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子世間少有,常婷婷覺得在北境的軍中和京城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男子。
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動。
傅玄珩朝皺眉道:
「你們走吧,咱們不能再一起走了。這些北涼國的武士太嚇人了。」
常遠是帶了隨從過來的。
不過是常婷婷偷偷地出去玩,他和隨從外出尋找常婷婷。
常母放心不下也出去尋找。
一家三口倒是遇到了,常遠讓自己的長隨前去帶護衛等人到酒樓附近。
這不,剛吃飯。
就遇到了北涼國的武士了。
常婷婷聽到傅玄珩的話,忙著急地回道:
「公子,那些北涼武士歹毒狠辣。若是你們前往背景,不如跟著我們一起走。」
「公子的救命之恩,我們還沒有回報。」
常遠這會有點起了疑心,怎麼會這麼湊巧呢。
他收斂起心裡的懷疑,臉上堆滿了笑意。「不知道怎麼稱呼恩人?」
「區區名字不足掛齒,我們以後不會再遇見。」傅玄珩只一眼便看出了常遠心中所想,他淡淡地收回了眼神,「咱們還是分開走吧。」
說罷。
傅玄珩看向了受傷的影風一眼,「咱們走吧。」
影風的左手臂垂了下來。
手臂上還有血跡冒出,他抿了抿唇跟在了傅玄珩身後。
暗二和暗五兩人走在最後。
四個人說話間上了馬背,朝北邊快馬離開。
就在傅玄珩他們離開後。
常遠的長隨帶著護衛以及常遠的妻兒一起趕了過來。
常遠伸手摸了摸他兒子虎頭虎腦的腦袋,吩咐道:
「咱們快走吧。遇到了北涼的武士,估摸北涼的細作知道了我們的行程。將我們的行程給透露了出去。」
常遠的妻子緊了緊眉心。
她不喜歡小姑子常婷婷的性格。要不是她亂跑,常遠出去帶人出去找她。
怎麼會遇到這些事情?
常婷婷一臉的戾氣,「哼。都怪大哥你,方才咱們跟恩人一路多好。」
「婷婷,雖說他們救了我們。可到底是敵是友很難說,京城那裡人事複雜。皇室中那幾個人未必沒有打算,咱們萬事都得小心應對。」
頓了頓,常遠厲聲道:
「從今天開始,你不准擅自跑出去。」
常婷婷氣得一跺腳,委屈巴巴地看向常母。「娘,你看大哥專門欺負我。」
常母哀嘆了一口氣,「婷婷。你大哥是為你好。」
常遠的妻子不吭聲,只是帶著自己的孩子趕緊上了馬車。
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向北趕路。
影風已經包紮了傷口,他和傅玄珩並立著騎馬。「主子,那個常遠對我們有所懷疑。」
傅玄珩淡淡地說道:
「很正常。他在軍中那麼多年,要是沒有懷疑那才不對勁。」
「咱們保持這個速度,我估計到了明天也該遇到了。」既然遇到了常遠,傅玄珩自然想要換一個做法。
與其到了北境想法子去找常威。
不如現在跟著他們到了北境,至於其他的再另做打算。
「是。」
「暗二,你查探一下追殺常遠的那些是什麼人?記得別替常遠清除障礙,還有是不是有其他人暗中跟著常遠?」
暗二心神一凝,「主子,你有所懷疑?」
「嗯。常遠知道我們是大周的人,依然保持警惕心理。說明從京城回到北境的這一路遇到了不少事情。」
「屬下這就去查探。」暗二勒住了韁繩,騎馬向另一個方向離開。
傅玄珩三人繼續騎馬北下。
他讓影風到了下一個城池,找一家北境行商多的客棧落腳。
沈雲玥送走了雲大老爺。
雲七叔帶著雲七嬸住了下來。
雲七嬸每天的飲食全都是穆雅親自負責,她除了負責沈雲玥貼身的事情。
就是雲七嬸和沈慈恩的一日三餐。
沈慈恩倒是還好,每天吃得舒心日常和牧修瑾二人一起在百家村後山腳散步。
閒暇時間,練習幾個沈雲玥教給她的動作。
牧修瑾不敢讓沈慈恩回到延陵府,最起碼也得生下孩子。等孩子過了兩三個月,再一起回到延陵府。
可延陵府的事情繁雜。
一封封催促的信件不斷寄過來。
牧修瑾打開信封,看完了信件後。提筆給他那個所謂的父親寫了封信,隨後又給自己的心腹寫了封信。
寫完後,將信交給暗易。
讓暗易的密信渠道送到延陵府的四海酒樓。
他收斂起心緒,緩步地來到了傅府後面的水榭里。
沈慈恩和沈雲玥兩人坐在那裡說話。
旁邊置了兩個冰盆,裡面的冰塊快要融化了又添加了新的冰塊進來。
桌上放滿了水果。
沈雲玥看到牧修瑾進來,忙站起來行了個禮。「姑父,這邊請坐。」
「雲玥,自家人萬不可多禮。」
沈雲玥見牧修瑾眉頭帶有一絲愁容,「姑父,是不是延陵府催你回去?」
「哼,該是讓他忙的時候了。他如今惦記著抱孫子,自然得要做點事情。我暫時不會回去。」牧修瑾坐在沈慈恩的旁邊,拿起桌上的銀挑子夾了個梅子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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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點吧。」
沈慈恩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要不你回去吧?」
「我在這裡有家人相伴,等明年再回去。」
牧修瑾:……。「慈恩,你我少年夫妻到如今十幾年了。何曾分開過幾天?」
「我不想離開你,一天也不想。」
沈慈恩:……。
沈雲玥:……。這秀恩愛秀的她牙酸了。
「姑父,你可以讓自己的心腹處理事情。過一段時間再回去一兩個月,在姑姑生產之前回來百家村。」
牧修瑾想了下,還是分開幾個月。
他不想。
「這樣啊,再說吧。」
他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詢問:
「雲家大老爺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啊。大舅爺除了體質有點差,需要日常調理。並沒有什麼外傷。」沈雲玥想了想,替雲家大老爺把脈的時候並沒有外傷的跡象。
她仔細地回想了下,手和臉上也沒有任何外傷。
「姑父,為何這般問?」
牧修瑾聞言淡笑道:「可能是我聽錯了。我見他詢問雲翳,有什麼傷口是藥王谷的藥也癒合不了的。」
藥王谷的藥也治癒不了的外傷?
