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果然阿四幾個人出來了。
阿四扛著一隻殺好的狍子。
猴子手裡拎著幾隻雞,還有一隻兔子。
就連跟著阿四他們出去的那幾個流民,手裡也都或多或少的有野物。
其中有幾個人還用茅草捆了很多田薯。
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走過來衝著沈雲玥彎腰抱拳。
「沈姑娘。聽阿四說是你發現這個田薯可以填飽肚子。我趙武謝謝沈姑娘。」
後面的幾個人也都上前感謝她。
這是一個村子的人。
整個山洞裡的人全都高興笑起來。餓了幾天肚子,現如今終於可以吃飽了。
民以食為天。
能吃飽就是福氣。
「不用謝,你們人多隻要團結一致就能戰勝困難。」
沈雲玥倒是願意提醒他們幾句。
「每天的茅草和柴火都是必備的。我看你們得要安排人分開做事情。
有柴火和足夠的茅草,也能保證凍不死。至於吃的東西,集中力量尋找,合理分配也能支撐一陣子。」
趙武幾個人深以為然。
再看人群里有個白髮老爺子一直摸著花白的鬍鬚點頭。
「多謝姑娘了。」
沈雲玥笑笑沒說話。
趙家莊那幫人跟沈家借了火,開始點火烤雞吃。
他們自己是有帶鍋碗瓢盆的,小推車上有這些東西。
只是沒有糧食而已。
白鬍子老頭開始點名,讓大家將鐵鍋那些全都拿出來。
開始煮田薯粥吃。
另外鍋里直接熬煮兔子湯。
沈雲玥送給他們一個鹹菜疙瘩。
倒不是她不給鹽巴,而是鹽巴太打眼了。
那趙武拿到了鹹菜疙瘩再三道謝。
接過鹹菜疙瘩遞給了白鬍子老頭,他自己坐在了阿四旁邊跟阿四聊天。
西北風呼呼的吹過來。
山洞最裡面沒人了,大家全都跑到了外面。
生了三個火堆。
有人結伴去提水,一聲近在耳邊的狼嚎聲傳過來。
嚇得趙武幾個人不敢動。
祈求的眼神看向影風,趙武抱拳道:
「小兄弟,能否陪我們一起去打水?等會我們給你們洗鍋碗瓢盆,晚上也替你們值夜如何?」
趙武知道求人做事情必須付出代價。
影風並沒有答應他,而是看向了沈雲玥。
對比了下交換的代價。
沈雲玥點點頭,「去吧。」
影風依然提了自家兩隻水桶,領著趙武幾個人鑽進了林子裡。
傅玄珩的臉色一變,他豎起耳朵聽狼在叫喚。
夜晚的野外很熱鬧。
各種動物都在叫喚。
傅玄珩的嘴唇輕扯了扯,無聲的在念叨什麼。
他歪靠在褥子上,臉朝外面。
大家也看不清他的動作。
傅玄婷揉了揉肚子,想說她又累又餓又困。
可大家的精力都放在那幾個孩子身上。
忘了她也是個孩子。
氣呼呼的站起來朝外面走。也沒有注意腳下。
踢到軟軟的物體。
劉斐菲捂著肚子痛的大吼一聲。
「好痛……」
傅玄婷趕忙退後一步。
慌忙的擺手,「跟我沒有關係,是她自己非要躺在茅草上。」
沈周氏嚇得神魂顛倒,劉斐菲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她大兒子的遺腹子。
「斐菲。你怎麼樣了?」沈周氏撲過去抱緊她,目眥欲裂:
「傅玄婷,你瞧你幹的好事?」
其他人也都圍了上來,大家全都圍在劉斐菲身邊。
沈雲玥從空間裡拿了一枚保胎藥遞給沈周氏。
「大伯母,趕緊餵大嫂吃保胎藥。」
趙家莊當中有個穩婆,那人感念沈雲玥的田薯之恩,加上阿四讓趙武幾個跟著去打獵。
自然第一時間過來幫忙查看。
「我是個穩婆,我來看看。」
莫以然和劉曉雲讓開了地方,讓穩婆過來查看。
沈辭通以及待在裡面的那些男人也都來到山洞外面。
只留下女人在裡面。
穩婆一雙粗糙的手在劉斐菲肚子上摸了幾把,面色不太好看。
隨後又在她肚子上輕輕的揉了一會。
許久。
才出聲:
「安胎藥拿過來。」
沈周氏趕忙把安胎藥拿給她。
穩婆看了一眼,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好藥啊,有了這安胎藥沒事了。」
