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珩和沈雲玥兩人商議了一下建房子的地方。
「雲玥。咱們可以建在最南邊,我喜歡幽靜的地方。再者,咱們在南邊也可以擋一些野獸。」傅玄珩的言外之意是以後雪球和影黑幾個也會來這裡。
再加上還有江充和其他人,最南邊容易避開旁人的耳目。
他們還要建真正的磚瓦房。
最南邊空曠,到時候新的房子直接在邊上搭建便是。
沈雲玥也很贊同他的看法。
「行。我們就依著那邊的歪脖子樹建竹屋。祖父他們建在中間,大祖父他們的房子建在北邊。
每家之間留二十來丈寬的距離。這樣彼此之間有個照應,也不會太擠太吵。」
「那我跟大伯父說一聲。」傅玄珩點點頭。
沈辭通走過來道:「就按照你們說的辦。不過盧家的位置也要問一下,是不是給他們在靠近路邊地方多留一些空地。」
「好。大伯,我跟你去找盧家主。」
傅玄珩主動跟沈辭通去找盧家主。
沈雲玥則留下來收拾行李,有些行李被她放在了空間裡。
有些得要留在明面上。
趁著現在,沈雲玥得要多拿幾樣不起眼的東西出來。
等過一會她再細細的歸攏行李。
李狗多帶的人已經到了這裡。他滿臉的高興,後面跟的村民也是肉眼可見的開心。
只是開心裡帶點不確定?
這些人有銅板給他們嗎?有人看到了放在地上的筐里有窩頭,徹底鬆了一口氣。
沈雲玥放下了手裡的活,趕到李狗多和傅玄珩他們說話的地方。
「來了多少人?」
李狗多不好意思的說道:「十五個男人來砍竹子搭建竹屋。還有二十個女人負責割草。」
他本來不想叫那麼多人。
可是村里人聽說有這好事,大家都要過來。
連村長的兒子,里正的兒子都過來要幹活。
「行。十五個不一定夠,要是還有人再叫幾個過來。」沈雲玥想了想自家人也不少,乾脆這兩天先把竹屋建起來。
有個皮膚黝黑的漢子聞言眼睛一亮。
忙不迭的開口:
「還有人,我再喊十來個手腳麻利的人過來。可好?」
李狗多看了眼說話的人,跟沈雲玥介紹道:「這是我們陳村長的兒子,陳小溝。」
沈雲玥挑起眉梢淡掃一眼。
陳小溝看起來更樸實,身材高大。手上的繭子能看出是干力氣活的人。
「行,再去多叫幾個人。」
沈雲玥淡淡的點頭,轉而又問:
「誰最精通搭建竹屋?」
剛要抬腳離開的陳小溝忙回道:
「我最會做這些。以前跟縣裡一個老師傅去建房子,不管是磚瓦房還是竹屋都在行。」
「那你留下來,換個人再去喊人吧。」
沈雲玥在這說話,傅玄珩也在一旁站著。他抬了抬下巴:
「李狗多,你去喊人。」
「我過去喊人。」李狗多忙抬腿一路小跑離開。
沈雲玥把自己的要求跟陳小溝說清楚,最後又補充道:
「竹屋挑高,下面留五尺高空著。」
陳小溝黝黑的皮膚發亮,蒲扇的大手對搓。聞言抬頭道:
「姑娘這是怕夏天積水?」
「咱們百家村地勢高,再大的暴雨都不會積水。」
沈雲玥輕輕地搖頭,「山里潮濕,我不喜歡夏天潮濕。」
「行。我先帶人去砍竹子。」陳小溝知道從京城過來的人講究。
看來這些人手裡有銀子。
多的是流放到石寒州,連路邊的草根子都被他們吃沒了,甚至於穿的破破爛爛還不如他們山民的人。
這一家人瞧著瘦弱,細看之下卻是精瘦有肉。
陳小溝招呼村民一起去砍竹子。每個來幹活的人都帶了自家的刀過來。
有那包著頭巾的婦人上前。
本想問沈家大人,可瞧著大人都在割草幹活。
獨有兩個十五六歲的男女掌事。
她心下詫異,卻也沒敢多嘴。笑著開口道:
「姑娘。咱們這就去割草,沿著這裡一路向南割草嗎?」
沈雲玥輕輕頷首,「嬸子怎麼稱呼?」
「小溝是我侄兒。村里人都叫我陳三婆子。」
「陳三婆。」
陳三婆子忙矮了矮身子,招呼一起過來的人去割草。
見沈家這裡都沒人了。
盧老爺子踱步過來。「沈丫頭,你們建竹屋下面留空地?」
他方才聽說了一嘴,留了個心眼多問一句。
「盧爺爺,山里潮濕。想著留一些空地,遇到大雨或者野獸也罷。
咱們不都得留個方便嗎。」
盧老爺子細細品味,還真是這麼個理。
「還是你想得仔細。我們也依照你們的法子,往後咱們就是鄰居了,有什麼互相照應著。」
盧老爺子打心底很佩服沈雲玥。
一個姑娘家遇事冷靜。頭腦里裝著溝壑天下事,將來准能成為傅玄珩的好助力。
「盧爺爺說的是。往後還得盧爺爺時刻提點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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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玥話語中透著謙卑。
盧老爺子心中更是喜歡,只恨不是自家的嫡親孫女。
沈雲玥講了幾句話,瞧著沈家眾人都在幹活。
就連沈雲峰他們也去山林里。
沈雲正和傅玄笙、沈雲海、沈雲飛、玲寶幾個人拿著樹棍和竹子不斷地打草叢。
就連劉斐菲也是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著竹棍子在敲打草叢。
傅玄婷拿了一把刀,跑過去幹活。
她怕不幹活沒地方住。
沈雲玥說過不養閒人,傅玄婷沒本事反抗只能接受。
她算是看出來了,聽沈雲玥的話才有飯吃。
她哥傅玄珩,那就是沒心的人。
瞧著何家的那些人都沒有好處,她又如何能討到好處?
