人,在江南聲名顯赫,卻拋下一切來教導一個無名少年,雖然一切未定,但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對此,駱庭山的解釋便是:「等見到人,你就知道了。」
鄭衛一大早也早已收拾妥當,坐在首位等著客人到來。
「老爺,人到了。」
服侍的下人鄭書在門外輕聲說道。
「帶客人進來。」
駱淮推著父親首先邁入正廳,祝明卿緊隨其後,一家三口剛進來,大門就隨之關閉。
祝明卿目光落在對面的鄭衛身上,頭髮花白,但整個人卻精神抖擻,看到駱庭山後眼角泛過淚光。
「師兄,許久不見了。」駱庭山突然開口,緩緩摘下了臉上面具。
鄭衛一激動,猛地起身上前:「庭山,果然是你!」
駱庭山三歲那年,同鄭衛成了同門師兄,二人雖年紀相差巨大,但感情卻很好。
鄭衛被打壓,駱家自然也出力將人救出來,但後來他自己覺得不適合官場,一走多年。
再加上戰場變化無常,二人已有十年沒見面了。
聽說駱家出事,鄭衛就已經準備前來關城一看,但剛將書院那邊收拾妥當,就收到了駱庭山的來信。
他目光落在對面身型挺拔的少年身上,可能人與人之間存在某種氣場。
初一見面,鄭衛就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很合眼緣。
「駱淮?」
駱淮嘴角泛起笑意:「鄭伯伯。」
鄭衛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如今都長這麼大了!」
「還望鄭伯伯不吝賜教!」駱淮也跟著聊了幾句。
祝明卿沒想到鄭衛竟然是駱庭山的師兄,怪不得他會讓此人來教導孩子。
只說此人在學問上的造詣,還有門生遍布的情況,若能成為駱淮的老師,那確實是一大助力。
「弟妹!」鄭衛也笑著看向祝明卿,不過心裡卻暗暗奇怪,以前就聽說庭山和他妻子關係一般,但如今看來,還是很和諧,畢竟都帶過來見自己了。
祝明卿也笑著點頭示意。
接下來,就聊到了正事。
夫妻二人出門,房間內獨留鄭衛和駱淮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