渾濁的眼神看了看劉斐菲的肚子。
「你可得多走走路,不然生的時候不大好。」
劉斐菲在穩婆的揉摸下,那股窒息的疼痛好多了。
一臉的汗水和後怕。
她怕留不住相公的孩子,他們只有玲寶一個女兒。
多希望生個帶把的繼承她相公的香火。
「多謝嬸子。」劉斐菲哽咽。
沈周氏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從自己袖子裡掏了個布袋子出來。
從裡面抓了一把銅板給穩婆。
「老嫂子,多謝你了。我也沒數多少錢,你要是不嫌棄少就收起來吧。」
穩婆抓了抓就知道得有一百多個銅錢。心裡高興的很,「哪裡會嫌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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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老嫂子。你家媳婦這胎是個皮實的小子,一定要多走走。否則生的時候大人受罪,孩子也吃苦。」
聽穩婆說是個小子,沈家人都很高興。
劉斐菲更是開心的眼淚汪汪。
沈馬氏聞言喜不自禁,又從自己的私藏里拿了一個窩頭給穩婆。
「多謝了。也沒有旁的,這個給你。」
那穩婆忙將窩頭藏到懷裡。
窩頭可是個好東西,關鍵時刻給她大孫子吃的。
這邊喜氣洋洋也鬆了一口氣。
沈雲玥卻一步一步緊逼傅玄婷。
傅玄婷根本沒有認為她錯了,見沈雲玥步步緊逼嚇得跑到外面。
「嫂子,沈雲玥。你幹嘛這麼看我?」
「知道錯了嗎?」
傅玄婷最討厭別人說她錯了,大家都是一樣流放的人。
憑什麼都認為是她錯了。
「我沒錯,為什麼要認錯。」
「你踢了大嫂的肚子。你還認為自己沒錯嗎?」沈雲玥的聲音很冷,比外面呼嘯而過的西北風還冷。
阿四和影風正在烤肉,兩人一臉不善的瞄了傅玄婷。繼續低下頭烤肉。
包括猴子在內的幾個人,沒人在意傅玄婷。
大家對她漠不關心。
哪有她在太子府被眾人捧在手心的樣子。
「是她躺在那裡睡覺。我怎麼知道她躺在那裡?」傅玄婷大吼道,委屈的看向傅玄珩。
傅玄珩冷冷的看向她。
從來不知道原來太子府的小郡主是如此蠻不講理。
「她躺在褥子上。誰告訴你走路朝褥子上走?」沈雲玥厲聲呵斥。
「沈雲玥,你仗著我娘親讓我發誓。你就這麼明目張胆欺負我?」
「哼,以前你沒發誓。我也這麼欺負你,也這麼欺負你娘親。怎麼,不服氣嗎?」
傅玄婷罵不過沈雲玥,只好轉移目標。「大哥,我好歹是你妹妹啊?」
她哭的很傷心。
傅玄笙嘆了一口氣,「姐,你做錯事了啊。」
聽到傅玄笙都說她做錯了。
傅玄婷惱怒成羞,上前一巴掌打在傅玄笙臉上。
面目猙獰怒斥:「你算什麼東西?你娘親只是一個小妾,給我娘親提鞋都不配。」
她將所有怒火撒在傅玄笙身上。
傅玄笙被她一巴掌呼倒在地上。
捂著臉委屈落淚不敢爭辯。
看到眼前情景,傅玄珩眉心緊皺,嘴角勾起一抹狠厲。
「雲玥。替我打玄婷兩個耳光。」傅玄珩眼裡射出寒光,「你娘親也不過一個妾室,有好什麼好狂傲的?」
「他娘親身份再不濟也是一個好女人,馮曉娥算什麼東西也敢跟玄笙娘親比較?」
沈雲玥抬起手給了她兩個大逼斗。
「傅玄婷,收起高傲的樣子。去給大嫂和玄笙道歉。」
「我不,就不。你們看我沒有娘親欺負我。就他們是孩子嗎?我也是個孩子呢。」
傅玄婷梗著脖子痛哭。
沈雲玥蔑視的斜睨了她,「不道歉也可以,那你晚上餓著肚子吧。」
懶得跟她說太多,沈雲玥看都不看她走到傅玄珩身邊坐下。
朝傅玄笙招手,「玄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