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一下原身的記憶,沈雲玥覺得不太可能。她和傅玄珩對視了一眼,「玄珩。你怎麼看?」
「先救了他再說吧。」
在傅玄珩眼裡,沈雲玥多一些忠心的奴僕也好。
鮫人擅長水上作戰。
這次被人追殺成這樣,應該是出了叛徒。
被人給算計了。
「也罷。」
沈雲玥先是給小鮫人清洗了眼眶,隨即放了生筋的藥粉進去。
最後才把泡在藥液當中的眼珠子拿出來放了進去。
她用一塊綢帶將小鮫人的眼睛給遮蓋住,「這幾日別扯開綢帶,也無需再上藥。」
「等到我說可以拿掉再拿掉,便是你眼睛恢復如初的時候。」
「多謝主人。」
沈雲玥拿了一顆藥餵了小鮫人吃下。
起來的時候,替容隱把脈。
既然容隱都是她的奴僕了,沈雲玥便將自己體內那股綠色的能量注入到容隱的身體內。
其他人都沒有察覺到。
只有容隱和傅玄珩察覺到沈雲玥的舉動。
容隱:「……。」主人為何會有這麼多的靈力,且這靈力太熟悉了。
分明就是冰海之巔的無憂谷中的靈力。
無憂谷是個很神秘的地方。
多少年來,無人可以踏入。
容隱得知還是因為小時候無意間走到了邊緣,最後無憂谷的人發了善心趕他離開。
一股靈力注入進去。
沈雲玥蹙眉道:「你的內力必須儘快恢復才是。」
「是。」
沈雲玥和傅玄珩回到了後院的屋裡。
天色微亮。
「再睡個回籠覺吧。」傅玄珩一手抱著沈雲玥回到了房間裡。
沈雲玥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睡不著了。」
傅玄珩露出一絲笑容,「睡不著,咱們做點別的。」
他摟著沈雲玥笑道:「還有一個月便到了春節。需要什麼禮物?」
沈雲玥換上了一套紅色的睡衣,屋裡的火爐燒得很旺。
「什麼禮物都不要。玄珩,咱們是不是要搬離這裡了?」按照傅玄珩的布局,石寒州已經是他的勢力範圍。
他們一直待在這裡也不行。
「嗯。不過,我想讓娘她們住在這裡。待平定了天下,再接她們到京城如何?」傅玄珩說話間脫掉了外面的衣服。
他沒有像沈雲玥換上了睡衣。
只穿著一件褻衣,赤腳踩在地板上。
褪去了之前清瘦的模樣,但看胳膊和胸口都是肌肉。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沈雲玥不自覺地吞了下口水,手覆在了傅玄珩的胸前。輕輕地撥弄著……。
傅玄珩擰緊了眉心,啞聲:
「雲玥。」
「好玩。」
傅玄珩:……。「你管這個叫好玩?」
他抱著沈雲玥坐在了床上,「雲玥。」
牆壁上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
第二天上午。
傅玄婷一早吃了早飯,叫了知秋一個小廝跟她一起去了段家莊。
「你們就在外面,不准跟我進去。」傅玄婷下了馬車,斜眼看了知秋和小廝。
「婷姑娘。」知秋上前一步。
「是嫂子和我哥讓我來的,你們可別給我多事。」傅玄婷悄悄地推了下段家的門。
知秋只好靠著院門站著,凝神聽裡面的動靜。
「玄婷姑娘。」
段沛宴從屋裡看到了傅玄婷進來,忙放下了手中的書本走出去。昨天兩人還沒有說得上話,他也從段沛芳嘴裡得知他二哥二嫂得罪了沈雲玥的事情。
本以為再也沒有交集。
如今看到傅玄婷進來,他眼中浮現出傅玄婷騎馬的樣子。
「沛宴。我的身份你知道了?」
「嗯。」
「那你還有膽量跟我在一起嗎?」傅玄珩說這句話有點膽怯。
段沛宴:……。「你家人同意?」
「我哥想見你。」傅玄婷看向他的眼睛,再移到了他一身細棉布衣服上。
這已經是他最好的衣服了吧。
「好。玄婷姑娘,若是你信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不管將來如何絕不納妾。」
「我信你。」傅玄婷笑了。
段沛宴轉身朝屋裡走去,「你等我片刻。」
「雲珩殿殿主是我哥。」
傅玄婷又補充了一句,「親哥。」
這句話嚇得段沛宴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撞在了門框上。
「什麼?」他好不容易穩定了心神,「你嫂子不是女醫嗎?」
他以為是雲珩殿的女醫,藥王谷的人。
「是啊。還有一件事情,我的父王是去年被殺頭的廢太子。」傅玄婷看著他露出一個悲涼的笑容。
「最疼愛我的父王走了,我的天也塌了。」
「從人人敬仰的郡主到人人可以踩一腳的庶民。段沛宴,如果你考慮清楚了。若是走在我身邊,可能會遇到很多困難哦。」
傅玄婷眼中含著笑容,她心裡暗道:我哥可是打算造反將失去的再奪回來。