二牛和大牛兩人搭了鍋灶。
兩個小傢伙抬起鐵鍋到小溪邊洗鍋。
「玥小姐,我煮點老茶吧?」大牛和二牛抬著鐵鍋走回來。
「行。多熬一點,給幹活的人備些。」沈雲玥從空間裡拿了一些老茶出來。
老茶熬製後,茶湯呈現褐紅色。
味道濃郁,很適合干苦力活的人喝。
大牛答應了一聲,提著木桶去打水回來。
他抓了幾把老茶葉放進鐵鍋里,蓋上鍋蓋。二牛用火石點了柴火,蹲在地上燒火。
沈雲玥在整理馬車上拿下來的東西。
沈家有兩匹馬,也沒有綁起來。只讓這兩匹馬留在草叢裡吃草。
反正這兩傢伙養得認了主人,輕易不會離開這裡。
沈雲玥將粗米麵和一小袋精細的米麵歸攏到一處。路上用了一半狼肉,還有一半的狼肉沒用。
沈家是沒吃狼肉。
瞧著幹活的這些村民,沈雲玥動了給一些狼肉的心思。
等會問清楚了再給,畢竟這狼是被餵了藥迷失了心智的。
她一邊整理東西,一邊悄悄的添置了些東西放進去。也不敢放太多的東西,還是以後慢慢的添置吧。
空間裡有一堆的家具,沈雲玥手痒痒的按捺住想要拿出來的心。
「大牛。熬了老茶後倒在木桶里,提去竹林那裡給大家喝。」沈雲玥提了一袋窩頭過來,「你再把這些窩頭給加熱,硬邦邦的能砸死個人。」
大牛麻利的接過沈雲玥手裡的布袋子,瞥見了小路的另外一頭走過來幾個推著獨輪車的人。
「玥小姐,那邊怎麼有人過來?」
沈雲玥瞧著那獨輪車上有凳子,小桌子。不禁笑了。
這百家村的人很有銷售頭腦。
知道這些流放的人在建竹屋,特意將沒有賣出去的凳子桌子那些都推過來銷售。
「我過去看看。」
沈雲玥拿了一個空水袋,用意念將裡面灌滿了奶茶。
特意囑咐大牛這是單獨給傅玄珩喝的水,「玄珩身子還沒好利索,他喝的水裡都有藥王谷給的藥。」
「這水袋子不能跟別人的弄混。」
大牛答應了下來。
沈家的水袋都一樣,裡面的東西卻千差萬別。
沈雲玥心尖兒顫了顫,心裡忍不住嘀咕:傅玄珩,瞧著我整天讓你吃獨食。你往後可得做我最堅固的靠山。
她看著大牛離開後,轉身朝小路上走去。
盧家主和盧老爺子兩人站在小路上說話。
小路的北邊。
何家人在割草,有人一邊割草一邊罵罵咧咧。
何二老夫人攏著袖子,一臉的尖酸刻薄站在一旁。指著幾個幹活不利索的孫媳婦口吐芬芳。
瞧著她的樣子,這讓沈雲玥想起剛流放的時候。
雖說她自私不好相處,那時的面相還沒現在這般刻薄惡毒。
何二老夫人抬眼看過來,和沈雲玥的眼神在半空中殺個你死我活。
很快,她敗下陣來。
罵罵咧咧的踹了經過的何家五六歲的小姑娘。
「給我滾開,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有個屁用。回頭盡往我們身上捅刀子,當年不如丟進糞桶裡面餵蛆。」
小姑娘被踹倒在地,一臉的茫然。
她就從這經過而已。
沈雲玥冷笑,她明白何二老夫人這是指桑罵槐。
無非又把死了的廢太子妃拉出來罵一頓。
她涼涼的掀起眼皮子,朝何家的方向冷嗤:
「二老夫人,只怕你捨不得呢,你們把何家姑娘送去各個皇子府。為的不就是讓你們享受富貴嗎?」
「享受了她們帶來的富貴,一時有幫不到的地方就受不了?」
何二老夫人轉過身來,陰狠的盯著沈雲玥。
「要不是她,我們何府至於這樣嗎?」
沈雲玥臉色沉了沉,眉眼間帶著狠戾。「要不是她周旋,就你們何府犯的那些事情早幾年前就讓你們滿門抄斬。」
「你胡說八道?」
「那你問問你的好公公婆婆幹了什麼事情?」沈雲玥的話無異於炸雷。
落在何家幾個人耳朵里,炸得他們心底慌亂。
其實沈雲玥也不知道什麼事情,只是粗略的記得好像何家當年犯了事情,是廢太子妃周旋將事情給壓下來。