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庭山拿出劉家倒賣變質腐爛糧食的證據,「找機會讓夫人知道。」
他想知道,如今的祝明卿,又會如何做呢?
消息確實傳到了祝明卿耳朵里,但如今柳知府尚在,劉家動不了。
她只能將事情暫時按下。
「這麼樣,像不像?」祝明卿示意粉桃過來看看有沒有差別。
自從封彧那邊回來,她就在做這件事。
將那日所見全部一一落實紙上,小界靈記憶很好。
每次有差異時,都能及時提醒。
接連三天時間,她都在房間中作畫,雖然稍顯凌亂,但該有的地方都不缺。
粉桃看著紙上的大門,去書房的路上那些樹木都不缺,面露詫異。
等她再看到和夫人等待的那間屋子,幾乎分毫不差。
更甚者,連她去方便的地方都標記了出來。
粉桃震驚:「夫人,你去過其他地方?」
祝明卿隨口道:「派人偵查過,你只看那間屋子,像嗎?」
突然,房門被推開,駱肖走了進來。
他好奇問道:「什麼像嗎?」
「沒什麼。」祝明卿看了看天色:「這個時辰,你怎麼回來了?」
駱肖一屁股坐下,咕嘟喝了一大杯水,然後給自己扇風,無奈中又帶著一絲炫耀:「華饗樓太熱鬧了,都要被人擠爆了!」
祝明卿這幾日沒出去,也沒有太關注華饗樓的情況,反正只要不出意外就好。
不過,看對方臉上都快抑制不住的喜色,還有那副「你快問,問了我就告訴你」的興奮模樣,她也確實問了:「怎麼個熱鬧法?」
「十二個院子已經全部預定出去了,而且日期都排到了下個月。」駱肖眼睛亮晶晶,「我是真沒想到,關城人口不多,有錢人還真不少。」
經過一號樓開業時的景象,祝明卿已經知道了關城這邊的真實情況。
看似破壞,但人家能攢錢啊。
只是不注重住而已。
但她還是為二號樓感到驚詫。
要知道每個院子都不小,再加上特有的風景和娛樂項目,只預定費用就三十兩。
更別說真正辦一場宴席下來,服務費、餐食費、還有從外面會請一些戲班子過來,沒有個上百兩根本辦不成。
「而且那棟乘風樓如今也吸引了不少關城的文人墨客前來,茶會詩會我都要已經安排上來,聽那些客人說,華饗樓的名聲已經傳到周邊城池了。」
駱肖拿了個蘋果樂顛顛啃著,清脆的咀嚼聲彰顯著他的好心情。
要這個形式發展,距離關城第一酒樓的寶座就不遠了。
想到自己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做事這麼成功。
成就感簡直爆棚!
粉桃看著三公子這副樣子,也很為他高興。
從最初抄家半死不活,見人就咬的瘋狂,有時她都怕三公子不管不顧要跑連累了夫人,再到現在獨立處理事情,偶爾還能幫夫人一點小忙。
她心裡就脹脹的,眼眶也紅紅的。
為夫人,也為三公子。
三兩口將蘋果吃完,駱肖起身,驕傲道:「最重要的是……」
他聲音拉長,看著將兩人視線都吸引過來才道:「天香樓,客人急速下降,少了一半都不止,這可是我派人潛入內部特意打探出來的消息。」
當初想抄襲他們一號樓的食物,結果弄了個四不像,不僅打價格戰還威脅別人不許去!
逼得他們再開一個二店。
自作孽不可活!
……
許掌柜坐在櫃檯後面,看著大堂中零零散散的客人,心中湧出一股無力感。
尤其是看到對面客流量不斷,而自己這邊門可羅雀。
難道一位周世子的出現,影響力就那麼大?!
華饗樓有人撐腰,對方還比柳知府官職大。
一想到天香樓未來的局面,許掌柜就快呼吸不過來了。
「二叔。」
許長勤從門口進來,同樣看到了如今天香樓的局面,面色沉鬱。
二人來到後院。
「你最近身體養好了嗎?」許掌柜還是很關心這個唯一的後輩,即便敗了他大半家財。
許長勤想到那場賭局,心裡就對駱家恨得不行。
他和二叔辛苦半輩子,銀子都被對方賺了去。
這口氣實在咽不下。
「我已經派人去接觸天香樓的廚子,想必很快就能帶一兩個人回來。」
許掌柜抿唇,當初一號樓開業時,他又不是沒做過。
這次抱的希望也不大。
可沒想到,侄子竟然真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第二天,許長勤就將人帶回來了。
是錢串子。
許掌柜眉頭緊皺:「你會做菜?」
錢串子哼道:「自然會。」
當下就給許掌柜表演了一個如今天香樓比較火的菜式——燈影牛肉。
這道菜因為原材料的原因,價格賣得不便宜。
他做菜時還不讓別人看著。
但許掌柜見他確確實實從廚房裡端出來的,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
看來華饗樓調教廚子還是有一套的。
「不過,你師傅那邊,你不管他了?」
據他所知,這師徒倆情誼還不淺。
「嗐,那有啥,情能當飯吃嗎,他月錢足足二十兩了,而我只能拿二兩銀子。」錢串子不憤道,「許掌柜既然肯下血本請我,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華饗樓的食物種類太多,我會的雖然只有幾道,但也夠咱們天香樓用了,而且只要價格比他們低,還怕沒生意嗎?」
雖然心裡對錢串子的背主行為鄙夷,但許掌柜心動了。
而且他也不怕這人再背叛,畢竟這關城也只有他敢收留了。
想到此,許掌柜呵笑:「駱家知道你過來嗎?」
錢串子很誠實:「不知道。」
許掌柜哈哈一笑:「那咱們之前說好的月錢,可能要減少了,每月五兩。」見他臉色微變,許掌柜又解釋:「只要你撐過這一個月,天香樓生意好轉,月錢自然會給你漲到十兩。」
錢串子氣憤:「你說話不算話,我不幹了!」說罷轉身就要走。
許掌柜一點都不害怕:「不如你看看現在外面的人是誰?!」
錢串子一愣,想到什麼臉色大變,剛出去沒多久,又一臉失落地回來了。
「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