她可以找一個不是世家大族的男子。
即使山野村夫,也喜歡那個男人有擔當。
將來即使失敗了,也沒有任何抱怨。
段沛宴震驚了。
傅玄婷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一把將傅玄婷拉到了他的房間裡,關上了房間的門。
「玄婷姑娘,對不住了。」段沛宴顧不得男女待在一個房間裡意味著什麼。
他拿了一個軟的墊子放在了自己坐的椅子上。
「坐吧。」
傅玄婷坐了下來。
段沛宴端起自己的杯子給她,又察覺到自己喝過了的水。「我去洗一下杯子。」
「不用。我不渴。」
傅玄婷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不瞞你說,我曾經做過了很多錯事。到了百家村這些日子也有過不甘和憤怒,我恨為何要讓面對這樣的事情。」
「我曾經跟我哥嫂他們吵過,做過更過分的事情。雖然都被我嫂子打了回去。」
傅玄婷說著說著眼角濕潤了。
段沛宴拿出自己的手帕遞給了她,「玄婷,我理解你的處境。」
「我哥說我空有美貌,實則蠢笨如豬。」
段沛宴:……。他不知道這話要怎麼接下去了。
「跟我在一起要面臨很多壓力。」傅玄婷站了起來,朝段沛宴面前走了一步。「你可以嗎?」
「什麼壓力?」段沛宴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
難不成是……?
「或許現在的皇帝不想讓我們活下去。你說我們該如何?」
段沛宴吃驚的看著傅玄婷,突然又笑了。
「玄婷,你知道跟我講這些多危險嗎?」他悄悄的看了一眼外面,段老二夫妻在家裡養傷。
段沛宴怕他們聽到。
傅玄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怕嗎?」
段沛宴定定的看著傅玄婷,「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只是,玄婷。若是將來你遇到了世家大族的公子,你會後悔跟我在一起嗎?」段沛宴看著傅玄婷眼睛裡的清澈。
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心裡有什麼想法也都表現在那張臉上。
「我跟你去見你哥哥。」
傅玄婷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後悔。
她想應該不會後悔的,世家大族中的公子見多了。
從小都是幾個通房丫鬟備著,娶了正妻後馬上便安排小妾入府。
不是長輩送的小妾,便得要妻子為了大度主動給丈夫納妾。
她想起了沈雲玥說的那句話。
或許她也可以做到,「你會納妾嗎?」
段沛宴搖搖頭,「貧窮出生,爹娘都是這樣過來的。為何娶了你,反而想起納妾了呢?」
「若是你納妾,我便讓我哥殺了你和小妾。」
傅玄婷說完伸手推了他。
段沛宴瞧著她清澈帶著刁蠻的樣子,不禁上前一步將她攬在了懷裡。
心撲通撲通的跳動。
傅玄婷嚇得不敢動,心裡卻又有一絲的小竊喜。
「我們得要走了。」
「好。」段沛宴鬆開了她,隨後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
兩人一起出去。
旁邊屋子裡,段老二的媳婦肚子餓的不行了。「祠堂有人照顧,沛芳非得跑過去幫忙。家裡的一堆事情沒人做,我都要餓死了。」
「哎呦。我胯骨還疼。肚子也痛。」段老二躺在床上呻吟:「那個女人年紀不大,力氣不小。」
段老二媳婦好不容易坐起來,看到了有人影晃了下。
趕忙挪到了窗戶前面,看到段沛宴和傅玄婷一起出了院門。
她咬著後槽牙,「死老四還真有福氣。不過就是一個秀才,還真有大戶人家姑娘看上他?」
回到了床邊,她捅了捅段老二。
「你說,將來老四媳婦的嫁妝是不是得拿出來分一分?」
段老二翻了個白眼,「你的嫁妝拿出來分了嗎?」
「那不同,那麼個大小姐看上老四。說明老四有本事,她肯定要分點給我們。好歹我也是做嫂子的人,首飾衣服不能比她當弟媳婦的差吧?」
段老二不敢講話,他覺得有點懸。
那個傅姑娘不像是個軟柿子。
「別說這些了,都快中午了怎麼吃什麼?」段老二哎呦哎呦地喊。
「我去廚房找,他們過來總得留點東西下來。」段老二媳婦扶著牆來到了廚房,找了半天只有在米缸里看到了一點粗面。
氣的她忍不住大罵:
「越是有錢越摳門,都不知道送點米麵雞蛋肉類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