沈雲玥突然想到了那天她塗抹在爬藤植物上的藥。
別說藥王谷了,就是再厲害的神醫都沒有法子治癒。
按照時間來說,那人的傷口正是化膿的時候。
她臉色沉了沉。
可是雲大老爺的脈象確實是體虛無力,他的手上並無外傷。
這就說明他不是黑袍人。
「雲玥,你怎麼了?」牧修瑾見沈雲玥變了臉色,忙開口詢問。
沈雲玥回過神來。
「姑父。大舅爺還說了什麼?」
「他說他最近身體不好,雲翳還可惜大舅爺一身高強的武藝到現在竟然被病痛折磨。」
「病痛折磨?」
「嗯,雲翳替他把脈了。說是老年人的病,讓他靜心修養。」牧修瑾有點疑惑不解,「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
沈雲玥心裡有了個不好的懷疑。
只是雲八叔他們知道嗎?
雲家和皇室之間有滅門之仇,雲家恨皇室中人也是情有可原。
若是想要報仇,自然也無可厚非。
可若是推動了廢太子府和沈府的覆滅?
沈雲玥頓時覺得滿身冰寒。
她細細地想到跟雲八叔和雲九叔的相識,以及去雲家莊替雲大老爺醫治。
這一切,更像是巧合。
她不願意去想太多,只是牧修瑾無意間的話讓她心裡起了疑。
她斂去心頭的異樣,淡淡地笑了笑。
「沒有什麼不對勁。只是玄珩記掛著大舅爺,我心裡自然多想著點。人老了,難免會讓人擔憂。」
她低垂下眼眸。
再次抬眼的時候拿起桌上的蓮子,剝了幾個蓮子放在碟子裡。
「姑父。你名下的莊子上,種植我給你的小麥種吧。畝產肯定高很多。」
「行,我們買吧。雖說二房的錢沒了許多,可老頭子當初還是存了不少。牧家不缺銀子。」
沈雲玥記得當初在延陵府,她可是收了不少牧家的財產。
就連沈慈恩的嫁妝都在她這裡。
她想著法子要將這些嫁妝,再通過別的方式補償給他們。
「不用這麼見外,我從榮廷手裡買了兩個莊子。我命人將地契換成了姑姑的名字,就當做是沈家給姑姑的嫁妝。」
牧修瑾:……。「哪有成親十幾年還補嫁妝的道理?」
「有啊,我沈家女就有。」
沈雲玥剝了不少的蓮子,隨口吩咐穆雅:
「拿了這蓮子去蒸,熟了以後淋上蜂蜜。給大家嘗嘗新鮮的味道。」
「是。」穆雅應了一聲。
村口有馬車過來。
聽到了暗易的匯報,沈雲玥讓牧修瑾陪著沈慈恩。
她忙起身去了前院。
剛到了前院,遇到了從鎮上回來的南理國的人。
馬車上滿滿當當的都是一些糧食,布料和一些名貴的草藥。
女皇這幾天跟沈雲玥混熟了。
兩人說話之間也沒有那麼多顧慮。
「沈雲玥,這是我和國師在你家的口糧。本想給你銀子,一想給銀子太俗氣了。一看你氣質如蘭就不是俗人。」
沈雲玥無力地挑眉,「別啊,我就是個大俗人。喜歡金銀珠寶。」
女皇:……。「你臉皮夠厚的啊。」
「那你可以補上金銀珠寶嗎?」
女皇無力吐槽了,「不能。我也是個俗人。捨不得給你金銀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